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一家人很平淡的過日子污筷,好像和現(xiàn)在的年代不太一樣,我感覺我是我间狂,我老公是老錢坦康,夢里他也不叫老錢竣付,但是叫什么我忘了,然后也是有倆兒子滞欠,我婆婆卑笨。一開始是大戶人家,后來家道中落仑撞,一家人擠在類似筒子樓的大院里,太陽也看不見妖滔,陰沉沉的隧哮。老錢要外出賺錢養(yǎng)家,我也沒工作好像也不用上班座舍,我整天在家里寫寫畫畫的沮翔,好像還很有才。有一手好字曲秉,能寫好詞采蚀,會畫畫。日子平淡無奇的樣子承二,然而榆鼠,我突然覺得身體越來越差。
我病病殃殃的萎靡不振亥鸠,老錢下了班就照顧我妆够,我也不知道自己病的怎么樣,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應該也不算有病吧负蚊,有時候自己覺得忽然很恍惚覺得病的好像很重神妹。從我婆婆和老錢的感覺中,好像自己是病入膏肓了家妆。
好像小兒子是馬哥鸵荠,也不像,但是很小伤极,剛走路能走利索蛹找,話還不怎么太會說姨伤,有一天我和他在院子里玩,我抱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抱不了熄赡,街坊鄰居在旁邊看見姜挺,偷偷指著我說,她這個病不行了彼硫,旁邊的人就問她什么病炊豪,那人就指著她自己的喉嚨,低低的說了兩個字拧篮,我看著口型词渤,感覺到那兩個字是:喉癌。
我回到房間里串绩,我覺得我也不怕死缺虐,但是還沒有告別,我就開始寫信礁凡,給好朋友和我愛過的人寫信高氮。我不記得夢里我愛過的是誰,我只記得有一封信里的第一句是:很遺憾顷牌,我愛過你剪芍,可惜,我又要告別這個世界…… 我一邊寫一邊想窟蓝,自己還沒有過40歲的生日罪裹,我這個年紀死,到底算不算早运挫,還有兩個孩子状共。老錢是24孝男人,對我無微不至谁帕,我感覺自己病了好久峡继,他就耐心的照顧了我好久。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會好匈挖,也沒感覺病的有多重鬓椭,但是離生日還有兩天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去廁所关划,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被掏空了小染,我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贮折,我的生命只剩兩三天了裤翩。原來,臨死的人,是知道自己的死期的踊赠!
我回到房間呵扛,靠著窗邊坐下來,看著外面的秋天筐带,就想著自己生于秋天今穿,也將死于秋天。馬哥從外面進來伦籍,撲倒我懷里蓝晒,我就抱著他一起看窗外。他還不怎么會說話帖鸦,可是突然他指著樹上的黃葉芝薇,字句清晰的對我說:媽媽,樹上的葉子快落了作儿,還有20天洛二。20天!我突然回神回過來攻锰,我的死期不是兩三天晾嘶,原來是20天!不可更改的娶吞。我看著馬哥的小臉变擒,我突然知道原來我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的牽掛,是馬哥寝志,是孩子,我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策添。我婆婆來勸我材部,我破天荒的叫了她,媽唯竹,她對我很好乐导,也舍不得我。我覺得必須離開了浸颓,我舍不得孩子物臂,抑制不住的哭,結果产上,就把自己給哭醒了棵磷。
醒了之后,我還是沉浸在人之將死的悲痛里晋涣,想讓自己繼續(xù)哭出來仪媒,抽抽了兩下,沒哭出來谢鹊,之后我好像又睡著了算吩。
我躺在床上留凭,老錢就在床邊照顧我,陪我聊天偎巢,我就問他蔼夜,有沒有合適的女人。
因為在夢里压昼,我看到一個場景求冷,就是有一個未婚女的喜歡老錢很久了,從別人那里聽說老錢的老婆病了很久巢音,就想乘虛而入遵倦。老錢當時生意很差,但是那女的家世特別好官撼,很有錢梧躺,她找到老錢,跟老錢講可以出1500萬給老錢投資傲绣,她只要干股掠哥。在夢里我好像有透視眼一樣,就是用意念透過障礙嗖嗖嗖的去搜尋這個女人的樣子秃诵,長的不丑续搀,也不好看,五官比較粗菠净,但是優(yōu)點是年輕禁舷。因為我知道了這個事情,我就問老錢有沒有合適的女人毅往。老錢就笑著說牵咙,倒是有一個愿意找他的,說給他投1500萬攀唯,他說他才不傻呢洁桌,1500萬是她爸工廠的流動資金,怎么會拿給他侯嘀,就是再誆他另凌,他也不會上當。再說戒幔,如果他在外面找了女人吠谢,晚上回來很累,還想吃東西補充體力诗茎,我一眼就會看出來囊卜,都不會讓他進家門,他回不了家怎么辦。我知道他說的一半真一半假栅组,因為那女人說能拿出來1500萬給他雀瓢,這些錢就會她自己家的生意毫無影響。我挺感動老錢能伺候我這么久玉掸,而且潔身自好刃麸。后來,就很恍惚了司浪,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等我再有意識泊业,還是在家里那棟房子里,空蕩蕩陳舊的筒子樓啊易,我躺在床上吁伺,只不過,我只是躺在靠窗的一個特別特別小的角落里租谈。床上是老錢和那個女人篮奄,他們結婚了,我才知道割去,我已經死了窟却,我聽著他們的談話。那女人對老錢說呻逆,這個房間她特別熟悉夸赫,雖然她以前一次沒來過,但是在他老婆還沒死的時候咖城,她就好像自己來過很多次了茬腿。后來我的兩個兒子就跑過來找父母玩,后媽對老錢和婆婆都很好宜雀,對兩個兒子也很照顧切平,但是唯一的不能容忍的,就是兩個兒子上他們的床州袒。所以后媽聲色俱厲的把兩個孩子吼了出去。我就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溜溜的出去了弓候。心里嘆著郎哭,不管怎么樣,后媽也畢竟不如親媽菇存】溲校可憐的孩子們。
后來后媽果然投資了很多錢給老錢依鸥,老錢生意做大亥至,自然從筒子樓里搬出來,換了大宅院,特別氣派的姐扮,我沒什么地方去絮供,也就跟著過去了。搬家時候翻出了很多以前我寫的詩詞和手稿茶敏,她就在那讀著壤靶,我聽見熟悉的詞句,看見熟悉的字惊搏,我覺得我曾經也是那么美好的一個女人贮乳,她就是一個庸脂俗粉,就想拉著她一起了解更多恬惯,起碼讓她知道知道一個才藝俱佳的女人是什么樣的向拆。我用意念把她的意念一起帶到了原來的老房子,我們在上空飄著酪耳,看著下面的“我”浓恳,正在一張大紙上寫毛筆字,是一首八律葡兑,那個場景是我還沒死的時候奖蔓,我突然知道原來那時候我就知道老錢和這個女人以后一定會在一起,她會對老錢有幫助的讹堤,我那時候就含著眼淚寫了這首詩吆鹤。是有恭祝百年好合,什么如海的句子洲守。我看著寫大字那個女人疑务,神色憔悴,眉目好看梗醇,特別優(yōu)雅寧靜知允。后媽看著這個場景說:葉莊X(我名字是三個字的,最后一個字我給忘記了)叙谨,在你沒死的時候温鸽,你就帶我來這里好多次了。你一直在查我對老錢的態(tài)度手负。我心想涤垫,我好像沒帶你來過啊。
有一天夜里竟终,我好像喉嚨不舒服蝠猬,我就去衛(wèi)生間漱口,那時候好像天快亮了统捶,身邊有人提醒我榆芦,說快點回房間吧柄粹, 太陽要出來了。我趕緊回去了匆绣,躲在一張活動床底下驻右。然后我就被推出去了,原來是老錢的丈母娘病了犬绒,這個床連同床下的我旺入,就被推到醫(yī)院了,我一下子就從床下滾出來了凯力。太陽都照上來了茵瘾,我就側在窗下的角落里,一半是在陰影里咐鹤,一半就被太陽曬著拗秘,曬的那半個身體,好痛好痛祈惶,我強忍著雕旨。突然有個老太太摔了一下,正好倒在我身旁捧请,她看到我了凡涩,大聲驚叫,說:這里怎么有個死人疹蛉!然后喊來好多人要打我活箕,我一時氣急,卷起了好多好多紙灰嚇唬他們可款。我就趁亂回到了家里育韩。
我迷迷糊糊的居然跑到了衛(wèi)生間,家里是大宅子闺鲸,衛(wèi)生間都有百八十平筋讨,所有的木器家居都是豪華雕花,衛(wèi)生間四面是沒窗的摸恍,平時通風方式是房頂打開悉罕。他們知道我在里面,直接把房頂打開立镶,好多好多的陽光照進來壁袄。我害怕極了,開始胡亂跟他們打起來了谜慌。這時候然想,外面突然沖進來一個人莺奔。
居然是葉莊欣范!那么美变泄,衣服華麗,云鬢高挽恼琼。老錢看見她妨蛹,很眷戀,她很平靜的說:你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晴竞,我們也不會再打攪你們的蛙卤。她指了我一下說,這個人噩死,交給我處理颤难。然后她再我身上掐了一把,我忽然覺得我被四分五裂已维,我覺得我可能魂飛魄散了行嗤。我被葉莊拖著出去了,進入了好像夜晚的巷子里垛耳。不是明明是白天嗎栅屏?葉莊拖著我,那我又是誰堂鲜?明明我不就是葉莊嗎栈雳?
葉莊走的很快,我就踉踉蹌蹌的跟在后面缔莲,她警告我說哥纫,順著腳下的線走,不要踩線酌予。我看了一下磺箕,我正踩在線上!走了一段路抛虫,我覺得身體越來越重松靡,葉莊說,有很多東西卷進你身體了建椰,我們要想辦法給甩出來雕欺。
再往前走,遇到很多人棉姐,很多熟悉的臉屠列,都是我認識的人,好像大部分都是我同學伞矩,他們穿著舊舊的衣服笛洛,五官皮膚顏色沉暗,都跟我打招呼乃坤,氣氛很和諧苛让。葉莊喊大家過來幫忙沟蔑,她把我衣服剪下來幾大條,我看著葉莊在忙狱杰,我一直在想她是誰瘦材,我是誰。她把衣服結成繩子仿畸,綁著我食棕,把我從高處甩下去,確認那些東西從我身體里出去了错沽,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我拖了上來簿晓。
我躺在地上,大家很熱心的圍著我千埃,問我好沒好抢蚀。他們都自己介紹自己,是哪年死了來到這里的镰禾。我就在想皿曲,那我呢,什么時候死的吴侦,我又是誰屋休?這時候從遠處來了一個女的,沖進人群备韧,看見我的臉劫樟,就很大聲的說了一句,你怎么死了好幾年了才回來啊织堂,蘇熠叠艳!
我像被電擊一樣突然緩過神知道我是誰了,我不是葉莊易阳。葉莊是原配附较,我是老錢的二房,從來不起眼潦俺,也不受重視拒课,生完馬哥不久就已經死了。只是執(zhí)念不肯離開事示,一直跟著葉莊生活早像,感受她的心情和生死。所以她很多事情我知道肖爵,也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卢鹦。我以為我是她,但是我還是能分出自己來看她劝堪。我以為我有倆兒子冀自,但是我只在乎小兒子谁榜,只有小兒子能觸動我。
葉莊在她死后也離開了凡纳,只有我還沒離開,跟著葉莊生活久了帝蒿,我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荐糜。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