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過八十大壽矫户,老早就吩咐她兒子,要將老姑媽接來住幾天残邀。
說年輕時候皆辽,姑媽對她好。姑媽也是八十歲的人了芥挣,兒女都不在身邊驱闷,她一個人獨居在老家,自然得我們開車去接她來空免。
老公說空另,明天去將姑媽接來,讓她提前來蹋砚,多住幾天扼菠。姑媽家住大山深處,山路崎嶇坎坷都弹,路很不好走娇豫。反正我沒去過,只聽老公說比他自己的老家還偏遠畅厢。
中午飯后冯痢,我獨坐房中,聽到外面有人喊老公的名字框杜。
我站起身抬眼望去浦楣,只見門口一位面目有點兒熟悉的老婦人顫顫巍巍走了進來。
隔了一陣咪辱,我腦子才轉(zhuǎn)過彎來振劳,想起這位老婦人是姑媽。
倒不是我忘事油狂,而是與姑媽沒打過幾次照面历恐。平時親戚間走動寸癌,也都是老公出席,對于老公老家這些老親戚弱贼,我真的感到生疏蒸苇。
再說這個姑媽,也不是老公的親姑媽吮旅,只是他的一個堂姑媽溪烤。因公公是獨子,據(jù)說公公的娘生了十一個孩子庇勃,只養(yǎng)活了公公一個檬嘀。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公公在世時便與兩個堂姐妹來往頻繁點责嚷。另一個老姑媽巳經(jīng)去世鸳兽,老一輩的,獨剩這個姑媽與家婆還健在再层,兩人雖互相掛念贸铜,也是幾年難得見一面了。
這個姑媽比我家婆健康多了聂受,眼不花耳不聾。她說本來想等老公去接她烤镐,今天剛好看到有在他們村莊附近走人家的順風車蛋济,便坐順風車來了。
姑媽以為家婆在我家住炮叶,便徑直找到我家來了碗旅。她步伐穩(wěn)健,思維很清晰镜悉,一點也不糊涂祟辟,根本看不出已經(jīng)八十歲了,大概是長年勞作使她身體更健康侣肄。
老公出門吃酒席去了旧困,我便與姑媽閑聊天。
姑媽育有三個女兒稼锅,兩個兒子吼具。她說兒女條件都不怎樣好。很后悔嫁到那個山旮旯里矩距,又窮又偏遠拗盒,路不方便,連客班車都沒有锥债。想出趟門陡蝇,要么走路痊臭,要么碰得好,碰上別人的順風車登夫。
她說自己苦不要緊趣兄,主要是苦了子孫后代,讓他們一生下來就呆在窮山溝里悼嫉。前兩年倆個孩子好不容易在縣城購買了房子艇潭,但她不想拖累兒女,獨居在老家戏蔑,甚至還沒伸手找兒女要贍養(yǎng)費蹋凝,還在自力更生。
她居住的那個山村总棵,有錢人家都搬走了鳍寂,僅剩五六個和她一樣的老弱殘兵居住在那兒。
聽姑媽講情龄,她小時候也是在集鎮(zhèn)附近長大的迄汛。她生下來兩歲左右,她父親去世了骤视。她母親改嫁鞍爱,她隨母下堂到集鎮(zhèn)附近一戶人家生活。本來長大后可以就近找戶人家嫁了专酗。
但那時候太年輕睹逃,什么也不懂,她繼父的女兒祷肯,她的姐姐嫁在她如今居住的那個村子里沉填,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怕自己在婆家勢單力薄佑笋,便將自己妹妹拉上嫁到那村子里翼闹。
我問她們家離集鎮(zhèn)有多遠?
她說說遠也不是很遠蒋纬,大約一二十里山路猎荠,主要是山太高,路太徒颠锉,不好走法牲。冬天冷的要命,山上的冰冷比平地厲害琼掠。像現(xiàn)在拒垃,快立夏了,因溫度低種下的菜種還沒發(fā)芽呢瓷蛙!
我想起一句詩來悼瓮,人間四月芳扉盡戈毒,山寺桃花始盛開『岜ぃ可見山上氣溫較低埋市,種什么收成都不好命贴。
姑媽說她五個兒女,只有兩個孫女胸蛛,其余的都是男孫污茵,而且還都沒找上女朋友葬项,大的外孫三十歲了,真擔心找不上女朋友民珍。
我勸她兒孫自有兒孫福,別操心別人嚷量,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陋桂。
她點點頭說確實是津肛,七十不管陽間事,何況自己八十了身坐,過一天算一天呢落包!
我覺得姑媽是位活得通透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