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小長假回家陪爸媽隧出,晚上爸爸溫了一壺沙洲優(yōu)黃,不勝酒力的我喝得兩頰泛紅阀捅,許諾明天一早陪他們去本色美術館胀瞪。
媽媽好奇地問起這個美術館的來歷,因為之前我去過那里參加過“三藏梵音”的活動饲鄙,后來與館長有一面之緣凄诞,就滔滔不絕地跟他們講起了本色美術館的來歷。
館長陳翰星是汕頭人忍级,40歲前的他是一個生活西化的人帆谍,有自己的本色酒吧,喜愛玩哈雷轴咱、跳傘汛蝙,偶爾開個派對,逛逛美術館朴肺。他的母親是蘇州人窖剑,是范仲淹第30代孫,他本人畢業(yè)于蘇州大學戈稿,對小橋流水人家的蘇州情有獨鐘西土。
從40歲開始,他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鞍盗。他用了10年的時間需了,花了1.2億元人民幣,把蘇州舊城改造拆下來的200萬塊磚都用在了本色美術館上般甲,還搬來安徽的老宅老亭肋乍,收來當代中國美術作品。為了建造本色美術館敷存,他賣掉了深圳的本色酒吧和自己多套房產(chǎn)住拭,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在蘇州運河荒郊建造了一座極美的私人美術館。當時陳館長跑遍了全世界的博物館與美術館,認識數(shù)以千計國內外藝術家滔岳,以“二十一世紀的東方美學”為主要學術方向杠娱,是本色最初的旨愿。
想起去年在天臺山養(yǎng)心之旅谱煤,我們圍坐一圈摊求,看館長坐著溫和沉靜地燒水、沏茶刘离、分茶時室叉,你不會想到,這個已有白發(fā)的男人硫惕,為這一杯茶中的真意茧痕,放棄了商業(yè)成就,專心打造藝術的殿堂恼除,從成功的商人變成文藝大叔踪旷。
我記得陳館長曾說過每個算命的人,都說他不是商人豁辉,而是瘋狂的藝術家令野。“瘋狂”二字值得玩味徽级。
第二天一早气破,爸媽已經(jīng)在客廳里整裝待發(fā),我們穿過繁忙的蘇州街道餐抢,半個小時的車程现使,在通達路上,一座巨大的青灰色建筑在樹影后浮現(xiàn)出來旷痕,這就是文藝圈特別有名的本色美術館碳锈。
我們參觀的時候,人并不多苦蒿。剛一入館殴胧,一座徽派木雕的門樓映入眼簾渗稍,必須仰視才能看得清它的模樣佩迟。爸爸走上前去仔細打量,媽媽也盯著木雕嘆為觀止竿屹。
一樓左轉报强,是我曾經(jīng)去過的本色劇場,每個月都會上演各種好玩的戲拱燃”龋可以簫琴合奏,笑傲江湖,也可以試驗場先鋒戲劇召嘶。
劇場中間有一座古戲臺父晶,相連的座位圍成一圈,宛若隔世弄跌。
大屏幕上投映著水墨幻影甲喝,變幻的圖影讓爸媽像孩子般地玩起了手影。
看著此情此景铛只,我們仿佛回到了童年埠胖,開心地玩耍……
父母對我們的愛從未減少淳玩,而我們在忙碌的打拼中給他們的卻不多直撤。
一樓的電梯門上寫著“覺”,似乎要讓我們悟出些什么蜕着。電梯打開谋竖,一眼看見“明境”二字,緩緩上升的電梯讓我們的心放慢了節(jié)奏侮东。
背景音樂悠遠飄渺圈盔,媽媽告訴我,她聽了以后悄雅,感覺很舒服驱敲。
二樓為蘇州人程秋一的中國畫作品。古靈精怪車前子說秋一是能給墨洗澡的人宽闲,此話值得回味众眨。
在人們固有的概念里,姑蘇畫家均為傳統(tǒng)才子型容诬,但我看了秋一的畫作徹底顛覆我對姑蘇畫家的認知娩梨。
看他的畫時我常常會微微一笑,他的率性都反映在他的畫作里览徒,是一種大徹大悟狈定。
也許,不把畫當畫來畫才能畫好畫习蓬,跳出畫的三界之外纽什,不在概念框子的五行之中,無招勝有招躲叼,甚至在意念之中就完成了芦缰,我覺得這正是好玩之處。
看完展枫慷,下樓用門票換了杯茶让蕾,邊喝邊和爸媽聊起了不少文青對館長本人鐘情何事無比好奇浪规,猜測了各種風雅之舉,而答案恐怕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館長似乎特別愛好養(yǎng)雞探孝,每日飼雞逗雞笋婿,深以為樂。而我有一日在本色跟多多行禪顿颅,那天下著雨萌抵,竟然發(fā)現(xiàn)幾只雞和我們一同慢悠悠地踱著步,淡定自若的樣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元镀。只可惜绍填,這次滿院子都沒有尋著它們的蹤影。
陽光很好栖疑,繼續(xù)陪爸媽散步讨永,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遇革,滿滿的都是故事卿闹,在某一處都可以觸摸到它靈魂深處的美。
天色漸晚萝快,我們依依不舍锻霎,留連忘返。媽媽打趣地和我說:“這么大的美術館揪漩,如此巨大的投入旋恼,怎么撐得下去呢?”爸爸說:“熱愛藝術的人奄容,會用一生的積蓄來支撐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