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jīng)意間育八,愛情的種子已然萌芽』
Part.4
回憶起6月15日的同學聚會补箍,中午我騎著單車到學校大門改执,鎖了車進去找同學。
同學們已等候多時坑雅,正在三三兩兩的拍照辈挂。卸下了高考的疲憊,每個人的臉上都容光煥發(fā)裹粤。特別是女生們终蒂,換上了夏裝、長裙,化上精致的妝容后豫,踩著小鳥般快活的步伐悉尾,猶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我感覺到身體的血液在不安分的躁動挫酿,心中暗想:我們班原來這么多美女,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愕难!
這時早龟,最好的朋友寧走過來,一拍我的肩膀說:“我們班原來這么多美女猫缭,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葱弟!”
我咧著嘴沖寧笑了笑,我倆總能想到一塊兒去猜丹。
我:“有感興趣的就去追呀芝加!”我分不清是說給寧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射窒。
寧:“算了藏杖,都快上大學了÷龆伲”
我:“上大學怎么了蝌麸?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保”
寧搖搖頭:“帶著女朋友上大學来吩,就像帶著盒飯去食堂。”
是天氣太熱把我曬糊涂了嗎蔽莱?我足足想了兩分鐘才明白寧想要表達的意思弟疆。要說寧這個人,總是語出驚人盗冷。
我岔開話題:“這幾天在家都干什么怠苔?”
寧:“還能干啥,上上網(wǎng)正塌,打打游戲嘀略!你呢?”
我:“沒干啥乓诽,我最近住我奶家帜羊,老三老四都不在家,無聊鸠天∷嫌”
寧:“他們幾個干啥去了?”
我:“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奶段,拔牙的拔牙饥瓷,就扔下我一個”约”
寧:“老四也走了呢铆?高考完那天晚上,我還在街上碰到他蹲缠」卓耍”
我:“那天他在家,第二天就走了线定∧纫辏”
寧調(diào)皮地笑笑:“不是一個人哦〗锛ィ”
我:“啥纱皆?有情況?芭商!”
寧一臉壞笑:“是的派草,女生挺高挺瘦,長頭發(fā)蓉坎,沒看清正臉澳眷,不知道是不是他同學,以前沒見過蛉艾,我打個招呼就走了钳踊。”
我:“他從來沒跟我說過勿侯,應該就是了拓瞪。”
寧:“要不你問問他助琐〖拦。”
我:“對,我問一下兵钮∏穑”
于是我給老四發(fā)了短信,果不其然被老四給否認了掘譬,我拿著手機給寧看泰演。
6月15日,XX時XX分
老四:肯定是寧葱轩,二哥睦焕,別聽他瞎BB藐握,有對象我能不告訴你們?就普通朋友垃喊。倒是你趕緊找個對象省得無聊猾普。
我:“你瞅瞅,這小子啥時候發(fā)短信給我打過這么多字兒本谜〕跫遥”
寧:“肯定有事兒,回來必須審一審耕突◇猿桑”
我:“那必須的,就是不知道啥時候回眷茁,可能等他回來都出成績了∽莸”
寧:“哎上祈!抓緊時間瀟灑吧,等出成績了就沒心情了浙芙〉谴蹋”
我:“可不是,考的好皆大歡喜嗡呼,考不好連玩的心情都沒有了纸俭。”
正聊著南窗,從身后傳來一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你們兩個臭小子揍很,要是考不好,我就一人給一腳万伤≈匣冢”聽這西部口音,是老賈沒錯敌买!我和寧都笑了简珠。
我假裝撅著屁股,跟老賈說:“老師虹钮,你踢吧聋庵,再不踢以后踢不著了≤搅唬”
寧趕緊說:“老師祭玉,年紀大了悠著點,別閃了腰宅倒∪林妫”
老賈惱羞成怒屯耸,真的伸出腿踢,我倆早就愉快地跑掉了蹭劈。自從高考結(jié)束的那天起疗绣,再見老賈也覺得倍感親切了。
老賈教語文铺韧,40多歲的年紀多矮,已經(jīng)當了20多年老師。由于工作壓力大哈打,老賈幾年前就開始謝頂了塔逃。要說老賈可是個實在人,若是別的老師料仗,必定會把最后的幾根頭發(fā)視若珍寶精心打理湾盗,而老賈索性提了個光頭。于是立轧,每年的開學典禮上格粪,同學們都能看見老賈頂著閃閃發(fā)亮的腦袋,在主席臺上揮灑文采氛改。
說起我和寧跟老賈之間的“恩怨”帐萎,還要從高一說起。那時候我和寧還是同桌胜卤,有天我倆趁老賈不在疆导,找個幾張廢紙下五子棋,正當我倆聚精會神的想下一步怎么下時葛躏,一個油光锃亮的大腦袋伸到了我倆眼前澈段,把我倆嚇了一跳。被老賈抓了個現(xiàn)行紫新,罰站當然是少不了的均蜜。至此以后,我們跟老賈之間的“梁子”就算結(jié)下了芒率。老賈充分發(fā)揮語文老師和班主任的優(yōu)勢囤耳,要么罰站,要么抄古詩不在話下偶芍,整個高中三年充择,我和寧是被罰次數(shù)最多的。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匪蟀,我們要么把古詩刪去幾行椎麦,要么兩個圓珠筆捆在一起抄,準能按時交稿材彪。
老賈用盡了辦法观挎,我和寧依然我行我素琴儿,該說話說話該看小說看小說。老賈實在沒轍嘁捷,只好使出最后的殺手锏—給我倆調(diào)座造成。老賈把我換了個全班最文靜的男生—華,我的前后左右都是女生雄嚣。于是晒屎,兩個星期后,我和華開始無話不說起來缓升。
Part.5
拍過照鼓鲁,時間已到下午4點,我們在班長林的帶領下結(jié)伴來到思家酒店港谊。林把酒店的二層大廳都包了下來骇吭,50多號人瞬間就把大廳占的滿滿的。我在大廳里找座位歧寺,同桌華把我拉到他的旁邊绵跷,說:“快來,給你留著位置呢成福。”
華是我高中時期最后一個同桌荆残,高奴艾,帥,長得酷似劉德華内斯,卻是一個靦腆的人蕴潦。華很少像我們一樣一下課就抱著籃球去操場瘋狂,華不喜歡劇烈的運動俘闯,卻總是一個人掛著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散步潭苞。我總想拉他去打球:“一起打球?不打球都浪費了你的身高真朗〈苏睿”華總是笑著搖搖頭。
下午放學遮婶,我總是和華一起去學校外面的小飯館吃刀削面蝗碎,然后買幾瓶酸奶零食到晚自習時候吃。有次路上旗扑,我問華:“看你總聽音樂蹦骑,你都聽誰的歌?”華把一只耳機塞進我的耳朵里臀防,我一聽原來是張學友的《咖啡》眠菇,那時候大家都聽周杰倫边败,王力宏,我本想嘲笑他聽這么老的歌捎废,結(jié)果華對我說:“老歌抗聽笑窜,怎么聽都聽不膩÷瓶玻”一句話就把我說服了怖侦,于是我的歌單里也加進了張學友的《愛如潮水》,《心如刀割》谜叹,《忘記你我做不到》等等匾寝。
華喜歡我前桌的同桌—敏,每到晚自習的時候荷腊,倆人就不停地傳紙條艳悔。被我發(fā)現(xiàn)了以后,華紅著臉靦腆地跟我說:“宣女仰,你可別跟別人說猜年。”我看著一張酷似劉德華的帥臉滿臉通紅的樣子疾忍,心里覺得好笑乔外,卻只是懶洋洋地回答:“只要你不打擾我睡覺,你喜歡老賈我都不管一罩⊙钣祝”
不一會兒菜就上齊了,老賈拿出西北漢子的直爽聂渊,說了一大通文縐縐的酒令差购,然后連著干了三杯,我看著酒杯里黃澄澄的啤酒汉嗽,有點眼暈欲逃,但也只好硬著頭皮干了下去,我心里想:“這是老賈在給我們上最后的一堂課呀饼暑!”稳析。又喝了幾輪,我掃視了一圈撵孤,大部分同學都紅了眼睛迈着,看來大部分人也跟我一樣是頭一次喝酒。
老賈吃到一半就先行離開邪码,送別了老賈裕菠,天也漸漸的暗了,我們都知道闭专,無論我們怎么挽留奴潘,也不會抓住時間的尾巴旧烧,那個分別的時刻終將來臨。
眼見得氣氛越來越悲戚画髓,林大喊一聲:“同學們喝起來掘剪,平時看誰不服,就跟誰干奈虾,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了夺谁。”
幾個男生一陣起哄肉微,大家又開始亂戰(zhàn)起來匾鸥。我找人連喝了幾杯,感覺肚子里滿滿的已經(jīng)要漲到嗓子眼兒了碉纳,再也裝不下一點東西勿负,于是趕忙推掉了幾杯。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劳曹,就想找寧說一句奴愉,如果我喝多了一會兒送我回家。
此時铁孵,大廳里同學們?nèi)齼沙扇簛y做一團锭硼,我滿大廳找寧。只看見在大廳的角落蜕劝,幾對情侶手握著手互訴衷腸账忘;窗臺下,女生們正依依不舍的話別互留電話熙宇;大廳中央,班長林端著酒杯一邊比劃的一邊跟另一個同學稱兄道弟溉浙;窗戶的對面烫止,小風正安慰著考試考砸了的小云。終于在大廳的門口戳稽,我發(fā)現(xiàn)了寧的身影馆蠕。只見同學宇紅著眼睛晃晃悠悠地拉著寧的手道歉,含含糊糊地對寧說:“以前我為了一個女生惊奇,竟然找外班的人堵你互躬,我算什么好朋友!”寧只好安慰他:“都是過去的事了颂郎,不提了不提了吼渡。”我在旁邊等了半天始終插不上嘴乓序,這時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寺酪,我回頭一看是同桌華坎背。
華說:“走,出去透透氣寄雀?”于是我就跟著華下了樓得滤。
Part.6
我和華在酒店門口找了個臺階坐下。
華:“看來你也不能喝酒盒犹,臉都紅了懂更。”
我:“這一次喝酒急膀,有點暈沮协。我看你也臉紅了〔闭螅”
華:“咱倆很像皂股,都說喝酒上臉的人容易交∶”
我:“那可不呜呐。”
說完悍募,華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蘑辑,自己叼了一根,然后夾了一根遞給我坠宴。
華:“會抽嗎洋魂?”
我:“不會∠补模”
但還是想也沒想接過了副砍。他點燃打火機,學著大人的模樣幫我點著庄岖。我不會吸豁翎,煙在嘴里逛一圈就吐出去。本來我還想學著大人的模樣吐個煙圈隅忿,無奈失敗了也只好作罷心剥。
我倆你一口我一口的吸著,走過來兩個行人背桐,用旁光掃了我們一眼优烧,然后滑稽地一笑徑直走開了,好像再說:“看链峭,這有兩個傻逼在裝憂郁畦娄。”我倆沒有理會,繼續(xù)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纷责。
我:“你準備去哪上大學鉴腻?”
華:“沒想好糯钙,等分數(shù)吧。畢業(yè)以后再見就難了√季梗”
我:“不會俺孙,寒暑假還能見车胡∨锓牛”
華看看我:“我覺得咱倆同桌處的還行≡纸埽”
我:“那還用說么蚊丐。最后這段時間挺開心的。你跟敏還處著呢艳吠?”
華搖搖頭:“散了麦备,一畢業(yè)就散了≌衙洌”
我拍拍華肩膀:“別灰心凛篙,你長這么帥,到大學一定吃的開栏渺∏喊穑”
華笑了笑:“你也是】恼铮”
我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填物,這時走出了一群同學。華站起來說:“好像外地的同學要回家了霎终。走滞磺,送送去±嘲”我趕忙站起身雁刷,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前桌慧,她正揮手跟同學告別保礼。
慧是我的前桌,中等偏上的身高责语,扎馬尾炮障,總是穿一件干凈的白色毛衣±ず颍慧很安靜胁赢,根華一樣,休息的時候她總是掛著耳機聽音樂白筹,曾經(jīng)有那么一瞬間智末,我也在好奇她的歌單都有什么谅摄。
自從老賈把我和華調(diào)到一起,能說話的人少了系馆,我的愛好由說話變成看雜志和睡覺送漠,而慧就成了我最好的擋箭牌。每次我睡的最香的時候由蘑,總是能嗅到陣陣發(fā)香闽寡,偶爾也能感覺到慧的長發(fā)拂過。
我的理科一向很好尼酿,即使上課睡覺也經(jīng)常能考班級的前幾名爷狈,而慧卻恰恰相反,文科好理科差裳擎。有次晚自習的時候涎永,我低頭看《青年文摘》,慧回頭靦腆的問我:“宣鹿响,能給我講一道題嗎羡微?”我點頭大營,然后給她細細地講解了一遍抢野。第二天的晚自習拷淘,慧又紅著臉問我講題,我拿過試卷一看指孤,還是昨天那道启涯,于是又耐著性子講解了一遍,當然后面又有了第三遍恃轩。
我走上去打了個招呼结洼。
慧笑著說:“你喝酒臉紅〔骢耍”
我:“哈哈松忍,頭一次喝,沒有經(jīng)驗筷厘∶停”
慧:“還沒來得及感謝你教我做題呢∷盅蓿”
我:“不用客氣摊溶,小意思,希望能幫你多考幾分充石∧唬”
慧:“但愿吧,我理綜一向不好,不拖后腿就行拉岁】谰纾”
我:“祝你考個好成績,去個理想的大學喊暖”蛊螅”
慧:“你也是,以后上學了多保持聯(lián)系哄啄⊙湃危”
我:“一定,我們先留個電話吧咨跌』γ矗”
我們互留了電話,然后慧就打車去了車站锌半。我跟華回到酒店禽车,剛回到大廳,就看見宇還在拉著寧道歉刊殉,我跟華捂著肚子笑殉摔。寧一臉無奈,見我們來了记焊,趕緊進來拉住我逸月。
寧:“宣,去那邊再喝兩杯遍膜⊥胗玻”
寧找了兩個空杯,倒上大半杯啤酒瓢颅。我剛抬起酒杯恩尾,就被一股濃濃的啤酒味兒嗆得不行,肚子里的啤酒漲到了嗓子眼兒挽懦。于是趕忙跑到衛(wèi)生間翰意,把晚上吃的喝的一股腦都吐了出去。
我在衛(wèi)生間漱口擦眼淚信柿,后面有人拍了拍我肩冀偶,我回頭一看,是華渔嚷,手上正拿著一瓶冰鎮(zhèn)礦泉水給我遞了過來进鸠。
后面的事我已經(jīng)記不大清了,只是隱約記得我回到大廳趴在椅子上睡著了圃伶,然后寧打車送我回家,回到家躺在床上,我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折騰窒朋,心砰砰直跳搀罢,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我才在疲憊中睡去。
這就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喝酒侥猩。
回憶并不能緩解我的無聊榔至,我慢騰騰地走到學校門口,自行車還完好無損地鎖在路邊欺劳。此時已到了放學時間唧取,學弟學妹們逆著夕陽嬉笑著走出校門,而我站校門口看著他們笑自己卻笑不出划提,雖然僅僅過去兩天枫弟,好像我就已經(jīng)不在屬于這里了,我只能做一個旁觀者鹏往。
我騎著單車行進在小城的街道淡诗,穿過十字路口一路向北,很快來到了鐵路前伊履『荩火車如我所料地攔在馬路中央,我只好下車等待唐瀑。低頭看看手機群凶,里面的短信已不知看了多少遍。我漫無目的的翻找哄辣,在通訊錄找到第十三個名字请梢,發(fā)出來一條短信。
6月17日?XX時XX分
我:慧柔滔,最近還好溢陪?在家里做什么?
沒過一分鐘睛廊,多啦A夢的短信鈴聲響起形真。
6月17日?XX時XX分
慧:沒做啥,白天幫家里看店兒超全,晚上看電視讀書咆霜,等高考成績。你呢嘶朱?
藍天蛾坯,白云,火車疏遏,行人脉课,被夕陽拉長的我的身影救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城日常。殊不知唱遭,不經(jīng)意間愛情的種子已然萌芽呈驶。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