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發(fā)小約了很多次聚會,2019年最后一個周末轩端,終于行成放典。我們在黃埔,少蓮在番禺基茵,海凌在中山奋构,為了大家方便,先生把聚會地點定在蓮花山拱层。
? 很多年以前弥臼,總跟別人說,我發(fā)小住在蓮花山根灯。皆因十幾年前從開發(fā)區(qū)出發(fā)径缅,到城市另一頭找她,需七彎八拐轉(zhuǎn)幾趟公交車烙肺,臨要到她家時可看到路標指向蓮花山芥驳。從此,我就以蓮花山為坐標茬高,把蓮的家定位蓮花山附近,對此假抄,她經(jīng)吃踉裕抗議丽猬,但因為第一印象太過深刻改不過來,她只好作罷熏瞄,隨我主觀上去記憶脚祟。
? 雖然如此,卻一直沒結(jié)伴前往蓮花山强饮。這次由桌,緣于海凌開年即將去新疆支教,蓮說邮丰,我們聚一聚吧行您,當是為海凌踐行,待她回來我們再為她接風洗塵剪廉。蓮認為 “人到中年娃循,離開現(xiàn)有的舒適圈,重新去適應(yīng)陌生的地方斗蒋,非大勇氣不能往”捌斧。一直以為,這些可歌可寫的人物離我們有點遙遠泉沾,而在我有限的視野里捞蚂,過著平凡而安穩(wěn)的生活即可。但事實是跷究,七零后八零后正擔當起更多的社會責任姓迅,他們在人群中正默默前行,在某個領(lǐng)域或行業(yè)扛起大旗揭朝,海凌便是其中一個队贱。
? 海凌在微信發(fā)了前往支教的地點,“新疆喀什地區(qū)伽師縣”潭袱,打開百度地圖柱嫌,距離廣州有幾千公里之外,心里估算一下屯换,是要十趟回家的路程编丘。時至今日,我習慣把所有的遠方都折合成從居住地到回家的路程彤悔,或許個人習慣嘉抓,年齡越往后越抹不開“家鄉(xiāng)”兩字。而同學的只身遠行晕窑,好像回到當初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時代抑片。只是少年的我們從沒有想到要遠行,更沒有想到會在他鄉(xiāng)繼續(xù)選擇去遠方杨赤。
? 海凌說敞斋,在考慮是否帶著古箏過去截汪。我想應(yīng)是更深夜靜思鄉(xiāng)想人時,有音可寄植捎,有曲可唱衙解。我沒辦法想象幾千公里之外的鄉(xiāng)村是一種什么樣的狀態(tài),也許某天焰枢,海凌在他鄉(xiāng)午后醒來蚓峦,聽到屋外走街串巷的收破銅爛鐵的叫賣聲是否也有有回到家之感?這些想念而無法言表的感情济锄,要么付諸于筆端暑椰,要么是要傾訴于樂曲中吧?蓮卻說拟淮,帶著吧干茉,三日無練手生,工作之余有空就多練琴很泊,免得一年半后又得從頭練起角虫。中年人的成熟在于活在當下,更重要的是有一顆遇境而當?shù)男陌晌欤辉V別離也不談前路艱辛戳鹅,只是講到技藝的生與熟。也許喜好音樂之人昏兆,手里的樂器就是“詩和遠方“枫虏。
? 少蓮記起她第一次游蓮花山的情景,高三那年爬虱,重陽節(jié)前的晚上隶债,尊當?shù)亓曀祝c同學們前呼后擁登高許愿跑筝,期待來年金榜題名死讹,山路雖遠,興致卻高曲梗。而二十多年后故地重游赞警,卻是因為送好友。
? 女孩子間的友誼虏两,無非是志趣相投愧旦。我和少蓮當時更多的是因為有共同的愛好,書定罢,成了我倆之間的媒介笤虫,并因此成了一輩子的朋友。而跟海凌,我突然記不起我和她怎樣就越走越近了耕皮,也許她跟我先生同班境蜕,又或許她跟少蓮關(guān)系好,我們彼此愛屋及烏凌停?好像一切在眼前才發(fā)生,又好像年代太過久遠售滤。只記得當年練體育的女孩屬鳳毛麟角罚拟,更何況她顏值不低,加上豪氣沖天的性格完箩,在學校幾乎一呼百應(yīng)赐俗。雖然她有這與生俱來的氣場與魅力,但她性格卻又低調(diào)謙遜弊知,所以身邊聚集了一批男女同學阻逮,換在今天也是人氣王,何況是在二三十年前秩彤。當年我們沒走得很近叔扼,我只是遠遠欣賞,默默喜歡漫雷。因為她的性格不似一般的女孩嬌氣瓜富,又有其像男孩子性格中特有的大度和耿直,所以降盹,幾十年后我們越走越近与柑,我想更多的是受其人格上的魅力所吸引,其實蓄坏,說到底价捧,真正長久的而又令人舒服的友情,大都是從一開始的互相吸引互相滋養(yǎng)到最后是雖然是各自忙碌卻又默默互相牽掛涡戳。
? 從師范畢業(yè)后结蟋,海凌在學校教語文和體育,前幾年響應(yīng)國家號召妹蔽,到邊遠山區(qū)去支教椎眯,她第一個報名參加。誰愿意放棄現(xiàn)有安逸的生活和舒適的環(huán)境胳岂,離鄉(xiāng)背井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编整。所謂的一腔熱血有的人只是口頭說說,喊喊口號表下決心乳丰,而海凌不是掌测,她不喊口號,而是付諸于行動。這幾年她一直在外地支教汞斧,去年剛從饒平(為期三年)支教回來夜郁,這次學校有要求去新疆支教的任務(wù),由于路途遙遠粘勒,加上一年半時間太漫長竞端,大多老師表示有心無力,而海凌庙睡,又一次報上名事富。我們沒有問是什么力量支撐她繼續(xù)前行,是信仰還是理想乘陪?作為老同學的我們這個時候统台,更多的只是鼓勵和祝福。
? ? 登上蓮花山的高處啡邑,視野豁然開朗贱勃,遠望東面的獅子洋,煙波浩渺谤逼,想起王之渙的《登鸛雀樓》“欲窮千里目贵扰,更上一層樓”望遠需先登高,既是一種生活常識森缠,也是一種人生哲理拔鹰。中年人的望遠與少年的望遠意義上沒有多大不同,但已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贵涵,少年登高望遠是為了理想與抱負列肢,中年登高望遠更多的是責任或者信仰,或許也多少有一種新的嘗試換種活法宾茂。不同的年齡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瓷马,所看到的人生風景不同,感受到意義也不同跨晴,對于生活的感悟與向往也不同欧聘。只是,已習慣按部就班的我們端盆,改變現(xiàn)狀或離開現(xiàn)有的生活圈需要更多的勇氣和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支撐怀骤。
? 想起唐代詩人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勸君更盡一杯酒焕妙,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在與友人離別面前蒋伦,古人和今人情感上沒有什么區(qū)別。只是當年車馬慢焚鹊,離情別緒濃郁些痕届,雖然在今天資訊發(fā)達,但也人隔千里,只身到一個完全未知的遠方研叫。少蓮說锤窑,她的名字中有個蓮字,希望以蓮花山之名嚷炉,致敬志存高遠渊啰,心中有理想,眼里有光渤昌,只身支教的好友虽抄。
時光荏苒,翻開日歷独柑,又一個十年在某種意義上的一個時代的結(jié)束。人到中年的我們私植,一路的風景我們不再求波瀾壯闊忌栅,但求踏實安穩(wěn),在希望與樂觀中繼續(xù)勇敢啟程曲稼。也許前路艱難險阻索绪,也許彎曲起伏,又也許有激流才有美麗的浪花贫悄。
? 多年以后瑞驱,回頭看看曾經(jīng)走過的路,登過的山窄坦,也許成了生命里最閃光的畫面唤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