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離開色達將近一個月厂抖,如今才動筆寫點東西,實在是因為懶克懊。不過忱辅,總算是開始寫了七蜘。
一:關(guān)于老周
老周實在不算是一個好聽的名字。我正式問他名字時墙懂,他還是堅持:“就叫我老周吧”橡卤。后來,我?guī)退】爝f损搬,看到了他的大名碧库,暗笑了很久,心想:還是叫他老周巧勤。然而嵌灰,我一次也沒有叫過÷ぃ“老周”不適合他沽瞭,我建議過“周小二”,只是他拒絕了签舞。
老周自稱是紅房子的大當家秕脓,簡稱“周大當家”。我對老周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儒搭,Q上問話吠架,他愛理不理。第一次見面搂鲫,夜里十點半傍药,他的打扮活脫就是一個小流氓,不茍言笑魂仍,反倒是司機次里笑容滿面拐辽。昏暗的大廳里擦酌,新到的我們手足無措俱诸,他卻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擺弄他的夜宵赊舶。兩分鐘過去睁搭,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哦笼平,我先帶你們?nèi)シ块g吧”园骆。簡單收拾東西后,我下樓問他寓调,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快開口哈锌唾。他笑了笑,“先好好休息兩天吧”夺英。他笑起來的模樣晌涕,好看極了滋捶。
老周煙抽得很兇,最愛的牌子是萬寶路渐排。在一根又一根煙里炬太,他說起他最愛的姑娘,沒有嘆氣驯耻,沒有聲情并茂亲族,只在關(guān)鍵處激動了地說,你知道嗎可缚,我當時如何如何霎迫。我止不住地笑,也不忘“哦”一聲當做回應(yīng)帘靡。此外知给,他還喜歡講他在“社會大學(xué)”里的故事,如何在山西身無分文地當起包工頭描姚,如何用蹩腳的英語和某斯坦國家來的軍爺交流涩赢,如何披星戴月在四月的色達里建起這家“紅房子”。其實轩勘,他上過北京某“野雞大學(xué)”筒扒,學(xué)校旁邊就是長城,還有草原绊寻,也因此學(xué)會了騎馬花墩。在最得意的那會兒,手里揣著兩萬元澄步,在校外租房住冰蘑,但還是喜歡爬墻進入各種旅游景點。一陣陣煙霧后面的他好似經(jīng)歷了許多事村缸,然而祠肥,他才比我大兩歲。一天晚上梯皿,他突然問我搪柑,你有沒有想過關(guān)于“意義”的事。我說索烹,有的。然后弱睦,無話百姓。
老周是一個漂泊的人,有好幾年沒有回老家况木,每每提及這件事垒拢,我總會“語重心長”地說旬迹,今年過年回去一趟吧。他總不會給確定答案求类,應(yīng)該回吧奔垦。他一個人走過很多地方,一個背包尸疆,無牽無掛椿猎,騎行徒步,愛怎么來怎么來寿弱。最后在成都住下了犯眠,一住一年多。他喜歡成都症革,某天下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成都的美食筐咧,還有有趣的地方,畢竟噪矛,他在色達待了好幾個月量蕊。我問,有錢了會干嗎艇挨?他說残炮,在成都大吃大喝大耍十天。在色達的這段時間里雷袋,他瘦了很多吉殃,“皮帶都截了一大段”,膚色快趕上當?shù)夭孛窨墒堑吧祝麤]有選擇地守著,直至上軌道鸠删。
老周談過理想——全國連鎖的青旅——他談理想時抱完,一掃疲憊的神情,眼神堅定而有光芒刃泡,下一家青旅估計叫“黃房子”巧娱、“藍房子”、“七彩的房子”烘贴。其實他也文藝過禁添,在年輕那會兒,讀過圣經(jīng)桨踪,最愛余華老翘,看書看得入迷,常蹲在書店一整天,只是后來讀了經(jīng)管類專業(yè)铺峭,就搗鼓起開餐館的事墓怀,文藝的東西壓了箱底。他說起卫键,好久沒有騎馬傀履,好久沒有出去玩。我心想莉炉,也好久沒有看書了吧钓账。我走的前一晚,老周給我寫了個“優(yōu)秀義工證明”呢袱,扭扭捏捏憋出了好幾句話官扣,他認真的模樣,他好看的字羞福,令我感動惕蹄。
我知道,余生難再見到老周治专,更難在寒冷的夜里卖陵,在煙圈里和他聊兩句,但是這一個月中可愛的點滴张峰,值得我懷念一生泪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