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支書艷遇
? ? ? ? 王強這兩天很高興槐雾,因為他收到鄉(xiāng)政府的一份政策宣傳傳單。從傳單里幅狮,他了解到他可以給女兒靜靜申請辦理獨生子女證募强,農(nóng)民的孩子有了獨生子女證株灸,上學的學費可以優(yōu)惠百分之七十,而且每年還可以從民政局領到四百元獎金钻注。
王強先天無生育能力蚂且,于是夫妻兩從民政局領養(yǎng)了一個棄嬰配猫,取名王靜幅恋,現(xiàn)在已上了一年級,剛剛放暑假泵肄。
王強托人寫了一份申請捆交,興沖沖地跑到村支書金其坤家里,雙手將申請遞給他腐巢。
只見金支書用牙簽挖著牙縫看完了申請品追,打著嗝說:“有這樣好的事啊冯丙?好叭馔摺!不過我現(xiàn)在有事忙著胃惜,你先回去泞莉,等我簽了意見蓋了章再給你送來〈常”
王強是個老實人鲫趁,聽支書如此說就回去了。
可是他等了近一個月利虫,支書也沒把申請送來挨厚,他急了,又上支書家去糠惫。誰知開始時支書還滿臉堆笑疫剃,但王強把來意一說,支書就不耐煩了硼讽,說:“你沒見我忙得要命嗎巢价?你怎么不能體諒我們這些事情繁多工資又少的鄉(xiāng)下支書呢?”
王強沒法理郑,只得悻悻的回去了蹄溉。
第二天,他把這個煩惱和寨里的年輕人說了您炉,年輕人都笑了柒爵,說:“你太死板了!金支書是何許人你還不知道嗎赚爵?這樣的好事你不破點費你以為他會簽字蓋章棉胀?請他到城里館子吃一頓法瑟,然后再請個小姐陪他一晚,保證他就辦好了唁奢■”王強這才醒悟過來,一邊思量著回家了麻掸。
不料酥夭,當他走進家門時,金支書卻在家里等著他脊奋。
王強不自在地笑了笑熬北,金支書卻先開口了:“我今早去鄰寨辦點事,回來路過這里诚隙,順便進來喝杯茶讶隐,歡迎不?”
王強說:“支書不嫌我家茶粗久又,我高興還來不及巫延,怎么不歡迎呢?”轉(zhuǎn)身又對妻子說:“快去村口買幾斤豬肉來地消,我和支書喝兩杯炉峰。”
金支書忙搖手說:“哎呀犯建!別買什么豬肉了讲冠,我雖然還沒吃飯,但這年代豬肉吃多了特膩人适瓦,隨便搞點農(nóng)家便飯就行了竿开。聽說你家就只有一只黃花母雞,殺了太可惜玻熙,還是來點花生米下酒很好的嘛否彩!”
王強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這支書果然名不虛傳嗦随,不接觸不知道列荔,一接觸嚇一跳。他家窮枚尼,就只有一只黃花母雞贴浙,可既然支書如此說,再不殺就是太笨了署恍。
但王強夫妻兩實在不忍心動手崎溃,只好請支書自己動刀。金支書倒也爽快盯质,而且動作非常麻利袁串,那黃花母雞發(fā)出幾聲凄厲的慘叫后概而,一袋煙功夫就全弄好了。
吃過晚飯囱修,金支書已有幾分醉意赎瑰,他走時悄悄地對王強耳語道:“明晚你到我家來,我?guī)愕匠抢锿嫱嫫屏餐曼!?/p>
王強明白支書的意思,于是第二天去朋友家借了兩百元啤咽,因為喝了酒一回來就睡著了晋辆。
晚上九點,金支書一見王強如約而至宇整,便高興地推出摩托車,帶上他向縣城開去芋膘。
不一會鳞青,他們到了半路,金支書突然停了車說:“奇怪为朋!這里什么時候修了這棟樓房臂拓?而且還開了酒店。媽的习寸!這是老子的轄區(qū)胶惰,修房子不經(jīng)老子審批宅基地,還有王法嗎霞溪?走孵滞!去看看!”
王強下了車鸯匹,這才看見路邊有棟樓房坊饶,裝修很氣派,門上方的燈箱寫著“夜傾情酒家”的字樣殴蓬。
他們剛走到酒家門口匿级,一位穿超短裙艷麗動人的小姐便迎了出來,嬌聲嬌氣地說:“喲染厅!這不是金支書嗎痘绎?你們要去城里玩?這里消費更實惠哦肖粮!進來吧孤页!”
支書早被她的美麗迷住了,悄悄問道:“小姐這里有特殊服務嗎尿赚?”
那小姐又是一聲嬌笑散庶,說:“支書算是找對了蕉堰!我們這里正是搞特殊服務的。新開張大優(yōu)惠悲龟,一百元包夜屋讶,進來吧!”
金支書頓時心花怒放须教。忽然又對王強說:“我忘了帶錢皿渗,小王你借我一百行嗎?”
王強給了他一百元轻腺。支書說:“你也去吧乐疆!咱倆一起消魂一晚”嵫”王強紅了臉挤土,連連搖頭地走了。那小姐見他要走误算,也不挽留仰美,牽著金支書的手進去了。
這一夜儿礼,金支書感到無比的快樂和滿足咖杂。
第二天,那位小姐送出支書時蚊夫,悄悄在他耳邊說:“支書你好可愛诉字!今晚你把老婆支走,我免費來陪你知纷,不過你要在今晚前把小王的申請蓋章后給他送去我才會來壤圃,不然我是不來的∏”
支書受寵若驚埃唯,連連應諾,回去后立刻就給王強辦好并送去鹰晨,但他連飯都沒吃便急急地回家找個借口把老婆打發(fā)到她娘家去了墨叛。
那小姐交代不用去接她的,說萬一被人看見了不好模蜡,她會自己來的漠趁。
入夜,金支書關了門躺在床上左等右等沒聽見敲門聲忍疾,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闯传。可剛剛睡著又被人叫醒了卤妒。他睜開眼睛甥绿,燈光下那小姐正楚楚動人地站在床前字币,衣衫半解,面帶微笑共缕。他來不及多問洗出,便猴急地把燈關了,一把將她抱到床上云雨起來图谷。
忽然翩活,那呻吟著的小姐慢慢的聲音就變了,到最后便贵,只聽見她發(fā)出幾聲凄厲的慘叫菠镇,接著就悄無聲息了。那慘叫聲不是人聲承璃,分明是母雞被宰殺前的慘鳴利耍。金支書大驚,起身拉亮了燈绸硕。
這一下堂竟,他全嚇傻了。只見床上滿是黃色的雞毛玻佩,自己的肚子上也沾了很多雞毛,哪里還有小姐的身影席楚?他這才想起她那慘叫就是昨天他在王強家殺雞時的母雞聲咬崔。
第二天天剛亮,金支書像變了個人似的急急火火地跑到王強家烦秩,當他看到他拔下的黃花雞毛依舊原封不動地散在那個園角時垮斯,他的臉色更是慘白,混身哆嗦著一聲不吭地回去了只祠。
他接著又跑到“夜傾情酒家”所在地兜蠕,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就沒有那棟樓房,而是一個廢棄了很久的養(yǎng)雞場抛寝。
幾天以后熊杨,金支書病倒了,所有的醫(yī)生都無法檢查出他的病是什么病盗舰,他也不愿意說什么有關他的病因晶府。
王強的女兒王靜開學的那天,金支書就一命嗚呼了钻趋。而王強因為有了女兒的獨生子女證川陆,只給她交了百分之三十的學雜費就可以了。
但王強一直想不明白蛮位,那天自己借了錢回來就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较沪,忘了金支書約他去城里玩的事鳞绕,可那天金支書就自己把申請送來了,而且沒有一點責怪他的意思尸曼。
他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们何,夢到自己和金支書去了一個叫“夜傾情酒家”的地方,但金支書進去之后他就回來了骡苞。他醒來時那兩百元還裝在口袋里垂蜗,他斷定那就是一個夢而已。
? ? ? ? “也許金支書并不像別人說的那樣解幽。幫辦那么大的事贴见,在這年代里吃一只雞,這也是很正常的嘛躲株!”王強這樣想著片部,便漸漸的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