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萬小餮
這是今天在網絡上看到的圖片叽讳,隨著一聲轟然巨響,"西宮"終究被夷為平地坟募,56年的歷史瞬間崩塌岛蚤。
"有些東西是不會隨著物質的損隕而消失的。"
"比如說……懈糯?"
從當時中學的正門走到西宮的后門是10分鐘涤妒,
從西宮的后門穿到它的前門也是10分鐘,
再從那里走回家又是10分鐘赚哗,
再從家走到學校的后門還是10分鐘她紫。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圈子,圈出了我的整個中學時代屿储。
故事的男主角是P同學贿讹,我鮮少透露這個故事,而今天西宮推倒改建的畫面够掠,使得那八百年前就已塵埃落定的少女時代又揚起紛紛落落的回憶民褂。
P同學突然出現(xiàn)在學校后門等我,那是初二也可能是初三上了吧疯潭。對于當時不起眼的我來說赊堪,是怎么也沒想到的受寵若驚。于是害怕說不出話竖哩,害怕說錯話哭廉,害怕說傻話,害怕他突然又不再出現(xiàn)相叁,害怕這都是自作多情…因為沒有積極地對話和交流遵绰。他推著單車辽幌,我走在一邊,一起默默走到學校走進教室街立。每天的這10分鐘感覺如此短暫舶衬。
他每次等到我,就會叫我伸出手赎离,隨后在我手心放幾顆小東西逛犹。那是用彩色回形針拗成的心形,我想我明白那是某一種信息的傳達梁剔,但十三四歲的我遠不知如何應付虽画,更沒想過該是接受或是拒絕。
和P同學的唯一一次牽手荣病,是和一大群人去西宮玩滾軸溜冰的時候码撰。滾軸溜冰場靠近西宮的后門,當時只是一塊帶有四個輪軸的鐵板个盆,再用粗糙的布繩子粗糙地綁定在鞋子上的玩法脖岛。話說牽手的感覺并沒有什么深刻印象,而是每一趟踉踉蹌蹌的滑輪上的一小時都興致盎然颊亮。
時間的車輪從不會停下來等待少年成長柴梆,中學畢業(yè)后的各奔東西令P同學變成偶爾的電話另一端的存在。他老媽很兇管很嚴的终惑,我老媽更兇管更嚴的绍在,所以根本約不出個所以然,直到后來的暑假…"這個星期五下午1點半雹有,電影院門口等偿渡。"
根本不記得當時是看哪一部電影,因為根本沒看成霸奕。1點半P同學沒出現(xiàn)溜宽,1點45分沒出現(xiàn),2點质帅,2點半… 我惱羞成怒心中咒罵這個混蛋一百遍呀一百遍坑质。
就這樣"無知"少女的自尊心,無端端碎了一地临梗,撿不起來也拼不回去涡扼。那天,走回家的10分鐘是那么漫長盟庞。
在沒有魅族手機這種即時通訊工具的時代吃沪,轉眼又過了幾年。某日偶遇,P同學質問道逞姿,"話說那時候約你在電影院,你怎么沒來猪半?我在里面大廳戇等等到3點多噢…"
瞬間仿佛時空穿越降铸,依稀看到一個在門外在旱,一個在廳內,久久等待始終不得相遇的畫面推掸。又聯(lián)想到幾米的漫畫《向左走向右走》桶蝎,
"人生總有許多巧合, 兩條平行線也可能會有交匯的一天谅畅。人生也總有許多的意外登渣,握在手里的風箏,也會突然斷了線毡泻。"
我并沒有急于申辯那天我也等得十分委屈胜茧,只是莞爾一笑表示無奈。
“交換個微信吧仇味,改天重約電影就不會找不到了”呻顽。掏出手機,原來都是一樣的這款…
現(xiàn)在西宮拆了丹墨,滬西工人影劇院也快要拆了廊遍。每一次物質的損隕都在告訴我們,沒有事物會一成不變地等待你的歸來带到,不會改變的只是那個或許連自己都不愿接受的那個執(zhí)拗的自己昧碉。
P同學對我來說英染,是一枚少女時代的符號揽惹,直到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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