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定年齡鹦倚,25歲是一個坎吧,25歲之前可以有大把的時間挑挑揀揀冀惭,25歲之后震叙,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在心頭掀鹅。似乎30歲已經(jīng)迫在眉捷,就如暴雨來臨前還沒找到避雨的地方捐友,緊張淫半、慌亂、不知所措匣砖,慌不擇路……在各種復(fù)雜的情緒下科吭,不得不選擇一條最為傳統(tǒng)和穩(wěn)妥的尋偶之路,那就是——相親猴鲫。
25歲我坦然地接受了各種相親的安排对人,由原來的抗拒變?yōu)榻邮埽踔吝€有點期待拂共。社交圈子狹小牺弄,網(wǎng)絡(luò)社交的不靠譜,似乎也只能通過熟人的介紹宜狐,尋覓另一伴势告。一時間我成了各種熱心朋友親戚的重點關(guān)注對象,各種適齡男士的條件不停地擺在我面前抚恒,這對于有選擇恐懼癥的人來說咱台,選擇與誰見面也成了難題。
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俭驮,我還是走上了相親之路回溺,見了許許多多的人,碰到了許許多多的事混萝。
同學(xué)的姐姐的老公的朋友遗遵,這人被推薦到我面前時,我打定主意逸嘀,見一面反正不會少什么车要,就欣然同意見見。
見面由同學(xué)安排在公司附近的KFC厘熟。后來給周邊的小朋友介紹相親對象時屯蹦,也愛約在KFC,一杯飲料绳姨,就可以談一兩個小時,成則有后話阔挠,不成直接說“拜拜”飘庄,也不會給雙方造成壓力和負擔(dān)。
那天我下班晚购撼,到了見面地點已經(jīng)快七點跪削。還沒走近KFC谴仙,就看到門前站了一排人。我認識的碾盐,有同學(xué)晃跺、同學(xué)的老婆、同學(xué)的姐姐毫玖,還有兩個男士掀虎,估計一位是同學(xué)姐姐的老公,另一位就是他了付枫。在眾目矚目之下烹玉,我走到他們跟前。同學(xué)打了招呼阐滩,一行人浩浩蕩湯地開進了KFC二打。終于找到一個長排座,一一落座掂榔,那個人被隆重地介紹出來继效。我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装获。
說話了一會兒話瑞信,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我們大家,這么多人饱溢,竟然連一杯飲料也沒有買喧伞。這是餐點過后,還有許多人在找座位绩郎,服務(wù)員來回在我們身邊穿梭潘鲫,越發(fā)顯得我們另類。
那個人若無其事地坐在一邊肋杖,時不時打量我一下溉仑,手里攥著一個小紙條,已被他蹂躪得面目全飛状植。同學(xué)可能是第一次做這項工作浊竟,他看看我,又看看他津畸,有想撤離的意思振定。我攔住他,拉他到點餐臺肉拓,為所有人點了一杯飲料后频,又要了一些餐后零食。同學(xué)要付款,抵不過我堅持卑惜,只得作罷膏执。
這么多人,有相熟的露久、有不熟的更米,話題游離而雜亂,想當(dāng)找到一個對大家都合適的話題實在有些困難毫痕。當(dāng)飲料喝光征峦,零食吃完,這個相親聚會要結(jié)束了镇草。我逃也似的離開現(xiàn)場眶痰。
還未到家,同學(xué)就發(fā)來信息梯啤,“他還想和你續(xù)繼談?wù)勈野涯汶娫捊o他了∫蛴睿”這也太菜鳥了七婴,不問問我的意見,就把電話給人家察滑。我連短信都懶得回打厘。
那人的短信開始密集地發(fā)來,我裝作不見贺辰,讓他的短信石沉大海户盯。他可能后來覺得無趣,短信漸漸少了饲化。
同學(xué)倒是沉不住氣莽鸭,頻繁給我打電話:“他工作穩(wěn)定,收入也尚可吃靠,關(guān)鍵家里有多套房子硫眨,東南西北都有,以后想住哪住巢块〗父螅”——他的房子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但這人感覺實在太良好了族奢,沉寂兩天姥闭,又開始重蹈覆轍。依然不理越走。
終于有一天泣栈,我被他堵在了公司的門口,下班的人如潮水般涌出弥姻,我一下子成為焦點南片。再強大的內(nèi)心也抵不過如此的注目,我只得同意和他談?wù)勍ザ亍K谷挥诌x在了KFC——這是把上次的情景重新演練一遍嗎疼进?
他坐在座位上,我們兩個目前依舊空空如也秧廉。他不會認為KFC是免費茶座吧伞广?“你喝什么?”我不愿意再與他周旋下去疼电,速戰(zhàn)速決嚼锄。
他方如夢初醒,去了點餐臺蔽豺。
我要了一杯咖啡区丑,他端來兩杯,盤子里還有五六包砂糖修陡。我不喜歡加糖沧侥。他拿起糖研究了一番,撕開一包魄鸦,倒進了杯里宴杀,拿起小勺攪了兩下;又拿起一包拾因,撕開旺罢,倒進杯里,攪兩下……他把五包糖竟然都倒進了一杯咖啡里绢记。他泰然自若扁达,我在對面卻不平靜起來,這人是糖癡嗎庭惜?——一杯咖啡用了“五包糖”罩驻!
“五包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端起前表情自然护赊,喝下去的瞬間惠遏,他皺了一下眉——看來真是太甜了骏啰,他又轉(zhuǎn)瞬表情正常起來——可能感覺到我在觀察他。以后每次喝咖啡判耕,他都象鼓足勇氣,猛喝一口,遂又放下帚豪。
喝了咖啡,“五包糖”的話多起來狸臣。他開始給我講他的理想莹桅,他正準備買車烛亦,目標(biāo)是一輛QQ;他要拿出一棟房子裝修煤禽,裝修風(fēng)格要看女主人的意思,說這話時檬果,他還看了我一眼瓮孙;他不準備再進修了汁汗,沒什么用衷畦。
我說,我不喜歡車知牌,自行車就很好祈争;房子再大,如果住的人沒靈氣角寸,也沒啥意思菩混;我正準備考博,就算沒什么用扁藕,我也很享受這個過程沮峡。
真是話不投機啊,“五包糖”沖我笑了一下亿柑,有點像哭邢疙。
話已至此,我站起身準備走望薄。他也忙起來疟游,趕緊拿了頭盔,離開座位痕支,準備下樓的那刻颁虐,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轉(zhuǎn)回去卧须,小跑到桌前拿起了那杯咖啡另绩。左手頭盔儒陨,右手咖啡,實在不便笋籽。他短暫權(quán)衡之后蹦漠,端起咖啡一飲而盡。他的眉頭又皺了一下干签,這次皺得最深津辩。
過后不久,我發(fā)現(xiàn)手機有一個黑名單功能容劳,為了試驗效果,“五包糖”的號碼成了第一個犧牲品闸度。這個功能果真管用竭贩,自此后,再也沒收到他的短信莺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