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年,我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零酪,低著頭走進教室拇勃。年幼的我害怕新班級、新老師潜秋、新同學(xué),還有更多的未知罗售。
我沒想到的是钩述,我一抬頭竟看見了她——我的小學(xué)同學(xué),那一刻牙勘,欣喜將恐懼代替所禀,她眼中的光映在我的眼睛里放钦,滿是雀躍。
從擔(dān)憂到驚喜的轉(zhuǎn)變褂策,僅僅在那一瞬颓屑,我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斤寂,在眾多未知中捕捉到了一抹確定揪惦。
很快,我們就得知尾抑,小學(xué)同班女生中只有我倆被分到了這個班級蒂培。
因為這個原因,我們的關(guān)系可謂突飛猛進护戳,由熟悉變得親密無間。
#2
小時候的友誼簡簡單單抗悍,就算在一個教室钳枕,也希望雙方的位置能夠挨得近些,只要彼此的座位靠的近鱼炒,就心生歡喜,靠的越近便越歡喜指蚁。
剛開始自晰,她坐在我后面,下了課酬荞,或者是她用筆戳戳我瞧哟,或是我扭回去枪向,嘰嘰喳喳,不記得說了什么,只記得當(dāng)時有說不完的話凿傅。
老師好像故意似的,在一次換座位時辨液,將我們的座位安排得遠了許多箱残,不過,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關(guān)系被辑。
還記得那時,一到下課谈山,她就從教室的那一頭宏怔,跑到教室的這一頭來找我,我們一起玩鬧臊诊,一起跑到操場上逛逛,一起上廁所触机,說說悄悄話玷或,充分利用課間十分鐘,可謂爭分奪秒庐椒。
當(dāng)時學(xué)校種著廣玉蘭花,比桃花笔宿、杏花的花瓣都大,每一瓣都純潔無暇泼橘。風(fēng)過時,一陣陣花香清新卻令人迷醉醋粟,純白的花瓣飛舞著重归,紛紛揚揚地落在草坪上。
她撿起兩瓣最好的鼻吮,一瓣她留著,一瓣送給了我违柏。我們輕輕地捧著它們香椎,像供奉圣潔的寶物一樣,將它們帶回了教室畜伐。
#3
只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讼积,無論盛開得有多美的花脚仔,也會走向凋零,就連友誼们颜,也不能逃過這個定律猎醇。
我們漸漸熟識窥突,有一天硫嘶,她帶我認識了她的一個朋友,是她從小玩到大的伙伴沦疾,我嘴上說著高興第队,但是失落卻在心底蔓延刨秆。
三個人的友誼,向來擁擠尸执,總會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缓醋。
顯然,她們似乎有更多的共同話語改衩,她們一起認識了更多的朋友驯镊,她周圍愈加熱鬧,我愈加擠不進去橄镜。
到最后我也索性不去硬擠了冯乘,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雖然裆馒,我們結(jié)伴同行的日子少了喷好,但當(dāng)對方來找自己時,也會毫不猶豫地放下手中的事情去陪對方梗搅。
當(dāng)我們一如既往地去教研室搬作業(yè)本時,老師總是會獎勵我們兩個人一個美吃荡短,或是干果哆键,或是蜜餞,我倆相視一笑籍嘹,走在樓梯上沼本,幸福得東倒西歪锭沟,仿佛什么都沒有變。
我們習(xí)慣也接納了我們不是彼此“唯一”的事實辫红,但心中屬于彼此的位置一直都存在著祝辣,我倆都深知。
#4
快要中考的那幾天名惩,我利用晚自習(xí)的時間孕荠,給她寫了一封信,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俏蚁雽λf的話稚伍。或許是因為不舍锈嫩,我一邊寫垦搬,一邊掉著眼淚。
我后桌的人看見了猴贰,問我在干嘛,我說我在寫信糟趾,她問我給誰寫呢,我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蝶柿。
只是這封信非驮,我并沒有送給她。
原因是什么,我早已記不清楚了星岗,或許是彼此匆忙戒洼,沒來得及,也或許是我當(dāng)時心情復(fù)雜……
我只知道寥掐,中考完后磷蜀,我最后一次去學(xué)校取答案,到教室時褐隆,我看著黑板上涂畫著班上同學(xué)的姓名,在眾多名字中衫贬,我一眼看見了她的虫埂。
或許是我來得太遲了圃验,終歸沒有碰見她。
我拿起粉筆斧散,也在黑板上寫下了我的名字摊聋,當(dāng)時小下和我一起寫的,她還說我寫的字兒很方麻裁,我說:“你的更方”。
之后色迂,我和小下一起轉(zhuǎn)身走出教室手销。初中的開始,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诈悍,但要走時,最后一眼卻不是她侥钳。
我和她,沒有說過再見痪蝇,但在那之后冕房,我倆再也沒有見過了。
后來我才明白给僵,有些人详拙,你一轉(zhuǎn)身,她就不在了饶辙;有些信,當(dāng)時不送出去脯爪,就很有可能再也沒機會了矿微。
#5
時間眨眼而過,我上了大學(xué)掖举,2020年12月9日娜庇,我在QQ空間發(fā)了一個我參加朗誦比賽時的動態(tài),她給我點了贊励负,并在下方評論了泰偿。
我立刻點進了與她的聊天界面,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只打了個“在”攒发,但很快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晋南,問她“現(xiàn)在在哪呢”,她也很快回復(fù)了我偶妖。
但是說著說著就會發(fā)現(xiàn)政溃,我們的生活早就沒有了重疊的部分,于是董虱,我們倆——曾經(jīng)很熟悉的人愤诱,現(xiàn)在卻說著最客氣陌生的話,在一番噓寒問暖之后淫半,再也沒了下文。
#6
今年已經(jīng)2022年3月了科吭,我無意間又打開了我們的聊天界面,之前的聊天自動被清除了影涉,只剩下2020年的那幾句話规伐。
稀稀落落的匣缘,少的甚至讓我懷疑那些過往是否存在過。
初中那會兒我們沒有手機培慌,只能在周末時柑爸,拿著父母的手機在QQ上聊,而現(xiàn)在馅而,有了手機祥诽,打開聊天界面雄坪,卻發(fā)現(xiàn)真的無話可說屯蹦。
與其面對尷尬的聊天,還是選擇不打擾的好登澜。
到底是什么讓我們走開的?時間谒亦、亦或是距離空郊,或者都有。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guān)鍵锁摔,關(guān)鍵是從某天開始哼审,我不言,她不語十气,我們就這樣走著春霍,后來她拐了彎,消失在某個分叉路口芹枷。
曾經(jīng)莲趣,我們的手僅僅地粘著不舍得分開,最后主動選擇放手的卻仍是我們走芋。
有時,我也會好奇翁逞,初中熄攘,我也有許多算得上要好的朋友,為什么偏偏總是想起她呢挪圾,
現(xiàn)在想起來,或許是因為當(dāng)年膽小怕生的我洼畅,猛地撞上她笑靨如花棚赔,一下子驅(qū)散了我所有的恐懼與不安。
#7
在人生這條長長的列車上丧肴,我和她曾坐過同一輛列車胧后,在車上,我們歡笑過纸巷、吵鬧過眶痰、要好過。
只是她比我先到站存哲。她下了車黔夭,轉(zhuǎn)身上了另一輛列車,而我仍留在了這輛列車上。
此后婚惫,我倆窗外的風(fēng)景不再相同,同行者也不一樣先舷。或許牲芋,在某一天捺球,我們會在同一個站點下車;或許裂逐,我們還會遇見……
不過泣栈,就算不會遇見也沒關(guān)系,畢竟我們都在向著前方行進著掺涛,都會越變越好疼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