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峦剔,我就喜歡做夢,做各種各樣的夢角钩,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吝沫,永遠都有做不完的夢。
我喜歡在做夢前的那份期待递礼,每當睡不著的時候惨险,總想著今晚會有誰走到我的夢里,夢又會把我?guī)У侥睦锶ァ?/p>
我喜歡在夢醒之后的那份驚醒和竊喜脊髓,有時候會感覺我又到了不曾到過的地方游歷辫愉,有時候是慶幸還好這只是一個夢。
我一直覺得自己沒什么想象力将硝,但習慣做夢的這件事恭朗,卻充分證明了我是在用另一個方式走出自己的世界,就憑這一點依疼,我應該是適合寫作的人痰腮。
有些夢存在于不確定時期的過去,有熟悉的人和熟悉場景律罢,但卻是無聲模糊的樣子膀值,那是一種模糊的意念。
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奇怪的夢误辑,在我家住的窄窄的半山腰沧踏,在夢里是一片熱鬧的集市,我家門前的那條小小的山路稀余,在夢里是一條車水馬龍的主干道悦冀,有很多從不同地方紛至沓來。我家屋后還有一大片小廣場睛琳,沿著山腳有很多房舍盒蟆,廣場上好像還有一坐像塔一樣的建筑踏烙。
而我那時總在那廣場上逗留忘返,最后總是在我媽不停的叫喊聲中历等,才從夢中醒來讨惩。
這個夢我從小做到大,直到我離開大山寒屯,那個夢境才從我的夢里徹底的消失荐捻。
我還記得有一些可怕的夢也總是反復出現,比如我總急著找?guī)鸭校瑸榇嘶艁y地跑在田間地里处面,有時候還會 遇到有人朝這邊走過來,最后從夢中嚇醒菩掏。
有一年魂角,我已生活在上海,連續(xù)三天都夢見外婆和舅娘智绸,三天幾乎都是同樣的夢境野揪。
外婆和舅娘是我很親的親人,外婆很年輕的時候瞧栗,外公走了斯稳,而舅娘在生完小表妹之后,我那時也才剛生下來一個多月迹恐,舅舅又走了挣惰,從此外婆和舅娘娘倆相依為命四十多年,共同把舅舅的四個子女培養(yǎng)成人系草。
而早年我媽媽身體不好通熄,外婆長年在我家照顧我們兄妹幾個,我和外婆的親近找都,甚至超過了我和我的母親唇辨。做那個夢的時候,我的母親已離開很多年能耻,我的外婆也在那幾年之后走了赏枚,可舅娘還健在。
當時我并不知道那些夢意味著什么晓猛,只是打電話告訴爸爸饿幅,我想家了,我要回老家去看望他老人家戒职,我爸爸才告訴我栗恩,快回來吧,舅娘病危洪燥,時常念叨外婆和我的名字磕秤。
那次回家看望舅娘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乳乌,那夢境里外婆的呼喚依然清晰如昨,這讓我相信除了肉眼在現實里看到的一切市咆,應該還存在另外的四維五維的空間汉操,只有在特殊的時候才能感受得到,才能看得清楚和真切蒙兰,有些曾經的經歷磷瘤,雖然從記憶中消失了,但還會以夢的形式存在于潛意識里搜变。
夢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采缚,它一直存在于我的身體意識里。無論我喜不喜歡挠他,無論我歡不歡迎仰担,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绩社,我根本就控制不了。
一個人的世界里赂苗,往往還藏著幾個同不的自己愉耙。敏感聰慧的人都有正反兩面,有時候善良單純拌滋,有時候壞蛋邪惡朴沿。
而我卻覺得自己至少有三個完全不同的自己,一個在現實生活里败砂,一個在詩和遠方的路上赌渣,一個在時而懵懂時而清醒的夢里。
有些夢就是超出現實的想象昌犹,那夢境出現的多了坚芜,我便當成是生命中的一種啟示。當它是一束光斜姥,照進我的生活里鸿竖,變成我每個階段拼搏和追逐的全部意義。
我記得當年在桂林的時候铸敏,夜里時常會夢見我在霧氣籠罩的樹林里迷路了缚忧,我只好拼命地跑,直到穿過那片大霧杈笔,看到遠處出現了奇型怪狀的高樓闪水。
很多年以后我到了上海,才知道夢里的那些高樓林立蒙具,原來就是上海的陸家嘴球榆。所以自從踏入上海我就住在那里朽肥,這二十年里都不曾搬離。
我記得那些年芜果,每當我夢見自己走在校園里鞠呈,上課時被老師點名的那種緊張,考試完不成試卷的害怕右钾,每次夢醒之后蚁吝,我就知道我又該走進大學去上課了。
昨夜舀射,我又做了一個夢窘茁,我來到了一片廣闊的水域,像一片湖又像一片海脆烟,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眼望不到頭山林,在遠處,水和天連接成了一條線邢羔,就是那種海天一色的壯觀景象驼抹。
那湖水輕微地晃動著,好像故意要來觸碰到我的雙腳拜鹤,我慢慢地朝水里走去框冀,很快就被湖水溫柔地抱在了懷里。
今早起來敏簿,我便往漓江邊走去明也,我知道夢里的地方不在這里,那是我不久要遠行的目的地惯裕。
我喜歡做夢温数,就像我喜歡走路一樣,沒完沒了的夢蜻势,就是我腳上永遠都走不完的路撑刺。
那些飄渺的夢,那些曾經走過的路咙边,在路上看過的風景和遇到的人猜煮,加上我在書里的漫游,現在和以后败许,慢慢地都會變成源源不斷文字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