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
2012年7月畏浆,從四川成都出發(fā)胆胰,沿著318國道,一路經(jīng)歷藍天烈日刻获、冰雪清泉蜀涨,騎行經(jīng)過莽莽峽谷和蜿蜒山路,最終抵達拉薩蝎毡。全程2200公里厚柳,越過14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山,途徑泥石流沐兵、塌方别垮、雨雪冰雹。每晚睡前痒筒,不知自己明天會否死去宰闰,所以知道,這段經(jīng)歷令我不同簿透。
人的一生有許多路途移袍,其中交織著時間與命運。但無論哪一段路老充,若要完整地走完葡盗,都需要極大的專注與心力。大多數(shù)人并未盡全力啡浊。這也許是生活的一種真相觅够,但只有這一次,我嘗試全心全意地走完巷嚣。
一路經(jīng)過許多藏傳佛教的寺院喘先,與喇嘛在開著格桑花的草地上閑聊廷粒。據(jù)說窘拯,他們?nèi)諒鸵蝗盏男蘖暎菫榱烁玫赜铀劳霭泳ァR_地逝去涤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嗤放。大多數(shù)喇嘛經(jīng)過長期修行思喊,已經(jīng)為死亡做足了準備,于是今生便成為了珍貴的禮物次酌。就像面對一場考試恨课,在完成了所有的復習之后舆乔,多余下來的時間里,你就能過得自在庄呈,輕盈蜕煌。
一路聽聞許多關于蓮花生大士的傳說,他的道場诬留,他顯靈之處等等斜纪,蓮花二字,是很好的隱喻文兑。是一種生長盒刚,在黑暗中趨向光。在拉薩的第七天绿贞,決定橫渡雅魯藏布江因块,前往西藏最古老的寺院—桑耶寺。木船在霧氣彌漫的江面搖晃籍铁,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達桑耶寺涡上。一樓是喇嘛的法會,誦經(jīng)聲震耳欲聾拒名。走到二樓吩愧,發(fā)現(xiàn)左手邊一條隱僻走廊,沒有一絲光線增显。拿出電筒往里面走雁佳,發(fā)現(xiàn)兩邊全是古老的藏式壁畫。在絕對黑暗的走廊里同云,你能看見灰塵在電筒的光束中跳躍糖权,直至塵埃落定,終于看清內(nèi)容炸站,原來正是蓮花生大士的一生星澳。沿著環(huán)形回廊一路走完,一路無窗旱易,大約有800米的距離募判。在無限黑暗的兩堵墻之間,用手指觸摸墻壁咒唆,在有限的光線中去接近一段傳說,這本身就是一種成全释液。
巴黎
下飛機全释,走進夜晚的大都會。其實傍晚的城市误债,時間是緩慢倒流的浸船。路過一間間咖啡館妄迁,燈光中愉快地交談,悠揚動聽的法語李命,仿佛一下子回到十九世紀登淘,但巴黎還不止于此。
以前一直認為巴黎是浪漫的封字,但直到居住下來黔州,才發(fā)覺最精準的形容詞應該是輕快和活力,它深深地流淌在巴黎人的血液里阔籽。沒有東歐的沉重與負擔流妻,也沒有亞洲人的拘謹和內(nèi)斂,從眼神碰撞的瞬間就能看出笆制,那種深刻的喜悅绅这,無論嬉笑怒罵,皆有一種輕盈的優(yōu)雅在平靜地流露在辆。這是生活給予的靈感证薇,它根植于愛,經(jīng)歷過恐懼匆篓,失望浑度,也經(jīng)歷過狂喜,荒謬奕删,最終形成一種恰到好處的幽默感俺泣。
走過盧浮宮的偉大藝術,也走過花神咖啡館的午后哲思完残;走過黃昏時靜靜流淌的塞納河伏钠,也登上人潮涌動的埃菲爾鐵塔;在榮軍院見證拿破侖墓的神圣不可侵谨设,也在雅各賓派會議舊址唏噓今夕往昔熟掂。卡爾維諾說過扎拣,Desires?are already memories.往日的欲望已是今日的回憶赴肚,這又拋出一個虛無主義難題。但忽略那些欲望二蓝,我依舊感激巴黎留下來的那些建筑誉券,它們的墻壁、欄桿刊愚、門窗與氣味踊跟,都在維持一種延續(xù),好的城市應該是半舊的鸥诽,后來我一直堅信這一點商玫。
最后一點箕憾,選擇巴黎的一個原因是筆者最欣賞的作家——王爾德便葬于巴黎公墓。他雖是英國人拳昌,但作為十九世紀浪漫主義最具爭議的符號袭异,應該也只有巴黎,能令他自在地留下炬藤。所有的怪人御铃,總能在巴黎找到歸宿。在王爾德的墓前我坐了一個上午刻像,閱讀他的作品畅买,靜靜看著獻花的人們來了又離去,墓上布滿吻痕细睡。讀著讀著谷羞,讀到一句話,“If?you are not so long, I will wait for you forever.”溜徙。讀畢湃缎,帶笑歸去。
少林寺
有一種生活蠢壹,看不見過去和未來嗓违,因為活在季節(jié)的深處。冬天的果實在春天就要開始播種图贸。夏天的味道在夜晚蹂季,在如何將田野的夜過得廣闊且漫長。入秋忌閑看大雁疏日,要釀酒儲糧偿洁,采集藥草,否則蕭索寂寥的情緒容易滋長沟优,會難以過冬涕滋。隆冬是一場戰(zhàn)役,古時過冬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挠阁,天地萬物遇寒則殺宾肺,所以心氣要暖,再輔以飲食侵俗,導引锨用。開春時沐浴,踏青行歌隘谣,它的快樂是冬天的饋贈增拥,讓春天變得可愛。
有人說,生活在別處跪者。我并不認同。生命中的每一刻不是永遠都會是這樣熄求,眺望有時是一種疲憊渣玲,不如用心學會珍惜眼前。
忘卻過去和未來弟晚,生命就會廣闊忘衍,這是我們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