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甜害,我都是父母老師眼中的乖乖女咱枉。
不逃課不遲到卑硫,認真把作業(yè)做好,上課努力聽講蚕断,哪怕聽也聽不懂欢伏。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枯燥還是枯燥。
可能壓力積攢到了一定程度亿乳,就會爆發(fā)硝拧。我爆發(fā)的方式,也是那么溫吞——瞞著所有人风皿,悄悄開始了打游戲河爹。
我當然沒有失去理智,高考兵臨城下桐款,讓家長老師知道自然討不到好咸这,也會出賣拖我下水的室友。事實上魔眨,我也沒發(fā)現(xiàn)打游戲的樂趣媳维,打怪升級打怪升級,室友組隊刷黑石塔時遏暴,為了大家的安全我并不進去侄刽。
怎么跟奧萊認識的,已經久遠到記不清朋凉。在室友發(fā)現(xiàn)并尖叫著“流沙之錘”的時候州丹,我早已經把游戲變成了大型聊天工具。
室友咬牙切齒的問:“怎么認識的杂彭?什么時候認識的墓毒?”
我驚呆:“難道跟網友聊聊天也背叛了工會?”
室友一臉恨鐵不成鋼:“看看他什么裝備亲怠!呆子所计!”
其實我很不理解室友對這個游戲的沉迷,不团秽,應該說我不理解所有人對這個游戲的沉迷主胧。
于是我問奧萊:“你為什么喜歡這個游戲叭首?”
他沉默了一會,說:“我?guī)闳タ磦€地方踪栋,不過你要先升升級焙格。”
有人愿意帶你升級己英,這速度就很快了间螟。每天下午放學,我先做賊一樣溜到學校附近的網吧練級损肛,晚自習前再風風火火的趕回學校。
沒幾天荣瑟,奧萊說治拿,可以帶我去那個地方了。
第一次看見那個地方時笆焰,我有種震撼的劫谅,說不出的感動。
奧萊說嚷掠,這里叫納格蘭捏检。
淡紫色的天空,漂浮著一座座堅果似的島嶼不皆,近的仿佛伸手就能觸摸的未知星球微微晃動贯城,我似乎都能感受到微風迎面拂來的愜意……
“喜歡嗎?”奧萊在我身邊輕輕問道霹娄,“我喜歡這個游戲的原因能犯,是它不僅僅是副本和戰(zhàn)爭,更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游戲犬耻〔染В”
“有血有肉?”我愣了枕磁。
從那以后渡蜻,天空中仿如極光般流光溢彩的紫色的地方,就成了我心中最美的天堂计济。
那時離高考還有不到1年了茸苇,老師和家長的督促越發(fā)白熱化,我更加喜歡來到納格蘭的某個浮島上發(fā)呆峭咒,很巧税弃,總是碰到奧萊,每次碰到他凑队,總會陪我一起坐在浮島上發(fā)呆则果。
我問他:“不去刷副本嗎幔翰?”
他不置可否的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西壮∫旁觯”
和他聊的更多,也終于知道他已經讀大三款青,遠在祖國西部做修,和我隔著中國地圖遙遙相望。
他說抡草,成都是一個來了就不想走的城市饰及。他說,少不入蜀康震,可是對于蜀人來說蓋碗茶和龍門陣才是最安逸燎含。他說,不如腿短,你也來看看屏箍。
我一心想去上海讀書的決心開始動搖,僅有的理智還在撕扯我橘忱,“可是赴魁,我沒去過那么遠的地方啊《鄢希”
“人活一世颖御,難道不出去走走看看?”
“可是敲长,我父母覺得我沒法照顧自己呢郎嫁。”
“那你要向他們證明祈噪,你已經長大了泽铛。”
“可是辑鲤,我不能吃辣椒啊盔腔。”
“哦月褥,那我陪你好了弛随。”
糾結到高三下學期宁赤,成績沒有太大起色舀透,老師建議我報考省外的大學以增加中榜幾率,和父母商量之后决左,也同意我報考成都愕够。欣喜之余走贪,第一件事是告訴奧萊。
“真是陰差陽錯啊惑芭,看來你注定屬于成都坠狡。”他淡淡一笑遂跟。
我傻笑逃沿,好像有什么在冬日的寒冷里散發(fā)出一縷暖暖的光,溫的整顆心都柔軟了幻锁。
“對了凯亮,我后天要月考,這幾天不能上線了越败,考完我再來触幼。”我想起來究飞,趕緊告訴他。
“嗯堂鲤,我等你亿傅,剛好我這幾天也要回家∥疗埽”
“咦葵擎?你家不在成都嗎?”
“嗯半哟,就在離成都不遠的一個城市酬滤。”奧萊揶揄我寓涨,“四川可是很大的盯串,看你不選修地理,估計以前都不知道具體在哪里吧戒良√迥螅”
我很汗顏,因為他說的一點沒錯糯崎。
但所謂地理几缭,其實不都是因為人,才具有特別的意義嗎沃呢?
接下來就是連續(xù)幾天不見天日沉浸題海里的拼命廝殺薄霜,月考結束走出考場某抓,整個人仿佛都虛脫了纸兔。
回家看見媽媽破天荒的守在電視前看著新聞,我很奇怪:“媽搪缨,你怎么盯著新聞看起來了食拜?這才幾點啊副编?還沒到新聞聯(lián)播案旱椤?”
“噓痹届,別吵呻待!”媽媽瞪了我一眼,“四川發(fā)生大地震了队腐!聽說和唐山那次差不多呢蚕捉!”
“哦〔裉裕”我沒精打采的回答迫淹。
——不對!
“什么地方地震了为严?”我撲過去搖著媽媽敛熬。
“四川啊第股!我不是說了嗎应民!”媽媽奇怪的看著我,“叫汶川夕吻。你怎么了诲锹?失魂似的∩嫦冢”
我木木的轉身回了房間归园,汶川地震?奧萊呢控漠?他說要回家蔓倍,應該沒事吧,不對盐捷,他說他家離成都很近的偶翅!汶川又是什么地方?
這一刻我真恨自己為什么沒有選修地理碉渡,打開電腦聚谁,查找汶川,就在成都旁邊滞诺。我的懊悔肆意彌漫形导,為什么我沒有問一問奧萊环疼,他家到底在哪里呢?
失魂落魄的上線朵耕,奧萊沒在炫隶。我在納格蘭那個我們常去的浮島上,呆呆的坐著阎曹。時間好像過的很快伪阶,又好像很慢。
奧萊一直沒有來处嫌。
準確的說栅贴,他再也沒有上線。
高考熏迹,我選擇做了逃兵檐薯。我放棄了四川的學校。
我仍然會去納格蘭等奧萊注暗,從每天去坛缕,到每隔一天去,到每周去捆昏,到每月去祷膳。從九城代理等到了更弦易轍為網易。
他的頭像始終是灰色的屡立。
我的大學生活,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等待中黯然結束搀军。
奧萊沒有來膨俐,一直沒有來。
有時我想罩句,也許他只是轉服了焚刺,他一定是轉服了,我虔誠的祈禱门烂,他只是轉服了乳愉。
我不再玩任何游戲。
時間過的真快屯远,轉眼已是九年蔓姚。奧萊的故事已經結束了,而我還在繼續(xù)慨丐。
生活和游戲一樣坡脐,身邊的人來來往往,聚散離合變化不止好像就是昨天發(fā)生的事房揭。我們都只是歲月長河里的一顆塵埃备闲。
永遠觸不到的紫色銀河晌端,永遠不再出現(xiàn)卻留下深深烙印的人,有時候我還會偶爾登陸恬砂,坐在納格蘭發(fā)呆咧纠,我好像永遠都沒法接受,他再也不在我的世界里了泻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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