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神龕中,供奉著喋血的神明

01

幽幽暗室渣聚,一燭微明帆离,禁閉的門窗縫隙里偶爾滲入一點微風蔬蕊,讓從天花板上垂下的帷幔出現(xiàn)一絲搖晃和起伏结澄。

帷幔里是一座木制的神龕哥谷,木頭的紋理精細,表面光滑而沒有裂痕麻献,一看就是經(jīng)常護理打蠟们妥。

神龕的底部是常見的蓮臺制式,蓮臺上的金身塑像在帷幔的遮掩下有些看不清楚勉吻。

燭火不斷的燃燒监婶,蠟油一點點滑落,只能依稀看到蓮臺上盤踞著黑乎乎的一團齿桃,不像是尋常神佛惑惶。


老婦人趙明蘭恭恭敬敬的跪在神龕前的蒲團上,身前的供案上拜訪著一只小巧的香爐短纵,花白的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亂带污,攏在腦后。

她雙手舉著三柱香抵在額頭上香到,眼睛微閉著鱼冀,年深日久的皺紋從眼角一直爬到清瘦的臉頰下,嘴唇有些干裂悠就,在不住的念叨著什么千绪,向神龕里的尊神祈禱。


“媽梗脾,吃飯了荸型。”兒媳婦張桂英的聲音炸茧,從佛堂外傳了進來瑞妇。

趙明蘭的眼角顫抖了一下,眉頭的紋路擰在一起宇立,卻沒有搭理外面的呼喊踪宠,依舊念叨著聽不清楚的話。


“媽妈嘹,飯做好了柳琢,再不吃涼了。”張桂英的聲音又傳了進來柬脸,比上次還大聲了些他去,許是以為趙明蘭沒聽到。


“啪嗒——”

不知道是趙明蘭手握的太緊了倒堕,還是神龕里的尊神惱怒了打擾灾测,抵在額前的三柱香斷了,摔在蒲團前的地上垦巴,已經(jīng)燃燒的香灰散亂媳搪,還沒燃燒到的也斷成了數(shù)截。

趙明蘭睜開了眼睛骤宣。


燭火微微晃動秦爆,在趙明蘭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眼睛微瞇著憔披,隱約能看到眼神中閃爍的惱怒和暴戾等限。

她恭恭敬敬的向神龕磕了一個頭,然后站起身來芬膝,佝僂著走出佛堂望门。


張桂英小心翼翼的站在佛堂外面,用手不住的揉搓著圍裙锰霜,身后的餐桌上擺著幾道菜肴筹误,飯也都盛好了,筷子整整齊齊的搭在碗邊锈遥。


看著趙明蘭走出來纫事,張桂英在臉上堆滿了笑容:“媽,你出來了所灸,該吃——”


“啪——”一個耳光響亮的抽在張桂英臉上丽惶,原本還算白皙的臉上瞬間浮起五道紅印子,臉上的笑容也轉(zhuǎn)化為驚愕爬立,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婆婆钾唬。


“混賬東西,”趙明蘭的聲音有些嘶喯姥薄:“我說過了多少次抡秆,我在佛堂里的時候別來打擾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飯桌旁吟策,把碗筷重重的摔在地上儒士,破裂的陶瓷炸的滿地都是。

轉(zhuǎn)身趙明蘭走向了自己的臥室檩坚,嘴里還不住念叨著“神明怪罪”“沒好下場”之類奇怪的話着撩。

02

說實話诅福,張桂英也有些習慣了婆婆的喜怒無常。

自從自己的公公去世之后拖叙,自己的丈夫因為工作調(diào)動長駐外地氓润,婆婆就變得神神叨叨的起來。

本覺得婆婆能自己找點事情做也是不錯的薯鳍,直到趙明蘭請回來那一個神秘的神龕咖气。


張桂英一邊收拾狼藉的地板一邊不住的好奇,那個神龕里到底供的是什么尊神挖滤,她其實也問過趙明蘭幾次崩溪,每次都得不到答案反而要挨上一頓罵。


最開始壶辜,趙明蘭只是把神龕供在自己屋里悯舟,后來變本加厲的征用了張桂英的臥室,說什么神明給她托夢砸民,沒有專門供奉的堂室就要降罪于她。

于是張桂英就被趕到客廳的行軍床上休息奋救。


她給丈夫提起過好幾次岭参,每次丈夫都讓她忍讓一些,也經(jīng)常寬慰她沒事尝艘。

而趙明蘭除了脾氣日漸暴躁之外演侯,也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整日呆在那間臥室改裝的佛堂里背亥。

張桂英除了小心照顧之外秒际,也沒什么好法子,日子也就一天天的過去了狡汉。


一周后的一天早上娄徊,剛剛從行軍床上蘇醒的張桂英感覺有些不對。

婆婆趙明蘭每天都給自己安排了晨課的盾戴,甚至經(jīng)常比自己起的還早寄锐,進到佛堂里,禮敬那尊她鄭重其事請回來的神明尖啡。


然而今天張桂英都已經(jīng)收拾利索了橄仆,婆婆的房門還是緊閉著,她走過去側(cè)耳聽著衅斩,房間里傳來起伏不定的喘息盆顾。


張桂英敲了敲門:“媽,你起來沒畏梆?”


房間里的喘息聲粗重了一些您宪。

“媽惫搏,聽得見我說話嗎?”屋里還是沒有反應(yīng)蚕涤,張桂英伸手轉(zhuǎn)動了門把手:“媽筐赔,我進來了∫就”


一邊說著茴丰,張桂英走進房門,臥室的窗簾四合顯得很暗天吓,只能依稀看著趙明蘭靠在床頭贿肩,一只腳伸在床下,像是努力掙扎想下地龄寞,但是沒有成功汰规。


張桂英急忙走過去,趙明蘭整個人癱軟的像一灘爛泥物邑,嘴唇蒼白干裂溜哮,顴骨上倒有一抹異樣的酡紅。

伸手摸過去趙明蘭的額頭有些燙手色解,可嘴里還在不斷念叨著“神”“怪罪”之類的詞匯茂嗓。


張桂英急忙把趙明蘭的身子扶正,再把散落的被子撿起來科阎,給趙明蘭重新蓋上述吸,掖好了被角。


“媽锣笨,我去換件衣服帶你去醫(yī)院蝌矛,”


“不,不要错英,”趙明蘭小聲的絮叨:“我不去醫(yī)院入撒,扶我去佛堂,神能救我走趋⌒平穑”


“媽,今天就別過去了簿煌,我去給你買點退燒藥吧氮唯,要是吃了還不行再去醫(yī)院∫涛埃”


說著惩琉,張桂英又掖了掖被子,轉(zhuǎn)身走出臥室夺荒,拿上錢包瞒渠,急匆匆的趕去藥店良蒸。

03

揣著藥趕回家里,張桂英皺起了眉頭伍玖,婆婆的臥室門還是打開了嫩痰,人也不在床上,而佛堂的門卻緊緊關(guān)閉著窍箍。

她有心去敲門或者闖進去看看婆婆串纺,但是趙明蘭已經(jīng)經(jīng)常警告她,不許進佛堂椰棘,會沖撞神明纺棺。


可是想著婆婆的身體,張桂英咬咬牙邪狞,挨罵也認了祷蝌,抬手就去推門,手剛剛抬到半空帆卓,門打開了巨朦。

趙明蘭臉色有點陰翳,額頭和雙頰泛出病態(tài)的潮紅鳞疲,左手抱著那只小巧的香爐罪郊,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桂英抬在半空的手。


“媽尚洽,你出來了,”張桂英有些緊張:“您還是去躺一會吧靶累,我把藥給你弄——”


“閉嘴腺毫。”


聲音里帶著莫名的凜冽挣柬,讓張桂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潮酒,訕訕的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趙明蘭看都不看自己的兒媳婦尷尬邪蛔,抱著香爐走到飯桌旁急黎。

從碗櫥里取了一只茶杯,伸手從香爐里抓了一大把香灰灑在杯子里侧到,然后把桌腳的暖壺提起來勃教,沖了一大碗香灰水。


“媽匠抗,你這是——”


趙明蘭斜睨了一眼想要說話的張桂英:“神明降旨故源,喝了香灰圣水,病就能好汞贸∩”


“可這香灰不能喝啊印机,媽,還是吃藥——”


“你懂個P门驾∩淙”


說著,趙明蘭端起了杯子奶是,把一杯深灰色的渾濁液體一飲而盡楣责,然后轉(zhuǎn)身走回臥室,重重的關(guān)上門并在里面反鎖了起來诫隅。

只留下張桂英站在廳子里不知所措腐魂。


之后,一直到晚上逐纬,張桂英打算睡覺前蛔屹,趙明蘭才出來了一次,又沖了一碗香灰水喝下豁生,然后從茶幾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來一炷香兔毒,點燃后插在香爐里。

“記得看著點甸箱,這個香是神明救命的育叁,別讓它滅了∩种常”


不等張桂英答應(yīng)豪嗽,趙明蘭就自顧自的走回房間,只是在進門時回頭看了躺在行軍床上的張桂英一眼豌骏,眼神有些怪異龟梦。


點燃的香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香甜,不像是平常的香會有一股木頭的味道窃躲,張桂英皺皺鼻子计贰。

香的味道略略有些膩人,不過婆婆既然要點就隨他吧蒂窒,明天得給丈夫打個電話躁倒,不管說什么都得帶婆婆去趟醫(yī)院了。


香氣愈發(fā)濃郁洒琢,張桂英睡的格外深沉秧秉。

04

張桂英從沉睡中醒來時,感覺有一點不對纬凤,身下不再是那張雖然不舒適福贞,但還算柔軟的行軍床。

整個人好像是坐著的停士,兩只手被別在身后挖帘,被什么東西捆了在了椅子背上完丽,嘴里有些發(fā)苦,不知道被塞了什么拇舀,好像是毛巾逻族,但味道更像是抹布。


慢慢張開眼睛骄崩,屋里的很昏暗聘鳞,沒有電子燈光的晃眼,也沒有日光的柔和要拂,唯一的光源來自不遠處兩支蠟燭抠璃,微微晃動的紗幔里,隱隱能看到那座木制神龕脱惰。


婆婆趙明蘭跪在神龕前的蒲團上搏嗡,手里捻著香抵在額頭上,在祈禱的什么拉一。


張桂英有點發(fā)懵采盒,想說些什么,卻被塞在嘴里的東西堵住蔚润,只能從喉間發(fā)出低沉的“嗚嗚”磅氨。


趙明蘭把香從額前拿開,插在那只原本應(yīng)該在客廳的香爐里嫡纠,站起身來烦租,走到張桂英面前。


她的臉藏在了陰影里除盏,只能看清爬滿血絲的眼睛里閃爍著陰冷的氣息左权。


“兒媳啊,”趙明蘭的聲音有些沙喅占铡:“昨天我來祈禱,尊神說屡贺,我的病是絕癥蠢棱,靠醫(yī)療手段救不了的∷φ唬”


張桂英有些惶恐泻仙,喉間的“嗚嗚”聲越發(fā)急促了。


“不過尊神神通廣大量没,告訴我該怎么治病玉转,”趙明蘭繼續(xù)說著:“以香灰水清洗腸胃,用甜香作為藥引殴蹄,當然還有最后一樣重要的東西究抓』#”


說著,趙明蘭的聲音低沉了下去刺下。

“尊神說绑嘹,要生啖一個親人的血肉,我的病就能根治橘茉,桂英啊工腋,我的丈夫去世了,兒子不在身邊畅卓,你要救救媽呀擅腰。”


說著翁潘,趙明蘭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趁冈,燭火照在刀刃上,反射的光線映在張桂英的瞳孔里唐础。

她開始掙扎箱歧,不斷扭動的身體。

“嗚嗚嗚————”

聲音嗚咽著一膨,想阻止自己的婆婆呀邢。


“別掙扎了,兒媳豹绪,只有你能救媽了价淌。”


刀扎了下來瞒津,在張桂英的手臂上剜下一塊血肉蝉衣,送進了自己的嘴里。


“咳咳巷蚪〔≌保”血腥氣很沖,趙明蘭不住的咳嗽了兩聲:“真難吃啊屁柏,但尊神的話怎么會有錯啦膜,良藥苦口啊√视鳎”


說著又下刀剜下一片肉僧家,送入口中,鮮血順著張桂英的臂膀流淌裸删,在臂彎處匯聚成八拱,點點滴滴的落在地面上。


一刀接一刀,張桂英的手臂已經(jīng)能看到森森的白骨肌稻。


剛開始她還會發(fā)出凄慘的嗚咽清蚀,隨著下刀多了,聲音也就湮滅在了喉間灯萍,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趙明蘭不緊不慢的吞咽聲轧铁。


不知多少刀后,趙明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旦棉,打量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張桂英齿风,把刀慢慢的湊到張桂英的脖子上。


張桂英猛然掙扎了一下绑洛,像是最后的回光返照救斑。


冷冷的刀鋒劃開了頸項,動脈的鮮血噴涌而出真屯,濃厚的腥氣在屋子里蔓延脸候。

趙明蘭舔了舔嘴唇,撲了上去绑蔫,大口啜飲著濃稠的血漿运沦,張桂英的瞳孔慢慢渙散,也慢慢失去了生機配深。


喝飽了鮮血的趙明蘭抬起頭來携添,嘴角還殘留著一抹猩紅,張桂英的尸體無力的倒靠在椅子上篓叶。


趙明蘭轉(zhuǎn)身又跪倒在神龕前烈掠,嘴里還在念著祈禱詞,聲音越來越沉缸托,頭也慢慢低了下去左敌,最終,無聲無息俐镐。


神龕外的紗幔微微揚起矫限,燭火也燃到了盡頭,迸出最后一點光亮佩抹,在神龕里的牌位上一閃而逝奇唤,隱隱能看見上面的殘文,寫著:“窮奇”匹摇。


之后,黑暗襲來甲葬,萬籟皆寂廊勃。

(原創(chuàng)首發(fā)于公眾號:云樓書館,作者: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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