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元朝時大都(今北京附近)發(fā)生了一起離奇的殺人案件罢屈,偵辦過程中又導致了另二位無辜之人慘死嘀韧,所謂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最終因為一個慣偷偶然的一次偷竊行為缠捌,案件才最終大白天下乳蛾,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元朝仁宗(孛兒只斤·愛育黎拔力八達鄙币,元朝第四位皇帝,1311年4月7日-1320年3月1日在位)年間蹂随,京城大都有一位木匠十嘿,在大都一家木器作坊里干活,因為瑣事與他的頂頭上司岳锁,也就是他的工頭長期不和绩衷,工友們都是熱心人,想幫著他倆盡快和好激率,于是大家湊了錢咳燕,帶著這位木匠去工頭家聚餐。工頭也是一位實誠漢子乒躺,幾杯酒下肚招盲,就跟這位木匠言歸于好了,酒一直喝到很晚方散嘉冒,回到家時木匠已是酩酊大醉曹货,不省人事了。
木匠的妻子早就外面有人了讳推,一直想甩開木匠跟情人過顶籽。這次看著木匠躺在那里不省人事,她覺得機會來了银觅,于是她就把木匠給殺了礼饱,由于倉促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埋尸地點,她就想著把木匠的尸體塞到土炕里面,但是土炕的空間太小镊绪,于是這個女人就把木匠的尸體分成四五塊匀伏,之后逐一塞到了土炕里面。
第二天一早镰吆,這個女人就跑到工頭家里哭鬧帘撰,說自己丈夫昨晚一直沒回家,肯定是被工頭殺了万皿,并且直接把工頭告到了衙門摧找。
衙門很快就把工頭抓了起來,那個時代刑事偵查基本就是嚴刑拷問牢硅,這位工頭被打得死去活來蹬耘,實在扛不住了,也就被迫招認木匠是他殺的减余。
另一邊综苔,木匠的妻子見自己嫁禍于人的計謀得逞,甚是開心位岔,但為了把戲做足如筛,她依然為木匠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請來了許多僧道為木匠超度抒抬,自己在人前也是哭的悲悲切切的杨刨,看起來非常傷心。
雖然工頭招認了擦剑,但是按照元代的律例妖胀,必須要找到尸體才能結(jié)案,于是又問工頭把尸體藏哪里了惠勒,工頭那里知道尸體在哪赚抡,但是面對著大刑他只能胡謅說把尸體扔到一個壕溝里了。
于是衙門就派出二位仵作(類似于今天的法醫(yī))去工頭說的壕溝去找纠屋。本來就是胡說的涂臣,哪里能找到什么尸體。因為此案轟動了整個京城售担,上級要求衙門限期找到木匠的尸體肉康,以便盡快結(jié)案,于是衙門就用各種方法催逼仵作灼舍。一開始要求10天找到吼和,結(jié)果10天沒找到,之后又給7天時間骑素,結(jié)果又沒找到炫乓,之后又寬限了3天刚夺,但是3天之后依然毫無收獲,衙門不但越催越緊末捣,而且二位仵作也因此多次被打了板子侠姑。
眼見著這次寬限的日期要到了,還得回去挨板子箩做,二個仵作就萌生了殺人交差的想法莽红,好巧不巧的,此時正好有一位騎著驢的老頭經(jīng)過邦邦,于是仵作們就把老頭給殺了安吁,然后把老頭埋在了壕溝里,那頭驢在他們處理尸體的時候跑掉了燃辖,他們也沒有在意鬼店,過了十幾天,他們估計老人的尸體已經(jīng)腐爛的差不多了黔龟,就報告說找到了木匠的尸體妇智。
衙門把木匠的妻子找來認尸,她哪里肯說不是氏身,于是案件結(jié)案巍棱,工頭被判死刑,工頭的工友們聽說此事蛋欣,紛紛為工頭鳴不平拉盾,甚至還湊錢懸賞捉真兇,找線索豁状。
騎驢老頭的家人因為老人長時間沒回家,就出門尋找倒得,找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一個人身上扛著一張驢皮泻红,跟老人的騎的驢的顏色很像,于是就把那人攔下問話霞掺。眾人仔細查看驢皮谊路,果然就是老頭所騎之驢,而且驢皮另一面菩彬,血跡未干缠劝,顯然驢皮是剛剛被剝下來的。眾人不由分說將這人扭送官府骗灶。
在一番嚴刑拷問之下惨恭,這個人也被迫承認老頭是他殺的。流程都是一樣的耙旦,官府接著就問他尸體埋在什么地方了脱羡,他先胡謅了一個地方,結(jié)果沒找到,之后又說了一個地方锉罐,結(jié)果也一無所獲帆竹,供詞也因此多次修改,不過這個人實在太倒霉脓规,沒多久就在死在大牢里面了栽连。不過是一時貪心殺了一頭無主的毛驢,他怎么也不會想到最終居然把命也給搭了進去侨舆。
木匠的妻子在給木匠做法事時秒紧,經(jīng)常會有乞丐過來乞討,大都城里有一個小偷态罪,在偷不著東西的時候也隨著乞丐們來木匠家乞討噩茄,蹭些吃喝。這天小偷打算去木匠家附近的一個地方偷東西复颈,但時天色還早绩聘,他就想著先藏在木匠家,等天黑透的時候再去偷耗啦。
無巧不成書凿菩,他剛藏好,就見一個大漢來到木匠家里帜讲,也許是喝醉了酒衅谷,走路踉踉蹌蹌地。一進到屋里就對著木匠妻子發(fā)脾氣似将,還動手打了她获黔。女人哪里敢反抗,等著這男人打累了在验,睡著了才到油燈之下小聲咒罵:“我當初因為你才把我丈夫殺了玷氏,大卸八塊地塞在土炕里,如今過了這么久腋舌,也不知道他的尸骨爛盡了沒有盏触,如今你這樣對我,真是喪盡天良”一邊哭泣块饺,一邊嘆息赞辩。
一旁的小偷將這一切聽得真切,忽又想起工友們懸賞找線索的事情授艰,于是小偷悄悄地離開辨嗽,在第二天一早來到木器作坊,將昨晚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了工友們淮腾。之后小偷來到木匠家召庞,假意調(diào)戲木匠的妻子岛心,進而引得木匠妻子大罵,將周圍鄰居引來圍觀篮灼。在女人大罵時忘古,小偷突然沖進屋里,從炕上拿起一塊炕磚诅诱,擺出一副要打架的樣子髓堪,同時木匠的尸骨也就暴露出來了,工友們此時也沖進屋里娘荡,將女人綁了扭送官府干旁,至此真相大白。
這個女人炮沐,和他的情人被繩之以法争群。官府又繼續(xù)追查騎驢老頭的案子,仵作也不得不認罪大年。值得一提的是换薄,官府覺得死在大牢里那個背驢皮男子的案子如果被揭發(fā),可能會導致很多官員受到牽連翔试,所以他的案子被隱瞞了轻要。
此案最早見于元代宋本所著的《記工獄》,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原文垦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