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棋恼,還挺有表演天分的。
看了《新白娘子傳奇》锈玉,認定自己也是條蛇精爪飘,偷偷倒點家里燒菜的黃酒,抿一口拉背,立刻啊啊叫著痛苦地扭曲身體师崎。
讀了《紅樓夢》,替林黛玉心疼椅棺,走路也要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甩著手帕犁罩,沒有手帕就剪一塊花裙子齐蔽,滿大街去找賈寶玉。
追了《天龍八部》床估,就幻想有個武功蓋世的大俠來帶我策馬紅塵含滴,而我刺破手指,留下一封血書給爹娘丐巫,原諒女兒不孝遠走天涯谈况。
但我媽媽,并沒有送我去戲劇學校學習表演递胧,反而抓住我一頓暴打碑韵。
小孩都怕挨打,打完以后最多哭著去找爺爺奶奶告?zhèn)€狀谓着,還要做好再次被打的準備泼诱。
所以我去找馬酸酸。
馬酸酸是我的好朋友赊锚,她和別人不一樣治筒。別人看到我演戲會對我吐舌頭略略略,但馬酸酸也是個戲精舷蒲,演起來比我還投入耸袜。
我的表演領域主要是人物角色,最多延伸到動物身上牲平,比如一條現(xiàn)了原形的蛇精或者迷戀唐僧的玉兔精堤框,基本就是極限。但她主攻靜物纵柿,擅長扮演各種花草樹木蜈抓、房屋樓宇。常常一演半天昂儒,一動不動沟使,連噴嚏都不帶打。
我很服氣渊跋。
畢竟我做不到那么集中精神腊嗡,總有許多靈光一閃的念頭會讓我中斷表演,轉而去探究新的藝術形式拾酝。
我和馬酸酸能成為好朋友燕少,大概就是因為這樣的互補。我動她靜蒿囤,我多變她如一客们。如果兩個人都愛鬧騰,可能友情也會死于無休止的爭吵——
“你演的什么啊底挫?大笨蛋嗽桩!”
“反彈!”
“再反彈凄敢!”
雖然怪癖相投,但時間一長湿痢,也會受不了她的安靜涝缝。
“酸酸,今天媽媽又打我了譬重【艽”
“……”
“酸酸,媽媽找不到項鏈臀规,非說是我藏起來了滩援,因為前幾天我一直看《名偵探柯南》,還說要破案塔嬉⊥婊玻”
“……”
“酸酸,你怎么不跟我說話呀谨究?”
我什么秘密都告訴酸酸恩袱,可酸酸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胶哲,任由我拉著她的手畔塔。
我忽然想起好像從沒聽酸酸提起過她的爸爸媽媽,沒聽她說過挨打挨罵鸯屿,或者開心快樂澈吨。為什么酸酸不告訴我呢?
難道她有更好的朋友嗎寄摆?
女生間的吃醋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谅辣,比男女生之間的更微妙。好像我給了你一份全心全意的友情冰肴,如果得不到同等的回應屈藐,也是一種背叛。如果你再把這份回應給了別人熙尉,那我一輩子都不想跟你好了联逻。
狹隘嗎?
不過好在检痰,酸酸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包归。一起起床,一起吃飯铅歼,有時也一起無所事事公壤。
她應該沒有更好的朋友换可。
我放下心來,像是所有秘密都被妥貼安放了一樣厦幅,繼續(xù)琢磨演戲的事沾鳄。我們悄悄摸摸躲在房間里,陸陸續(xù)續(xù)把所有看過的漫畫确憨、動畫片译荞、電視劇、童話休弃、小說都拿出來吞歼,一起演一遍,不讓媽媽知道塔猾。
角色鮮明篙骡,分工合理。
我裹著床單踩著媽媽的高跟鞋演白雪公主丈甸,脫下來蹲在地上就是七個小矮人忠藤。酸酸只要站著演房子担汤。
我戴上眼鏡是大雄铡买,扎起辮子是靜香确丢,套上藍色的棉襖就是圓滾滾的小叮當。酸酸只要躺著演時光機祈匙。
我拿白圍巾包住頭就當是白發(fā)忽刽,可以演爺爺,穿不同顏色的衣服就是不同的葫蘆娃夺欲。酸酸只要坐著演葫蘆跪帝。
哈哈哈哈哈。
我笑些阅,酸酸也笑伞剑。
多好呀,這樣的時候市埋。
全世界都關在門外黎泣,我和酸酸有一片自己的天地,說著兩個人才聽得清的對白缤谎,做著兩個人才看得懂的戲抒倚。
后來?沒有什么后來坷澡。
我和任何一個孩子一樣托呕,讀書、考試、工作项郊,正常長大馅扣,毫無懸念。
你問酸酸着降?
她沒有長大差油。
她是我的布娃娃,陪過我七年任洞。
早就不見了厌殉。
--- 一條童年好孤獨的推送 ---
想看更多
馬甜甜和酸酸、咸咸侈咕、苦苦、辣辣
的故事
請戳下面
---------------------------------------------------------
看文案搖滾幫,專治各種不擼掌腰。
新浪微博:@文案搖滾幫
微信公眾號:文案搖滾幫(ID:ideakick)
合作請?zhí)砑游⑿牛?b>wenanyaogunb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