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說出你的名字:
覺得叫你的名字不太好炒瘸,所以連姓一起寫下去了。
當我鼓起勇氣要寫這封信的時候耀鸦,卻忘記昨晚所想的言語柬批,只好重新構(gòu)思。
也許依你的性格袖订,信并不會看下去氮帐,聽聞你就是這樣冷漠的。但也許你是這樣一個人:對熟悉的人會很溫柔著角,對陌生人才有冷漠一說揪漩。
只可惜我是陌生的。
一
早就想好吏口,若將來有一天寫下這封信奄容,一定要匿名完成。如今雖然還很清醒产徊,卻時時有說出自己是誰的沖動昂勒,哪怕僅僅是假裝無意地留給你一些可尋覓的信息,就算自己是無名小卒舟铜。隱藏身份和表露身份戈盈,這真是一種矛盾的情緒。盡管突然莫名其妙地擔心起來:倘若自己的信促成了你與他人的緣分谆刨,倘若自己被當成另外一個人塘娶,多少會失落的。
但什么都不透露痊夭,仿佛才是最好的選擇刁岸。
二
我并不是你身邊的人。
所以了解你她我,只能通過空間虹曙、他人的印象和描述這些瑣碎的方式,能夠得到的信息微乎其微番舆,且支離破碎酝碳。
小時候到你空間去過一趟,背景是黑色的恨狈,頓時有種莫名失落的感覺疏哗。覺得你好像在某個時間,某個空間拴事,為了某個人沃斤,丟掉過一顆心圣蝎。因為那里面寫了一句話:有些人刃宵,天生就不適合當戀人衡瓶。大意如此,我記不確切了牲证,畢竟已經(jīng)隔了好多年哮针。
長大后,又去了你空間一次坦袍。再次對一句話印象深刻十厢。你說:不會讓那些不愿意失去我的人失去我。那時候流行這樣的句子捂齐,這句話似曾相識到令我懷疑它是不是你自己寫的蛮放,不過還是讓你在我心中那個模糊的印象更明晰了一些,盡管它依然蒙了一層霧奠宜。我好像是從文字中在探察你的樣子包颁。
后來有一天,我去不了你的空間了压真,我又試了一次娩嚼,仍然提示“該空間僅對指定好友開放”。
三
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中這樣描述“柔情”:常常是這樣滴肿,要么惆悵岳悟,要么是欣喜,總讓人身不由己泼差。其實也沒有什么大悲大喜贵少。好端端便會失魂落魄,感到沉醉堆缘,飄飄悠悠滔灶,身如輕云。我不時地輕輕觸動套啤,撫弄宽气,試探一些念頭,怎么也排遣不開潜沦,又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萄涯,這便是地地道道的柔情。
看著你所有定格的笑容感到溫暖和快樂唆鸡,同時又意識到你的所有燦爛都對著另一個人涝影。因此不得不嘲笑自己。這種苦相卻本應(yīng)存在于兩個相戀的人之間争占∪悸撸“試圖讓對方看到自己受的罪時序目,總要擺出一副自我懲罰的苦行相〔螅”盡管這樣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猿涨,但我還是近乎不可逆地這樣做了,為什么呢——于是那種嘲諷自己的情緒又涌動起來姆怪。
我想單方面傾慕時的苦相是無效的叛赚。因為對方看不到。倘若報知對方稽揭,無異于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孤注一擲俺附。當自己抱著極大希望時,這種危機尤為明顯——接受或拒絕溪掀。無論哪一種極端都會使一種情愫毀滅事镣。
當然前者會換來更美好的。
四
無意間接觸過梁文道的一篇文章揪胃,《暗戀的道德》璃哟,近來又讀過一次,個中語句已經(jīng)記不清了只嚣,總歸是說暗戀不傷害對方沮稚,受苦難的只是自己,歡欣鼓舞的也只是自己册舞,因而是一種不傷害對方的感情蕴掏。
這一點使我更喜歡梁文道而不是羅蘭·巴特。在立場上调鲸,巴特有些自私了盛杰。
如果單戀,暗戀這些東西無法被稱為感情藐石,那么我竟什么也沒有即供。
因為沒有感情,所以會想象感情于微。在夢中逗嫡,在白日夢中,在閑暇的時候株依,編織和另一方未來的生活驱证,從早到晚,從年輕到老去恋腕。
久而久之抹锄,就沉浸在這樣的想象里,不愿意出來了。
五
最近看了從前一直不看的韓劇伙单。那種感覺又被勾起获高,那種縱使看不到任何希望,縱使從來都沒有這么清楚地知道不會有結(jié)果吻育,縱使時時刻刻都好像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念秧,還是一直一直喜歡著的感覺。
有本書叫《孤城閉》扫沼,是米蘭lady寫的出爹,我很珍視它庄吼。也就想讓你感受到我曾感受到的東西缎除。可是如果你戀愛了总寻,你是戀愛了吧器罐,如果你戀愛了那就別看了,這個故事太悲渐行。戀愛的時候轰坊,總應(yīng)該接觸一些積極的東西。
六
初中的時候祟印,惟一一次考試坐在你前面肴沫。還記得嗎?初中考得好一點的總會被安排到一個特別的教室里蕴忆。那天你感冒了颤芬,一直流鼻涕,你圍著藍色的圍巾套鹅,眼睛站蝠,鼻子……臉上勾勒的都是美好。
四五年后卓鹿,好基友拿走了我的手機給你偷偷發(fā)了好友請求菱魔。我大驚失色,接下來的一兩個小時變得坐立不安吟孙。我怪好基友為什么亂發(fā)這種東西澜倦,又有些無可奈何,終究一直以來猶豫的事情杰妓,卻由別人幫我做了藻治。撲通撲通地想,你會接受嗎稚失?幾個小時過去都沒有回應(yīng)栋艳。基友安慰我說你只是在午睡句各,不然就是騰訊系統(tǒng)壞了吸占。我也安慰自己晴叨,你只是在午睡。一天過去了矾屯,你在午睡兼蕊。兩天了,你一直在午睡件蚕,沒有醒孙技,也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然后又是窒息感排作。
七
寫的過程中一直都在想牵啦,要不要寫,為什么寫妄痪。
不知不覺就寫到了這里哈雏,又在想,要不要寄衫生,為什么寄裳瘪。
二十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是個果斷的人罪针。經(jīng)過那些病彭羹,那些事情,就像死過一次了泪酱。什么是有意義的派殷,真正寶貴的,不想失去的西篓,越來越清楚愈腾。總有種預(yù)感岂津,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虱黄,我有多少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有多少機會去表達自己的真心吮成。
還是想抄一些羅蘭·巴特的話橱乱,因為我寫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敷設(shè)這樣一段故事不啻是編織一個束縛自己的羅網(wǎng)粱甫。真正為愛情而痛苦的戀人既沒有從這種妥協(xié)中獲益泳叠,也沒有能成為這種愛情故事的主人公。愛情不可能構(gòu)成故事茶宵,它只能是一番感受危纫,幾段思緒,諸般情境,寄托在一片癡愚之中种蝶,剪不斷契耿,理還亂◇φ鳎”
不顧后果的搪桂,奮不顧身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因為怕被討厭盯滚,所以無論多么想踢械,都不敢留名。
后記
把信寄出去以后魄藕,有一天我打開抽屜内列,發(fā)現(xiàn)它還躺在里面。
于是我把抽屜關(guān)上泼疑。
我相信這封信已經(jīng)寄出去了德绿,所以我會一直住在這座城堡里,等到你回信的那一天退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