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之前聽人家講什么近鄉(xiāng)情怯浪子回頭的時候本姑娘都是很不屑的從鼻孔里發(fā)出兩聲哼哼的好么均唉。
可是現在是晨,我就坐在回家的火車上,耳機里一直被洗腦被循環(huán)播放的就是Diddy那富有魔性嗓音的“I am coming home...”
沒錯舔箭,I am coming home罩缴!一個在廣州呆了半年的浪子要回家了,要回到爸爸媽媽身邊裝乖寶寶层扶,又要受到太長時間沒真正感受過的溺愛了箫章!
寫這句話的時候,我抬起頭镜会,環(huán)視了一下此刻這狹小擁擠充斥各種雜味的火車車廂檬寂,這個時候坐火車的,都是趕在新年之前與家人重聚的戳表。林林總總桶至,容許我講句廢話昼伴,不同的浪子有不同的經歷,無論他在何處何時做何事塞茅;不同的浪子也有不同的家庭結構亩码,在這里,我也衷心的為那些身處異鄉(xiāng)的浪子的家人們所感動野瘦。
因為浪子在外拼的描沟,是體力。而親人在家熬的鞭光,是心靈吏廉。
你可以因為老板的一句話而選擇自己的棲所,你可以因為女神的一個眼神而忘記自己的初衷惰许,你也可以因為導師的一個培訓而模糊了回家的方向席覆。總之汹买,你做出的決定佩伤,完全取決于除了你家人的任何人。
而你家人作出的取舍晦毙,完全取決于你生巡。
他們把所有的忍讓給了你即便那并不是他們的所求;他們把所有的資本給了你即便那可能會要了他們的老命见妒;他們也把所有的愛給了你即便一無所求孤荣。
說的可能有點煽情,可是這就是事實须揣,是擺在那里你永遠也無法躲避的真相盐股。
因為我的父母就是典型的小鎮(zhèn)人民,所以當初我報考的時候他們就特別反對我去南方耻卡,也沒別的多復雜的原因疯汁,就是嫌遠,畢竟內蒙離廣州隔著大半個中國的距離呢劲赠。
我媽說一想到我要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就受不了涛目。
可我完全理解不了我媽這個心情,當時我被即將獨自遠行的自己佩服的不要不要的凛澎,腦子里什么都沒有就只剩下意淫各種浪子瀟灑揮手作別過去大步踏向未來的光輝場景了啊霹肝。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我一個,我當時一特好的閨蜜也是很向往那些大城市的塑煎,記得她說過沫换,大學嘛,就得追求那種獨自南下在異鄉(xiāng)孤獨求學的感覺,要不然讯赏,還叫什么大學垮兑?!
我當時就被她這個理論深深洗腦漱挎,然后就更加堅定了我去廣州這個想法系枪,然后我就信誓旦旦的對我媽說:放心吧,你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的磕谅!
記得不知從哪看來的一句話私爷,現在覺得特在理:在愛的面前,最先認輸的那個膊夹,往往也是愛的更深的那個衬浑。
所以,我媽最終拗不過我放刨,選擇放棄工秩。在要出發(fā)的那幾天,我每天跟初戀在外面聊的水深火熱进统,在家里做事也總是合不攏嘴助币。
感覺自己要上天了啊。
如果當時的我像在天堂螟碎,那么我媽則有種開始倒數與死神say你好的感覺奠支,對不起我媽不會英語。
倒數的日子抚芦,就是小鳥出籠的時期。
可是被興奮沖昏了頭腦的我迈螟,哪有多余時間去搞懂我媽的心情呢叉抡,跟未來的師兄師姐了解情況拍好馬屁跟即將四年共同生活的舍友搞好關系還來不及呢,還有什么大學必備清單什么大學不看這些等于白念的雞湯雜文答毫,這都等著朕一一過目呢褥民。
到車站候車室等車的時候,我媽的表現是很正常的洗搂,還是一貫的嘮叨消返,反復的跟強迫癥患者似的,還監(jiān)督著我有沒有帶齊相關證件耘拇。
上了火車坐在座位上也是很正常的撵颊,挨著我,還是沒完沒了的各種絮叨惫叛。
等后來我困了倡勇,要睡覺,我就趴在窄窄的小桌上嘉涌,聽著歌妻熊,可是一貼上去夸浅,各種胡思亂想就來了,又睡不著了扔役。
然后這個時候帆喇,我就聽見身邊莫名的抽泣的聲音。
我先以為是我媽又感冒了亿胸,后來聽了一陣坯钦,才心驚的發(fā)覺我媽是哭了。
她哭的很小聲损敷,可是那種抽抽嗒嗒的聲音卻好像每一秒都在鞭打著我的心葫笼,把我對未來的盲目樂觀打到渣都不剩,把浮夸自大的我打到一絲不掛拗馒。
那一秒路星,我好像是裸體的,正在接受著道德的審判诱桂。
后來我上了大學洋丐,每天都有沒完沒了的作業(yè)和突如其來的任務,滿心憤怒又無處訴說的我只能一股腦的把負面情緒全拋給父母挥等,他們能做的友绝,只有傾聽。
而且好像很愛聽肝劲?因為他們就想知道我的近況迁客,就想了解我過的怎么樣,不管我的態(tài)度有多蠻橫語氣有多擰巴辞槐,因為我多數時候都是在碰了壁惹了灰缺了錢少了愛后才想起他們才打電話掷漱,所以語氣自然會帶著消極感情。
然而電話那頭的他們榄檬,察覺不到一絲冷漠卜范,像聽覺神經衰弱的病人。他們會覺得很開心很滿足鹿榜,因為子女主動給他們打電話了啊海雪。
現在想來,我那些任性的想法作死的狀態(tài)舱殿,一點一點奥裸,都是對父母的傷害。
我們最美好的笑容沪袭、最甜蜜的語言刺彩、最虛偽的關心、最做作的安慰,都是留給不愛我們的外人的创倔。
我們最真實的猥瑣嗡害、最不堪的自己、最邪惡的想法畦攘、最自私的心理霸妹,都是留給最愛我們的家人的。
要回家了知押,坐在呼嘯的火車上叹螟,思緒萬千,感慨良多台盯。
就在離開學校的前幾天罢绽,我還一時孝心大發(fā)問我媽想要什么化妝品,因為廣州這邊種類特別多静盅,也很便宜良价。
然后我媽說,我不要了蒿叠,太沉了明垢,那么遠你拿不動。
我說沒事的市咽,那些體積小不占地方痊银。
后來我媽就要了一些都是體積小重量小的如眼霜之類的,不要外國焗油膏護發(fā)素施绎,因為太沉溯革。
最后,我媽還在電話那頭特別擔心的說:我不要那些東西谷醉,我只要你回來鬓照,比啥都重要。
這么煽情真的好么孤紧。我跟我媽說好是下午三點到家,又不知道他們會提前多久就來到站臺焦急等待拒秘。
父母最希望的号显,只是能見浪子一面,哪怕說說話也好啊躺酒。
所以浪子押蚤,你還有什么理由,不回家呢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