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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強臺風來襲恨课,十幾棵栽在外陽臺箱子里的辣椒果真未能幸免舆乔,全都倒伏下來,垂在箱沿外庄呈,想來如果沒有人為地幫助蜕煌,就憑它們自個兒,肯定是沒有站起來的希望了诬留。
等風停了斜纪,雨歇了,陽光又將它似火的熱情揮灑向人間文兑。氣溫也驟然升至三十四度盒刚,體感溫度更是高達三十六度。
倒伏的辣椒更是經(jīng)受不起這熱辣辣的陽光绿贞,有一些葉子開始打蔫兒了因块。我走過去,將一株辣椒扶起來籍铁,把原先就和它捆綁在一起作為支撐的小木棍涡上,再次插入泥土中,并試圖用細布條將它們綁扎得更加牢固一些拒名。
先生走過來看了看吩愧,說我這樣做的意義不大,箱子里的土壤流失太過嚴重增显,辣椒的根部已經(jīng)暴露在外雁佳,必須要用新的土壤將它們的根部深深地包裹住,不然一個大太陽就可能把它們的根給曬死了同云。
于是糖权,挖取新的土壤便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ㄕ荆可周圍都是高聳的房屋和結(jié)實的水泥地面星澳,要在這附近尋到一點可供利用的土壤還真是不容易。先生帶上挖土的工具去外面轉(zhuǎn)了轉(zhuǎn)旱易,意外發(fā)現(xiàn)東邊不遠處的施工地點不知在何時挖上來了許多河泥禁偎,黑不溜丟的堆了很大一堆,已經(jīng)曬得大半干了咒唆,當下就決定用這河泥來代替所需的土壤届垫。
隔壁的老阿婆看見先生拎著半塑料桶河泥走過來,就好奇地上前詢問:“儂弄來做啥全释?”先生便笑著如實相告装处,說是自己種的幾棵辣椒全給臺風吹趴下了,準備挖些河泥回去,將它們露出來的根重新埋起來妄迁,想埋得深一些寝蹈,看看到底能不能救活過來。
阿婆聽了登淘,頭搖得像撥浪鼓箫老,連聲說:“不行,這個不行黔州,這個河泥是酸的耍鬓,用來種菜不好的,還不如鏟那邊的流妻∩瘢”說著便用手指了指垃圾站旁邊的那小塊地方,先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绅这,只看到一些碎磚頭涣达,爛瓦片,可能還有不少碎玻璃渣子证薇。但先生還是明白了阿婆的意思度苔,只要扒開這些雜七雜八的物什,就可以挖到下面濕潤的土壤浑度,在老阿婆看來那土壤可是比這河泥要強得多了寇窑。
先生微笑著說自己曉得了。這老阿婆本就是個熱心腸的人俺泣,平時也深得左鄰右舍的尊敬疗认,先生自然不愿當面拂了她的好意完残》疲回到家,先生將挖來的河泥還是分別放進幾只箱子里(先生想反正挖都挖了谨设,還費了不少力氣拎過來熟掂,就先用著唄,本就是放在上面壓根的浮土扎拣,應該問題不大的赴肚。)可因著這次河泥挖得太少,并不能將幾只箱子填滿 二蓝,還要再去重新挖土誉券。
正在先生糾結(jié)著是繼續(xù)挖河泥(因著方便,走去就可以挖刊愚,不用做清理的工作踊跟。)還是按照阿婆的說法去垃圾站旁邊挖土時,兒子從外面回來了鸥诽。了解了情況后商玫,兒子有些激動地說:“當然是用河泥嘍箕憾!河泥可是很肥的,這個我有經(jīng)驗拳昌。老阿婆一定是沒用河泥種過菜袭异,不曉得這河泥的厲害,所以對這河泥頗有成見炬藤∮澹”頓了頓,兒子若有所思又不無得意地說:“老爸沈矿,難道你不記得了嗎畅买?小時候,我用晾干的河泥種的南瓜细睡,冬瓜谷羞,還有葫蘆,長得都可好了溜徙,結(jié)得吃都吃不完湃缎,還送給別人家好多呢!”
先生聽了兒子噼里啪啦連珠炮似的一番解說蠢壹,有些錯愕嗓违,一雙眼睛直直望向兒子,那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問:你小子莫不是又在忽悠我图贸?你啥時候種過這些東西了蹂季?你那時候才多大點啊疏日?這些為什么我不知道呢偿洁?
我在一旁看著這豐富的臉部表情,心里偷著直樂沟优,心想你那時成天忙得不著家涕滋,兒子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能曉得才怪呢挠阁。只是兒子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我宾肺,讓我驀地想起了一些瑣碎而又美好的仿佛已經(jīng)很是久遠的往事。
我們那時還住在城鄉(xiāng)結(jié)合地侵俗,門前有一塊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土地锨用,地的西邊不遠處還有一條淺淺的南北走向的小河溝。一個春天的午后隘谣,兒子一個人在家增拥,大概閑得太無聊了,便找到一把破鐵鍬,去那條小河溝里挖呀挖跪者,挖上來許多的黑泥巴棵帽,弄得滿身泥漿,臉上黑一道渣玲,白一道的逗概,像是從垃圾桶里撿上來的。我回來一看到他那邋遢的模樣忘衍,二話不說逾苫,拎起一把掃帚追趕著要揍他,他倒是跑得飛快枚钓,愣是一下也沒打著铅搓。事后他還振振有詞,說自己是在勞動搀捷,愛勞動的孩子難道不應該得到大人的表揚嗎星掰?干嘛還要打他?嘿嫩舟!有他這樣勞動的嗎氢烘?把自己糟蹋得像只泥猴子,還這樣理直氣壯的家厌,分明就是在為自己的貪玩狡辯嘛播玖!所以并沒有將這小子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再三叮囑他不要再去那小河溝里挖河泥了饭于。
沒想到等那些河泥曬干后蜀踏,這小子還真讓它們派上了用場。他用一個小塑料桶掰吕,把這些河泥一點點拎到門前的空地上果覆,和著泥土堆成小小的田壟,又讓我給他找來一些南瓜子 畴栖,冬瓜子随静,葫蘆子八千,分別埋進田壟里吗讶。當時只當他小孩子家家的,沒事干瞎倒騰恋捆!能種出個啥子嘛照皆?可沒成想還真是大豐收了——葫蘆掛滿了架(他自己搭的簡易瓜架),一個個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沸停,都一般大心せ佟;南瓜,冬瓜結(jié)得滿地都是瘟滨,大大小小候醒,老的嫩的,子子孫孫仿佛無窮盡也杂瘸,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倒淫;就連我種的幾棵尖紅椒也跟著沾了光,長成了辣椒樹败玉,一直到深秋已經(jīng)很冷了還掛滿紅彤彤的小辣椒敌土,惹得路過的人嘖嘖稱奇,艷羨不已运翼。
這小子從小就愛種個瓜栽個菜啥的返干,而且長勢都十分喜人。現(xiàn)在是沒那個地方給他發(fā)揮了血淌,要不然還不知要給他整出啥樣的規(guī)模呢矩欠?!所以悠夯,關(guān)于種菜這件事晚顷,他是絕對有發(fā)言權(quán)的×婆保“就聽兒子的唄该默!準沒錯!”我忍不住脫口而出策彤。
于是栓袖,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一人扛鍬店诗,一人拎桶裹刮,走去了挖河泥的地方。有了兒子幫忙庞瘸,這次挖了滿滿一大桶河泥捧弃。兩個人抬著走回家來。這次老阿婆并不在門前擦囊,兒子本想向她分享這河泥種菜的好處的违霞,也只得作罷。
明晃晃的大太陽下瞬场,父子倆一邊填土买鸽,一邊捆扎,忙得不亦樂乎贯被。汗水像晶瑩的露珠順著他們的額頭一滴滴落下眼五,落進了新添的河泥里妆艘。真是辛苦呀!在這樣燥熱的天氣里勞動可不是件輕松的事情看幼。我站在陰涼地里都還直冒汗呢批旺。好在就幾個箱子,十來棵辣椒诵姜,并沒有太多的活朱沃,兩個人一會兒功夫就干完了。先生又給幾棵香蔥松了松土茅诱,才轉(zhuǎn)身走到屋子里來逗物。兒子遞過來一杯涼茶,同時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杯子瑟俭,父子二人相視一笑翎卓。那神情,真是滿滿的成就感呢摆寄!
窗外失暴,那幾株辣椒又重新挺直了脊背,顯露出生機微饥,仿佛它們從來的都不曾跌倒過逗扒,一直都是這樣優(yōu)雅地站立著。兩只灰色的花蝴蝶圍繞著它們欠橘,忽上忽下的矩肩,又跳起了妖嬈的舞蹈,大概是為它們那些白色的未曾落下的小花所吸引著肃续,所激動著黍檩。此時,誰還能想起它們之前瀕死時的狼狽模樣呢始锚?它們自己當然更不愿意再想起吧蜓肆?但愿這些黑色的河泥能徹底拯救它們呻逆,給予它們源源不斷的營養(yǎng)肌似,讓它們也能開花結(jié)果直至深秋义黎,成就另一段河泥促成的神奇。
自己種一些比如辣椒姐呐,香蔥殿怜,蒜苗之類的蔬菜,吃起來既方便又放心皮钠。市場上的蔬菜稳捆,很少沒有不泡水的。不泡水的往往會噴一些美其名曰保鮮劑的東西麦轰,清洗起來很是麻煩不說乔夯,還不一定能清洗得干凈。所以能自己種一點就種上一點吧款侵!雖然有些麻煩末荐,有些勞累,天氣不作美時新锈,更是多一些憂心和操持甲脏,但是累并快樂著,安心著妹笆,這就是生活块请!也是很美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