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字都不想寫线婚,貼舊文吧~
以下不是我寫的盆均,是我家那位難得寫過的散文之一,我覺得寫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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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床載來了游沿,一米八肮砾。我的房間很小,而床安好后眯勾,不顯擁擠。?
其實也颤,這床早就買了模叙,可好事多磨。碰到農(nóng)歷七月安床晦氣范咨,又是閏七月渠啊,只好讓它在家具店里多躺兩個月。?
我不是個戀床的人替蛉,不過躲查,對床的記憶還是有的。? ?
童年生活是在農(nóng)村度過的姐霍,那時典唇,睡的是一張舊式眠床。
帶排樓介衔,漆成大紅色炎咖,上有金漆的鏤空雕花,內(nèi)側(cè)還鑲有幾面小鏡子急迂,畫上花鳥蹦肴,古裝人物猴娩,感覺工藝挺精細(xì)的勺阐。
床尾留出一條小巷矛双,那是放馬桶的“尿盆巷”。? ?
這是父母的婚床懒闷,據(jù)說之前奶奶也用過愤估。
那時感覺這床很大速址,其實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四尺寬昔园。
一家四口并炮,父母、弟弟和我荤西,就這樣擠在一起嗅钻。
夏天熱的時候,就在床前加條紅連椅秃流,橫過來睡柳弄,頭朝外,腳朝里嚣伐。
只是日子久了萍丐,雕花處會積上一層厚厚的灰塵。所以基茵,每年,母親都會把床拆下來弥臼,打來井水沖洗干凈,然后一個部件一個部件重新安上去纳猪。? ?
這張床現(xiàn)在還保留在老家兆旬,積了更厚的灰塵丽猬,而我已經(jīng)很少回老家了脚祟。
后來由桌,我在閩南建筑館見過類似的舊式眠床行您,顯得簡單了點娃循,沒有大紅漆捌斧,雕花也沒那么多捞蚂,配件也少了姓迅。
我想色冀,我家這張舊床,也可以進(jìn)博物館了编丘。? ?
上了小學(xué)嘉抓,床就更小了抑片。
那時敞斋,父親在教書植捎,學(xué)校只分個單身宿舍。一張簡易木床济锄,好象還是父親自己做的荐绝,掛上白色的蚊帳很泊,仍然一家四口擠在一起委造。
我和弟弟個頭都小昏兆,腳對著腳睡妇穴,正好夠上一張床的長度隶债。有時早上醒來跑筝,發(fā)現(xiàn)頭都伸出蚊帳外了。? ?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兩年曲梗,后來轉(zhuǎn)學(xué)赞警,住在姑媽家。
這時不用四人擠在一起了虏两,我和弟弟睡一張床愧旦,木床也換成了鐵床。
不過定罢,這充其量也只是一張單人床笤虫,弟弟睡覺又不老實,進(jìn)入夢想后祖凫,他就處處搶占地盤琼蚯,有一次甚至將我擠下床蝙场。
后來凌停,只能我睡里邊,他睡外邊售滤。?
后來父親去了香港罚拟,母親帶著我們,和別人合租了一套房子完箩。
這時赐俗,我總算有了獨(dú)立的臥房,不過弊知,這房子小得可憐阻逮,是間暗室,沒有窗戶秩彤,加上堆了許多雜物叔扼,沒多久,就成了老鼠的安樂窩漫雷。
每天晚上瓜富,總能聽到老鼠在床底下打架,而且越打越囂張降盹,有一次咧纠,居然打到我床上來抒抬,一頭大老鼠從身上竄過聘鳞。
于是翻箱倒柜大掃除,掏出一個老鼠窩惦蚊,一窩剛剛出生的小老鼠還沒長毛,很好玩。? ?
到高二的時候,母親和弟弟也去了香港脯倚。我跟著奶奶仍舊住在姑媽家。
這段時間睡的不擠椎眯,可骨肉分離挠将,卻是最孤單難熬的一段時間。? ?
奶奶也去了香港编整,而我上了大學(xué)。集體宿舍乳丰,十人一間掌测,不幸被分到與高年級的同學(xué)同住,大家散漫慣了产园,宿舍也幾乎成了垃圾堆汞斧,很快就被同化。
一米寬的鐵床什燕,經(jīng)常是雜七雜八堆滿東西粘勒,只有檢查衛(wèi)生的時候,才匆匆收拾一回屎即。
床下依舊有老鼠庙睡,當(dāng)然還有沒洗干凈的球鞋。? ?
放假期間技俐,到香港探親乘陪。父母都在打工,收入不高雕擂,弟弟還在上學(xué)啡邑,房子是與別人合租的。
一個客廳井赌、一間臥室歸我們使用谤逼,浴室、廚房公用仇穗,所有這些流部,只能用一個字形容:小。
廚房只能容納一個人仪缸;浴室如果進(jìn)了兩個人贵涵,就無法關(guān)門;坐在客廳看電視,人離屏幕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宾茂;臥室不足四平方瓷马,只能放一張格子床,弟弟睡上鋪跨晴,父母睡下鋪欧聘。
我來了,如果奶奶再過來住端盆,五個人怀骤,五個大人,也只能擠在一張床上了焕妙。? ?
此時蒋伦,才明白香港并非遍地黃金。
在香港7年后焚鹊,全家終于搬進(jìn)政府公屋痕届,兩房一廳,40平米末患,裝修后研叫,和之前相比,簡直天壤之別璧针。? ?
現(xiàn)在弟弟工作了嚷炉,是個白領(lǐng),收入還不錯探橱,不過香港房價也漲了申屹,一套下來三、四百萬走搁,弟弟壓力仍然很大独柑。? ?
而我畢業(yè)后,在泉州工作私植。
買房子之前忌栅,我暫住姨媽家,一張一米五的床曲稼,配上床墊索绪,歸我支配,頓覺寬敞無比贫悄。
舍不得全占了瑞驱,睡覺的時候,我經(jīng)常睡在床沿窄坦,只用了三分之一的面積唤反,而另一側(cè)一大半凳寺,一般都空著。
也許是擠慣了吧彤侍。? ?
我算比較幸運(yùn)肠缨,有父母的庇護(hù),四年后盏阶,我有了房子晒奕。
120平米的高層住宅,好房子名斟,當(dāng)然得配張好床脑慧、大床。
誰知砰盐,木工師傅不爭氣闷袒,將主臥室裝修得一團(tuán)糟,本來預(yù)留放一米八的床楞卡,結(jié)果霜运,他真的給留了一米八的寬度〗可是老兄,一米八的床藕各,床頭至少也有一米九俺卮荨!? ?
沒辦法激况,只能再買小床作彤。
可是,越睡越不甘心乌逐。
終于竭讳,在一個炎熱的夏天,痛下決心浙踢,將臥室敲了绢慢,重新裝修。
為此洛波,還遵奉慈命胰舆,到廟里燒香禱告,詢問關(guān)帝爺蹬挤,安撫土地公:“再次“動土”缚窿,沖撞神靈,著實不該焰扳。
可是睡床不能馬虎倦零,關(guān)乎一生幸福误续。不是我的錯,都是裝修師傅惹的禍扫茅。菩薩保佑蹋嵌!”
? 最后,終于有了這張大床诞帐。一米八欣尼,純白烤漆,帶點淺灰色停蕉,很大方愕鼓,很配我的房間。? ?
我算不上一個戀床的人慧起,不過菇晃,再不戀床,也會有近1/3的時間蚓挤,在床上度過磺送。?
我可以知足了。
——2020.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