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那些花兒”這四個字隨著鍵盤聲落進純白的word頁面時微姊,我心里的想法開始改變了边败。原本业扒,我只是想以此為題說說我陽臺上的那些花兒,可是當(dāng)我看到這些字眼緩緩飄落,我想到了那個在我的青春歲月中浩聋,固守在心之一隅的一個貌不驚人的歌手观蜗,那個在暗夜的稻田里手撫胸口、執(zhí)意沉默的樸樹衣洁。
當(dāng)年墓捻,年輕的我沖著《白樺林》興沖沖地買下了《我去兩千年》這張專輯,音像商場里十元錢一盤的磁帶坊夫,然后瘋狂地喜歡上了樸樹這個貌不驚人的歌手砖第。我跑遍了整個城市尋找他的VCD,在每一張D版的VCD里搜尋他的身影环凿;不錯過能夠看到他的任何一條娛樂報道梧兼;我把它的照片打印在A4的紙張上,斜斜地貼在電腦桌前智听,看他長發(fā)遮住眼睛的臉羽杰,還留著青春痘痕跡的不快樂的臉。
在這張專輯里到推,樸樹的聲音是難以忘懷的考赛。不同于校園民謠歌手那淡淡的憂傷,淡淡的悵惘莉测,更多的時候颜骤,他以一種激烈的方式進行著艱難的自我表達。音樂捣卤,成了負載這種消極情緒并試圖將之得以渲瀉的重要途徑忍抽,于是我們認識了這個不斷將自己打結(jié)并試圖突圍然而在現(xiàn)實面前卻頭破血流狼狽不堪的樸樹。這樣的聲音其實是不美的董朝,純粹欣賞曲調(diào)美的耳朵會不習(xí)慣它的喧嘩鸠项。
當(dāng)我們在傾聽那些聲音那些音樂的同時,我們也在傾聽我們最真實最矛盾的自己子姜。我們決裂般地和過去告別锈锤。我們在人群里彼此溫暖。我們戴上耳機隔離世界封閉自我安慰自己闲询。我們不掩飾內(nèi)心的害怕與恐慌久免。我們擔(dān)心平庸生活的慣性太強大,會生生地吃掉我們的野心還有幻想扭弧;我們害怕天真真的是一種罪阎姥;我們害怕單調(diào)簡單地重復(fù)父輩們的一生;害怕我們在有限的時間里揮霍掉我們薄薄的生命鸽捻,而沒有什么可以讓它留下來呼巴。
我堅持地認為《那些花兒》是當(dāng)時的我聽到的最好的歌兒泽腮。還記得《那些花兒》里那個清澈的笑聲,慢慢地隱化衣赶,模糊诊赊,最后聽來竟成了隱隱的抽泣。樸樹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府瞄,用沙啞哽咽的聲音唱著:她們在哪里呀/她們還在開嗎/我們已離去/在人海茫茫碧磅。我聽懂了,這不是流行樂壇里軟綿綿的情歌遵馆。他那么真實地觸動著每個人心底里最柔軟的一個角落鲸郊,讓你在強大的生活慣性里不可抑制地回過頭去,孩子般迷惘地去張望來時的路货邓。
十多年后秆撮,當(dāng)我看著韓寒的《后會無期》,樸樹的聲音不經(jīng)意地就那樣響起换况。在那個熟悉的聲音里职辨,我好像看到了我的整個青春年少,看到了那個眼神迷惘的青澀少女戈二。世界開始旋轉(zhuǎn)舒裤,所有的一切,早已滄海桑田挽拂,而那個聲音惭每,在黑暗中響起骨饿,卻似乎從未改變……他是那個年少時最貼近你心靈的朋友亏栈,他緩緩地向你走來,一開口便不留余地地直擊你的內(nèi)心宏赘,他唱著“我曾經(jīng)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绒北,絕望著也渴望著也哭也笑平凡著……”,你發(fā)現(xiàn)察署,他是這樣子的闷游,這么多年,時間的磨礪贴汪、世事的磨煉都沒有改變過一個人的本質(zhì)脐往,就像你也一樣。
他就像一個小孩扳埂,固執(zhí)地拒絕成長业簿、拒絕戴上面具、拒絕變成我們大多數(shù)人變成的樣子阳懂。
寫完這些文字的時候梅尤,這個城市已經(jīng)落入了夜的帷幕之中柜思。
透過窗戶,看到遠處的車輛在筆直的公路上急速地行駛巷燥∩呐蹋看不見車身,只看到一團擴散開來的迅速移動的燈光朝著一個方向勢不可擋地滑過去……
那些伴隨著我青春年少的花兒們缰揪,他們陨享,都失落到了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