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搭综,
漫天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飄落下來划栓,被風裹挾著打在臉上设凹,刺骨的寒。
不知從何時起茅姜,地上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闪朱,世界仿佛一瞬間就穿上了雪白的盛裝月匣,就像是特意為2.14這個特殊的節(jié)日增添更多的浪漫色彩似的。
筱眉跌跌撞撞的走著奋姿,滿臉的淚似乎早就凝結成了冰锄开,雙頰有種麻木的刺痛感,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称诗,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里萍悴?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不斷在她腦海里交疊重現(xiàn),令她頭痛欲裂寓免。
此刻癣诱,她多想有個溫暖的懷抱可以讓身心疲憊的自己依靠一下。
瞬間袜香,一張含著淡淡笑意的臉龐就閃現(xiàn)在筱眉的腦海里撕予,她停住腳步,望著漫天飛雪的夜空蜈首,淚又忍不住流出來实抡。
筱眉愣了一瞬,咬了咬牙欢策,從羽絨服口袋里掏出手機吆寨,撥著電話的手抖個不停。
若君接到筱眉電話的時候踩寇,正在單位值班啄清。他一秒也沒耽擱,拿了桌子上的車鑰匙就飛奔而去俺孙。
半個小時后盒延,筱眉已經(jīng)洗了一個熱水澡裹著棉被坐在若君值班室的床上了。
房間里的暖氣開得很足鼠冕,暖暖的空氣里彌漫著若君常用的古龍香水的淡淡香味。
這時胯盯,若君推門進來懈费,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青菜面,上面臥著兩顆荷包蛋博脑。
他彎下身子憎乙,把碗端到筱眉面前溫柔地說:“來,先把面吃了叉趣∨⒈撸”
筱眉抬頭看了他一眼,那雙眸子里有著無奈的疼惜疗杉,忍了又忍的淚水又大顆大顆涌出來------
她接過碗阵谚,低下頭和著淚水一口一口的吃著面蚕礼,是的,她不該讓他看到這么狼狽的自己梢什〉斓牛可是,看到他滿眼的心疼和憐惜嗡午,她心里那個缺失了很久的洞卻又一點一點被填滿囤躁,充盈而溫暖。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當初自以為是的任性荔睹,也許自己的人生又該是另一番光景吧狸演。可是僻他,無論何種光景都不會比現(xiàn)在更狼狽了吧宵距?
筱眉一邊吃面,一邊流淚中姜,一邊胡思亂想消玄,一旁的若君環(huán)抱雙手,靠在桌側丢胚,微皺著眉頭盯著她翩瓜。
2,
筱眉家開了一間不大的火鍋店携龟,店里雇了一個掌勺師傅兔跌,平時服務啊收錢啊等都是筱眉一個人打理,老公飛揚就是一個甩手掌柜峡蟋,整個一貪玩的主兒坟桅。
飛揚平時就管進進貨,有時生意旺季的時候偶爾會給筱眉搭把手蕊蝗,更多的時候是跟他那幫狐朋狗友喝大酒仅乓,吹大牛,再不然蓬戚,就開著車四處去釣魚夸楣,這是他最大的愛好了,經(jīng)常跟朋友通宵通宵的釣魚子漩,當然每次釣魚回來也都會收獲頗豐豫喧。
就這樣,筱眉一邊要照顧著火鍋店幢泼,一邊還要照顧著十歲女兒婭婭的生活和學習紧显,雖然很辛苦,可是缕棵,比起身邊很多生活拮據(jù)婚姻不幸的朋友和同學孵班,衣食的豐足又讓筱眉是知足的涉兽。她知道,人不能太貪心重父,太貪心了是會被老天懲罰的花椭。
如果生活一直這樣平淡下去,也許筱眉也會就這樣任命的過一輩子房午。
可是矿辽,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3郭厌,
今年夏天袋倔,一個高中老同學突然打電話給筱眉說7月7日那天舉行“20周年同學會”,讓筱眉到時候一定和飛揚一起參加折柠。
是的宾娜,筱眉和飛揚原就是高中時期的同班同學,如果是高中同學聚會扇售,兩人肯定是需要同去的前塔。
7月7日那天,筱眉比平時稍微修飾了一下自己承冰,跟飛揚開著車一起去了市中心的“來生緣飯店”华弓。
其實,筱眉算不上很漂亮困乒,可是她自有一種小家碧玉的美寂屏,屬于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
這一天娜搂,她穿了一條“秋水伊人”的藕荷色絲質印花連衣裙迁霎,一根同色系的絲帶在腰間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嫻靜中透著一絲成熟女人的嫵媚百宇,披肩的長發(fā)帶著微卷考廉,臉上略施粉黛,比平時多了一份獨有的女人味携御。
當筱眉夫婦一起出現(xiàn)在包廂門口時昌粤,原本熱鬧的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緊接著,反應快的同學立刻帶頭鼓起掌來因痛,還夾雜著幾個男同學的怪叫和口哨聲,筱眉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岸更,是的鸵膏,她和飛揚兩個是他們班唯一走進婚姻的一對。
“筱眉怎炊,來谭企,快來坐我這兒廓译!”高中時期的死黨安敏站起來,朝著筱眉招手示意债查。
筱眉微笑了一下非区,走過去在安敏身邊坐下,飛揚也被拉去了另一桌盹廷。筱眉抬頭看了一下征绸,原來一個包廂擺了兩張桌子,男人坐一桌俄占,女人坐一桌管怠。
很多同學都是一二十年沒見過面的,大家熱鬧的寒暄著缸榄,笑著渤弛,敬酒,碰杯甚带,一起回憶往事她肯,一瞬間,大家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青蔥歲月鹰贵。
筱眉端著酒杯晴氨,微笑著聽一個女同學大講特講從前大家那些苦中作樂的光輝歷史,倏忽間砾莱,她仿佛感覺到一道目光正從男人那桌射過來瑞筐,筱眉抬起頭,一下子愣住了腊瑟,心猛然間漏跳了半拍聚假。
若君的眼神驀然被筱眉撞上,一瞬間的慌亂后很快就故作鎮(zhèn)靜的恢復正常闰非,對她嘴角上揚微笑了一下膘格,接著跟身邊的男同學碰杯喝酒,低聲交談著财松。
筱眉的心一下子就亂了瘪贱,來之前所有設想的重逢在眼神相交的這一刻都煙消云散,曾經(jīng)對他的怨和恨在這一刻尤為突兀辆毡〔饲兀可是,她以為她早就放下了舶掖,為什么此時此刻卻有遺憾略過心海球昨?
高中時期,飛揚和若君都喜歡筱眉眨攘,可是飛揚是明目張膽的追求主慰,若君卻只是經(jīng)常送她各種復習資料從未表白嚣州。
筱眉的心其實更傾向于若君的,她喜歡他行事穩(wěn)重共螺,淡定低調该肴,總是一副云淡風清的模樣∶瓴唬可是匀哄,他的按兵不動,或者偶爾的若即若離總讓她有一種無法掌控的不安全感佳吞,她不喜歡那種感覺拱雏。如果一個男人給不了一個女人安全感,那么她寧愿放手底扳。
后來铸抑,高考過后,筱眉和飛揚雙雙落榜衷模,也理所當然的走到了一起鹊汛。據(jù)安敏說,若君那個暑假找她一起喝過酒阱冶,喝得酩酊大醉刁憋,那一次他把整個高中時期未說的話都說完了。他說:他想等到他們高考過后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再向筱眉表白的木蹬,可是沒想到一向成績很好的筱眉居然名落孫山至耻,更沒想到筱眉聽說他考上上海復旦之后連見他都不肯見他------
是誰說的?有時候镊叁,一轉身尘颓,就是一輩子。
4晦譬,
同學聚會之后疤苹,筱眉的生活又恢復到從前的平淡如水。
這一天中午敛腌,忙完之后卧土,她躺在床上打算午休一會。手機里“断穹”一聲尤莺,是微信的提示音響起。她拿過手機生棍,打開一看颤霎,腦子里有短暫的空白,是若君請求添加為好友的信息:筱眉,好久不見捷绑。
聚會那天安敏的話又在耳邊響起:瞧瞧你這點出息,過去這么多年了氢妈,你們都有家有孩子了粹污,還能怎么樣呢?都在同一座城市首量,以后總是還會再見的壮吩,就當普通朋友聯(lián)系又能怎樣,你怕什么呀你加缘?
是啊鸭叙,一晃二十年都過去了,都快奔四的人了拣宏,都有家有孩子的沈贝,聯(lián)系一下又能怎樣呢?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勋乾。
這么一想宋下,心下釋然,于是添加了若君辑莫。
從那天起学歧,筱眉和若君就這樣有事沒事時就在微信上聊上幾句,沒有過分的客套各吨,也沒有很久不見的生疏枝笨,仿佛他們只是昨天剛剛見過面一樣的熟悉而自然。那種感覺揭蜒,就像相處幾十年的老朋友横浑,貼心而溫暖。
有時候忌锯,若君會帶朋友到筱眉家的火鍋店吃飯伪嫁,老同學來了,筱眉夫妻自然招待的十分熱情周到偶垮。而筱眉和若君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并不曾讓飛揚知道张咳,兩人有意無意的對這個話題保持著一致的默契。
飛揚是一個大男子主義很嚴重的男人似舵,北方男人那種脚猾,純爺們,尤其對朋友重感情砚哗,講義氣龙助,經(jīng)常跟一幫朋友喝得爛醉如泥,家里的一切幾乎都推給筱眉打理。他有時候會在朋友面前嘚瑟提鸟,說自己娶了一個能干的媳婦军援,家里根本都不用他操心。其實称勋,只有筱眉自己清楚胸哥,不是她能干,是生活逼得她能干赡鲜。
作為一個女人空厌,誰又不想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小鳥依人的過一輩子呢?那些個飛揚不知在哪里喝大酒的深夜银酬,辛苦了一天的筱眉又是怎樣抵擋心底深處那份蝕骨的寂寥和疲憊的嘲更?誰又能知道呢?對于粗枝大葉的飛揚來說揩瞪,他永遠不會懂這些赋朦。
可是,若君懂李破。
如果說飛揚是筱眉生活中的伴侶北发,那么若君就是筱眉靈魂上的伴侶。
自從聚會以來喷屋,筱眉的笑容就越來越明朗琳拨,臉色也越來越紅潤,日子也變得充盈而飽滿起來屯曹。每一天都在互道“早安”的美好開始狱庇,也在互道“晚安”聲中進入夢鄉(xiāng)。原來內(nèi)心很久以來缺失的那個洞被慢慢填滿恶耽,充盈而快樂密任。
5,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偷俭?”若君終于沙啞著聲音問一直盯著窗外發(fā)愣的筱眉浪讳。
筱眉聞言回過神來,看了若君一眼涌萤,眼淚又開始大顆大顆滾下來淹遵,她不知道自己身體內(nèi)到底隱藏著多少淚水,只是负溪,這一個晚上一直在不停的流啊透揣,流啊,流啊川抡。辐真。。她就是突然的感到自己萬般委屈,仿佛要一次性的把這三十多年來的委屈都用眼淚宣泄出來似的侍咱。
今天一早耐床,弟弟就給筱眉打電話,說媽媽的胃病又犯了楔脯。爸爸六年前就去世了咙咽,媽媽一直一個人生活,既不愿意跟弟弟一家生活淤年,也不愿意跟筱眉一家生活,說自己能走能動的蜡豹,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麸粮。其實,她是怕拖累筱眉姐弟倆镜廉。筱眉和弟弟也只能依著媽媽弄诲,讓她一個人住在老家,平時隔三差五的就開車回去看看娇唯,給媽媽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和零食什么的齐遵。
筱眉接到弟弟的電話后,一邊埋怨媽媽不給她打電話塔插,一邊交代飛揚照顧好火鍋店和婭婭梗摇,就開車回了老家。所幸到老家只有半小時的車程想许,筱眉直接把媽媽帶到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掛號伶授,檢查,拿藥流纹,忙碌了一上午糜烹,醫(yī)生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也無非就是不能受涼漱凝,不能吃辛辣的食物等等疮蹦。筱眉把媽媽送到家,又給媽媽熬了一小鍋白米粥茸炒,侍候媽媽吃了一碗躺下后愕乎,才匆匆往家趕。
回到火鍋店壁公,都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妆毕,店里也沒什么客人了。飛揚正在店里輔導婭婭寫寒假作業(yè)贮尖,再過幾天就開學了笛粘,婭婭一個春節(jié)都玩瘋了,這最后幾天正著急忙慌的趕作業(yè)。飛揚看筱眉回來了薪前,接過她手里的車鑰匙轉頭就走润努,邊走邊說:“李兵他們幾個三缺一正等著我打麻將呢,都打了N個電話催我了示括,你怎么才回來铺浇?婭婭,讓媽媽給你輔導作業(yè)吧垛膝,爸爸有事要走了鳍侣。”
看著飛揚快步離開的背影吼拥,筱眉的心一下子跌進冰窖里倚聚。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凿可,他不僅對自己一句知冷知熱的話沒有惑折,就連生病的媽媽也沒關心的過問一下,女兒也不管了枯跑,竟然跑去打麻將惨驶。到底對他來說,是老婆孩子重要敛助,還是陪朋友打麻將重要粗卜?結婚十一年了,他一直都是這樣纳击,有時候粗心的讓筱眉懷疑他從來根本就沒有愛過自己休建。
筱眉的眼淚終于不爭氣的流下來,婭婭跑過來抱著她哭著喊:“媽媽评疗,媽媽测砂,你別哭,你別哭鞍俅摇砌些!婭婭可以自己寫作業(yè),不用你輔導也可以很快就寫好了加匈,媽媽存璃,媽媽!”
她一把抱住婭婭雕拼,淚流得更兇了纵东。
6,
晚上啥寇,店里來了一對情侶點了一份牛肉火鍋偎球,筱眉上菜的時候洒扎,因為心不在焉不小心把湯汁濺到那個女孩的皮草大衣上,這下那女孩不樂意了衰絮,一疊聲的讓筱眉賠錢厨钻,無論筱眉怎樣賠禮道歉承諾給她拿到干洗店洗干凈都無濟于事炼幔,最后那男生氣憤的掀翻了桌子余蟹,拉起女孩揚長而去捆昏。
其間,店里的掌勺師傅給飛揚打了很多個電話淌友,他都不接煌恢。看著一地狼藉震庭,筱眉內(nèi)心的寒又加重了幾分瑰抵。她奔到馬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归薛,對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天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飄起了雪花匪蝙,今天是2.14主籍,西方的情人節(jié),馬路上不時能看到一對對手捧鮮花相擁而過的情侶逛球。此時的筱眉千元,感到一種蝕骨的冷,一直以為只要假裝自己很幸福就會真的很幸福颤绕,可是幸海,騙得了別人,卻無論如何也騙不過自己這顆心奥务。因為物独,她會痛。
下了出租車氯葬,筱眉直奔一家棋牌室挡篓,這是飛揚他們打牌最愛來的地方。她進了門帚称,拐進里面一間包廂官研,飛揚正叼著煙,低頭看著手里的麻將闯睹,一屋子的煙霧繚繞令人窒息戏羽。她快步走到飛揚跟前,揚起巴掌楼吃,用盡全力摑了過去始花,“啪”一聲脆響讓一屋子男人愣住了妄讯。
筱眉一不做二不休,又一次用盡全力掀翻了麻將桌衙荐,麻將落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捞挥,不知何時起,筱眉的臉上早就爬滿了淚水忧吟,她瘋了似的對飛揚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吼:“我---要---跟---你---離---婚砌函!”說完這句話,筱眉一轉身跑出了棋牌室溜族,留下了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飛揚一腳踢飛了旁邊的凳子讹俊,對著筱眉的背影也大吼了一句:“離就離!誰不離誰就是孫子煌抒!”
是的仍劈,在飛揚眼里,筱眉一直屬于賢妻良母型的好女人寡壮,她顧家顧孩子也顧他贩疙,在外面從來都是給他留足了面子,也從來不會像隔壁的劉家女人那樣經(jīng)常潑婦般的把她男人罵的一文不值况既,也不會沒事時跟左鄰右舍的女人扎成一堆東家長西家短的道人是非这溅。
筱眉喜歡看看書,聽聽音樂棒仍,有時候還會在電腦上“噼里啪啦”的敲字悲靴,飛揚經(jīng)常取笑她是偽文藝愛好者。每當這時莫其,筱眉內(nèi)心深處就會有一個缺口在慢慢變大癞尚,他不懂她,她已經(jīng)很遺憾了乱陡,卻還要取笑她浇揩,她心里就更失望了。
也許憨颠,夫妻間最大的悲哀就是兩個人總是不在同一頻道上临燃,從來不曾有過琴瑟和鳴的心靈共顫。
7烙心,
若君聽著筱眉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膜廊,一股疼惜充斥心扉,他一把攬過筱眉的頭擁入自己的懷中淫茵。
一開始爪瓜,筱眉還試圖掙扎,可是匙瘪,漸漸地铆铆,那個懷抱中的溫暖讓她貪戀無比蝶缀,她閉上眼突然就想這么不管不顧的任性一次,為自己活一次薄货,哪怕一次也好翁都。
若君感覺到了筱眉的異樣,漸漸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谅猾,他猛然低下頭吻住了筱眉流著淚的雙眼柄慰。。税娜。
雪早就停了坐搔,窗外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潔白世界,就像二十年前的青蔥歲月敬矩,美好的不染纖塵概行。
若君擁著筱眉,輕聲哼起了姚貝娜的那首《相見歡》:
“輕打芭蕉的夜雨
點點滴滴不知倦
像你清亮的眼睛
攪擾我夢難成眠
醒來我獨倚西窗到天明
怒江萬里來天際
翠嶂千峰起蒼茫
青山綠水勤相酬
高風颯颯去不留
男兒志在四方
闖蕩落日樓頭
斷鴻聲里
禁不住又牽掛起你
在那一刻
我才懂得這一生所求是什么
站在面前默默無語
你笑著細細地看我
在那一刻我才懂得
一生等待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