這兩天有朋友聊到酒吧哩至,不妨鹦肿,這篇就來說一說酒吧的故事。
一個沒有夜生活的城市談不上風(fēng)情躁锡,一個沒有酒吧的地段談不上婚外情吆玖。
早起我對酒吧的印象往往停留在電影里筒溃,一個金發(fā)碧眼,身段妖嬈的姑娘在舞池里端著酒杯沾乘,隨著節(jié)拍扭動腰肢怜奖,這時必須有幾個胸肌爆表的小伙子貼過來,摩擦翅阵,摩擦歪玲,在這光滑的舞池上摩擦迁央。然后姑娘挑了一個長得像那么回事的,抓著他的衣領(lǐng)前往衛(wèi)生間滥崩,一步兩步岖圈,一步兩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夭委。
可事實是不是如此呢幅狮,我是個好奇心特別強的人,我也問過繁榮路小紅燈房子里的阿姨們株灸。
阿姨會招手讓我過去說:“敲背啊崇摄。』派眨”
我就問她:“什么是敲背逐抑?”
阿姨說:“打飛機啊..”然后我就離開了,我覺得打飛機是個人的事情屹蚊,不可以拿出來和大家分享厕氨,更不能讓別人代勞。
我問過公司里的男同事汹粤,說去酒吧應(yīng)該注意什么命斧。他說,別瞎坐嘱兼,別瞎搞国葬,別人給的別瞎要。他說得煞有介事芹壕,拍我的肩膀汇四,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
我在博威江南處找到一家酒吧踢涌,門口有兩顆發(fā)光的小松樹通孽,后來王大寶告訴我說,這叫迎客松睁壁。酒吧的名字叫“外灘一號”背苦。
一進(jìn)門就有曖昧在流動,暗暗的酒吧里潘明,有射光燈在來回掃糠惫,五顏六色。兩個穿水軍服的小姑娘圍上來钉疫,問我?guī)讉€人。燈光在她們臉上一掃而過巢价,酒吧的音樂飄在她們頭頂牲阁。我說一個人固阁,她們就帶我去了一張桌子前坐下。
我點了杯嘉士伯城菊,有氣泡從酒里浮上來备燃,在空氣里炸開,宣告著夜的迷離和躁動凌唬。
酒吧四壁都是類紅磚的墻磚并齐,舞臺在酒吧中央,一支麥克風(fēng)架站在那里客税。一個小伙子走了上來况褪,黑白相間的大褲衩,三根筋的小背心更耻,戴著眼鏡框测垛。
我在他正對面,他看見我秧均,點了點頭食侮,然后擺弄起調(diào)音臺,下去選了首歌目胡,坐定之后唱了一首《再回首》锯七。
再回首,云遮斷歸途
再回首誉己,荊棘密布
今夜不會再有難舍的舊夢
曾經(jīng)與你有的夢
今后要向誰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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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爵士版的伴奏眉尸,一股子惆悵在里面,又稍稍帶了點灑脫巫延。
我這個人聽歌有個毛病效五,聽到好聽的會渾身起雞皮疙瘩,我一邊聽炉峰,一邊用大拇指按畏妖,想把疙瘩按下去。
他下臺后端了杯酒走過來疼阔,直接坐在我邊上說:“我叫大寶戒劫,在這唱歌∑爬龋”
我說:“唱得好”迅细。他和我干杯。
“你第一次來淘邻,沒什么心事茵典,正常上班族,賣車宾舅,單身统阿,過來見見世面彩倚。”他似乎在自言自語扶平,兩手捂著杯子帆离,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杯里的酒。
我頭皮開始發(fā)麻结澄,手心冒汗哥谷,不知道是往口袋里插,還是放桌子上麻献。
我問:“你怎么知道们妥?”
他說:“來,喝酒赎瑰!”
“下面再唱什么王悍?”
他說:“你喜歡的歌〔吐”然后把酒杯留在桌子上压储,轉(zhuǎn)頭去點歌了。
他上臺后沖我一笑源譬,舞臺的燈光變成藍(lán)色集惋,仿佛他只身在夜空里,沐浴在月光中踩娘。然后他開口唱起了Karen O的《the moon song》.
我差點沒把肺嗆炸了刮刑,嘴里的酒從鼻子里流出來,這歌我這兩天單曲循環(huán)不下一百遍了养渴,他怎么知道的雷绢,見了鬼了。
唱完了理卑,他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女人翘紊,又唱了一首《La vie En Rose》,我親眼看見隔壁桌的女人在噴酒,剛喝的酒全噴進(jìn)杯子里藐唠,她左顧右盼帆疟,見沒人望她,又喝了一口宇立。
唱完后踪宠,他坐了回來,和我聊天妈嘹。他不太善言談柳琢,但你說話他一直盯著你看,好像你眼上有眼屎,或者鼻毛跑出來了染厅。
他說他小時候就愛唱歌痘绎,當(dāng)?shù)攸c歌臺的歌他全會唱,原來夏天大街上擺攤點唱機肖粮,5塊錢一首,他能唱個50塊錢的尔苦。后來陌陌上看到酒吧招歌手涩馆,就來試試看,沒想到就留下來了允坚。
我問他為什么知道我最近聽的歌魂那,他說感覺,有時候靠猜稠项,基本都能猜得準(zhǔn)涯雅。
我說你能不能猜到隔壁那桌的女人穿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他瞥了一眼說:“胸罩是黑色展运,內(nèi)褲是粉色活逆。”
我又被嗆了一下拗胜。
“你是不是想去嗨吧蔗候,結(jié)果跑錯了」∪恚”他問我锈遥。
我點頭,他說和我眼緣不錯勘畔,早點下班和我一塊去所灸。于是我把一杯嘉士伯喝了一個小時。
走出外灘一號時炫七,已經(jīng)是11點了爬立,夏天的門口都是燒烤攤,煙熏火燎的诉字。有幾個赤膊大漢在對面劃拳懦尝,大港城的夜幕已經(jīng)完全拉開了。
我問他去哪壤圃,他說0518陵霉。
雖然都叫酒吧,但完全是兩種氛圍伍绳,這里的音樂像一把鋸子踊挠,在你的骨頭上拉扯。
我擔(dān)心會不會有哪個風(fēng)塵女子的假睫毛被震掉,因為我分明看到一個禿頭男人脖子上的金項鏈效床,被音樂震得不停跳動睹酌。
王大寶走在我前面,他的步伐并沒有在光滑的地面上摩擦剩檀,反而很穩(wěn)當(dāng)憋沿。他走到一個角落,點上煙沪猴,指著對面的舞臺辐啄,說:“看,你想要的运嗜『迹”
舞臺上有美女穿著露臍裝,搖曳著身姿担租,頭發(fā)拼命地甩動砸民,像旋轉(zhuǎn)的拖把。
DJ在舞臺后面叫道:“感謝李總的光臨0518奋救,兩瓶皇家禮炮岭参,祝你今晚玩得開心!”
服務(wù)員手握煙花棒菠镇,捧著酒從人群中擠過來冗荸,卡座的一個胖子摟著一個姑娘,顫動著脖子上的肉利耍,滿面春風(fēng)蚌本。
DJ沖著臺下的人群揮手“動感的音樂,隨著我的節(jié)拍隘梨,一起扭動程癌,在這個狂歡的夜晚,搖擺起來V崃浴G独颉!”
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捻脖,王大寶靠在角落锐峭,一只手插進(jìn)口袋,另一只手夾著在嘴里的煙可婶,倚在墻上沿癞,眼中閃爍著迷離的光芒。這一刻矛渴,他像是一個浪人椎扬,在紙醉金迷中美得像一幅畫。
他忽然把煙彈在角落,煙蒂彈出頃刻即逝的煙花蚕涤。他走到我身旁筐赔,拍拍我的肩膀,說“祝你玩得開心揖铜≤罘幔”
他走向另一個角落,那里有個女人蛮位,長發(fā)及腰较沪,兩只纖細(xì)的胳膊抱在胸前,白色的連衣裙把她的身材包裹得很性感失仁,兩條長腿筆直得立在地面上。
王大寶低聲和她細(xì)語们何,然后女人攬著他的腰萄焦,攜著他,扭動著滾圓的屁股冤竹,走出酒吧拂封。
在漫天的音樂里,他們離場鹦蠕,留下我在煙霧里冒签,在黑暗中,佇立許久钟病。
有人會問我萧恕,王大寶到底是誰,也可能會有姑娘打聽他肠阱。但這都是流傳在江湖中的故事票唆,無從考證。但倘若有一天屹徘,你聽到酒吧中有醉人的歌聲走趋,看到角落里有落寞的身影,說不定就是他噪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