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的狗死了钧萍。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我仰頭大笑了三聲,“哈哈哈芝囤「疑欤”我的牌友們被我嚇了一跳,以為我自摸了個大滿貫喳魏。我說棉浸,“終于死了〈滩剩”
“什么死了迷郑?”有人問。
我沒有回答创倔,丟下手里的牌就去找我外面的車嗡害。莉莉的狗死了,意味著我再也不用跟一只狗爭寵畦攘,意味著晚上我們的床上只有我和她霸妹,而不是多了一條狗,也意味著我的老婆會給我買愛馬仕的腰帶而不是給狗買愛馬仕的項圈知押。這些他們哪會懂叹螟。
快要到家的時候,我對著車上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表情台盯。我知道即使我的內(nèi)心再歡喜首妖,也要表現(xiàn)的很悲傷,就好像我跟她一樣爷恳,失去的不是一條狗而是“兒子”有缆。
“老公,漢堡死了∨锉冢”莉莉撲進我的懷里杯矩。她哭成了一個淚人,眼淚多的足夠沖刷了她早上化了一個小時的妝容袖外。
我假裝身體一怔史隆,說:“怎么會這樣?它在哪兒曼验?”
莉莉側(cè)著身體讓我看到了躺在門口的漢堡泌射,那條黃色的金毛犬。我想到幾年前我第一次見到漢堡的時候鬓照,它還只有它自己的腦袋那么大熔酷。莉莉抱著它就像抱著一坨金子,眼睛里閃爍著一個白富美該有的光芒豺裆。那時我就知道我可以通過這條狗來搞定這個高冷的白富美拒秘。“那時我的家里也有這樣一只狗臭猜√删疲”
莉莉在她的保時捷前頓了一下,然后問蔑歌,“你是說你也養(yǎng)過金毛嗎羹应?”
原來這只狗的品種是金毛。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那種狗的學(xué)名次屠。為了掩飾我的無知量愧,我說,“嗯帅矗,可以讓我抱抱它嗎?它跟我家那只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煞烫』氪耍”
莉莉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我的穿著滞详,我身邊的那輛破電動車少了一個耳朵凛俱,我穿著某廠的工作服。如果她還能看穿我的口袋料饥,那么那時我的口袋里只有十二塊錢蒲犬。“好吧岸啡,你抱抱它原叮,但是要小心。”
我回憶了漢堡在我身上留下的狗尿味奋隶,回憶我半夜得帶它出去方便擂送,回憶它搶我碗里的食物而不被打,最后我只在回憶那次它生了重病也是快死的時候終于擠出了一點眼淚唯欣∴诙郑“漢堡,漢堡境氢◇翱剑”我抱著這只大狗的尸體,它的舌頭伸出了大半截萍聊,眼睛還睜著问芬,身上像是剛洗過澡一樣,全是水脐区。
“老公愈诚,我們要為漢堡報仇,找到那個兇手牛隅】蝗幔”莉莉說。她的仇恨已經(jīng)沖昏了她的頭腦媒佣,不知道在我們國家謀殺寵物其實夠不上犯罪匕累。
莉莉和我列舉了一堆可能殺死漢堡的兇手。其中包括鄰居家的小孩默伍,他揚言要弄死漢堡因為他的父母經(jīng)常罵他沒有漢堡聰明欢嘿。還有另一戶鄰居的老夫妻,他們時常受不了漢堡半夜的嚎叫而投訴也糊。還有某家寵物店炼蹦,因為他有次給漢堡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傷它而被莉莉黑了半年。
最后我們基于漢堡的尸體被人洗干凈了還是把目標鎖定在了隔壁鄰居家的小孩狸剃。第一漢堡有六十斤重掐隐,肯定不方便來回搬運。第二老夫妻是信佛的钞馁,不會殺生虑省。
鎖定了目標,經(jīng)過地毯式的搜索之后僧凰,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探颈。比如隔壁院子里的水池邊有漢堡的毛,而且有很多散落的泥土训措,而他們院子和我們院子之間正好有一棵大榕樹伪节,樹下面有狗掙扎和被拖行的痕跡光羞,樹干上還有一些繩子的勒痕。
就在莉莉準備興師問罪的時候架馋,接到了寵物醫(yī)院的電話狞山。我看到莉莉拿著電話的手抖了一下。我問叉寂,“怎么了萍启?”
“漢堡是被毒死的∑流ⅲ”她的眼睛里滿是仇恨和淚水勘纯,惡狠狠的看向了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用質(zhì)問我的語氣說钓瞭。
我全身打了個寒戰(zhàn)驳遵,心說她難道知道是我把漢堡綁在樹底下的嗎?這不大可能啊山涡,話說我的演技可是騙了她好幾年啊堤结。
“鈴······”鄰居帶著他的孩子按響了我們家的門鈴,那孩子低垂著腦袋鸭丛。
“我真的沒有殺它竞穷,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已經(jīng)口吐白沫死了。我怕你們懷疑我才把它洗干凈扔在了你家門口鳞溉●”那孩子一副幡然悔悟的樣子。
我看著莉莉熟菲,她像個泥塑般沒有表情看政。而那一剎那我的心卻像被綁著石頭沉入了冰涼的海底。
我記得我把那只死狗綁在樹下抄罕,偽裝成是鄰居小孩惡作劇的樣子允蚣。臨出門之時,我想到還不能餓死它呆贿,手里正好拿著一塊早上莉莉給我做的三明治嚷兔,“便宜你這只死狗子了,老子一口都沒吃榨崩。”我把三明治扔給了漢堡章母。
“殺了自己養(yǎng)的寵物不算犯罪吧母蛛?”我和莉莉幾乎異口同聲相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