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瀏覽新聞,有兩個詞常被提及——知識經濟静浴,內容付費堰氓。
無論是知識網紅,還是新媒體從業(yè)者苹享,只要能夠持續(xù)創(chuàng)作出優(yōu)質內容双絮,就有人愿意為此買單。
一些收費閱讀和付費問答使得知識變現(xiàn)成為互聯(lián)網時代的一股潮流,其實早在我國古代掷邦,就有不少名流大V白胀,通過自身知識學問直接獲取金錢利益,走在了流行前沿抚岗。
元雜劇《武陵道》開篇有言:“學成文武藝或杠,貨于帝王家”,在適當?shù)谋尘皸l件下宣蔚,你的一肚學問是可以按斤論兩販賣的向抢。
1.
我最先想到的是《推背圖》和《稱骨歌》的作者,著名預言家胚委、星象學家挟鸠、相術大師袁天罡先生。
當年他在洛陽給杜淹亩冬、王珪艘希、韋挺三人相面,預言杜淹將以文章顯貴而名揚天下硅急;王珪不出十年必官至五品覆享;韋挺面相如虎,是當武官的料营袜。還說三人作官后都要遭遇貶譴之劫撒顿,最后果然一一應驗。
《舊唐書?方技》記載袁天罡見到襁褓中穿著男孩衣裳打扮的武則天時大為震驚荚板,說她“龍瞳鳳頸凤壁,極貴驗也」蛄恚可惜是個男子拧抖,若是女子,當為天下主免绿!”
就袁先生這本事徙鱼,在集市或廟會街邊擺個地攤,來個收費問答针姿,占卜前程、吉兇厌衙、姻緣啥的距淫,還不被一幫善男信女、癡男怨女們圍個水泄不通婶希,賺得盆滿缽滿啊榕暇。
事實上,盛名在外的袁大師長期被王公貴族、巨商富賈們奉為座上嘉賓彤枢,想必一定數(shù)額的出場費和感謝費是不會少的狰晚。
2.
稼軒《摸魚兒》詞曰: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難述缴啡。
這是漢武帝的陳皇后花大價錢請知名情感文作者壁晒、大帥哥司馬相如為自己撰寫軟文的故事。
孝武皇帝陳皇后時得幸业栅,頗妒秒咐。別在長門宮,愁悶悲思碘裕。聞蜀郡成都司馬相如天下工為文携取,奉黃金百斤為相如、文君取酒帮孔,因于解悲愁之辭雷滋。而相如為文以悟上,陳皇后復得親幸文兢。 ? ? ? ? ? ? ? ? ? ? ? ? ? ? ? ? ? ? ? ?——《長門賦序》
司馬兄文思直泄晤斩,運筆如飛,長袖蹁躚間禽作,這篇名傳后世的騷體《長門賦》完成了尸昧,一個受盡冷遇、飽嘗孤苦旷偿、彷徨無助的落寞妃子形象躍然紙上烹俗。
“當初花前月下你儂我儂,口口聲聲叫人家honey萍程、乖乖幢妄、小甜甜,蜜一般的語言融化心間茫负;如今新人勝舊人蕉鸳,未央殿中燈火如晝、笙樂綿綿忍法,還有誰記得長門宮里日漸消瘦的陳阿嬌潮尝?”
文章雖不足千字,卻獲得了百金稿酬饿序,實為職業(yè)文字工作者的楷模勉失。
3.
說到收入這件事,不得不提另一位大神原探。
《譚賓錄》有記:“自古鬻文獲財乱凿,未有如邕者顽素。”
這里的“邕”是指以撰寫碑文著稱的唐朝北海太守徒蟆、大書法家李邕胁出,江湖傳聞,他靠著寫碑文賺取了百萬身家段审。
《舊唐書?李邕傳》載:“邕早擅才名全蝶,尤長碑頌,雖貶職在外戚哎,中朝衣冠及天下寺觀裸诽,多擠持金帛,往求其文型凳,前后所制丈冬,凡數(shù)百首,受納饋遺甘畅,亦至鉅萬埂蕊。”
有心人作了個統(tǒng)計疏唾,說他前后撰碑八百首蓄氧,這就不能簡單的用“財帛動人心”來評價了,一定是因為熱愛槐脏,才會有如此毅力喉童。
4.
奉旨填詞柳三變,爛醉花間應有數(shù)顿天。
一句“忍把浮名堂氯,換了淺斟低唱”,當真是淡泊灑脫牌废,頗具名士風范咽白,這讓有點玻璃心的宋仁宗不高興了,和我玩氣質鸟缕,比個性晶框?看來這次進士考試不錄用你還真是對了,要這虛名作甚懂从,你且去歌唱作樂好了授段。
于是乎,自號“白衣卿相”的柳七徹底放浪形骸番甩,縱酒高歌畴蒲,迷醉在煙花巷陌,羅綺叢中对室,不知今夕何夕模燥,不辨今人何人。他窮愁潦倒掩宜,一貧如洗蔫骂,所需衣食皆由名妓供給,一股頹廢美的氣息隱隱撲面而來……
南宋羅燁《醉翁談錄》丙集卷二說:“耆卿居京華牺汤,暇日遍游妓館辽旋。所至,妓者多以金物資給之檐迟〔古撸”
后人贊賞:“柳永憑借通俗文藝的創(chuàng)作而獲得一定的經濟收入,表明宋代文學的商品化開始萌芽追迟,為后來職業(yè)地從事通俗文藝創(chuàng)作的書會才人開了先河溶其。”
5.
閑來寫就青山賣敦间,不使人間造孽錢瓶逃。
唐寅當年春風得意,鄉(xiāng)試第一高中解元廓块,本以為宦途就此順暢厢绝,可以一展平生抱負,無奈卷入科場舞弊案带猴,鋃鐺入獄昔汉,遂絕意進取,靠著賣些字畫為生拴清。
有一次靶病,在酒館吃完酒的唐伯虎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分文,沒錢付賬贷掖,只好出售手中畫扇嫡秕。
一開始遇著個不識貨的爆發(fā)戶,觸了一身霉頭苹威,好在一位書生眼尖昆咽,認出是鼎鼎大名的江南第一風流才子的筆跡,圍觀酒客這才紛紛出資購買牙甫。
任性的唐解元拒絕了別人的高價掷酗,只以五兩銀錢賣于這布衣書生,臨走前還拍拍他的肩膀道:“年輕人窟哺,眼力不錯泻轰,有前途∏夜欤”
6.
落魄揚州一敝裘浮声,綠楊蕭寺幾淹留虚婿。
沒有教師資格證的鄭板橋,原先在老家私塾教書泳挥,工作很不穩(wěn)定然痊,所得薪金也不夠一家老小開支,臨時決定到揚州賣畫屉符。
那一年剧浸,30歲的“揚漂”青年鄭板橋流落街頭,所作字畫矗钟,鮮有人問津唆香。睡橋洞,住破廟吨艇,衣不蔽體躬它,簞飲瓢食。
他是康熙年間的秀才秸应,雍正朝的舉人虑凛,乾隆時倒數(shù)第三名的進士,第一次為官時已是49歲高齡软啼,自嘲“一枝桂影功名小桑谍,十年征途發(fā)達遲』雠玻”
作風清廉的鄭燮锣披,一生積蓄無幾,在得罪上司被罷官之后贿条,再度回到文化產業(yè)繁榮的揚州雹仿,售字賣畫,以度晚年整以。
他不似那些欲遮還掩胧辽,猶抱琵琶半遮面之輩,而是明碼標價公黑,童叟無欺邑商。別說啥俗不俗的問題,我就和你談錢凡蚜,怎么了人断?
“大幅六兩,中幅四兩朝蜘,小幅二兩恶迈。書條對聯(lián)一兩。扇子斗方五錢谱醇。凡送禮物暇仲、食物步做,總不如白銀為妙。公之所送奈附,未必弟之所好也辆床。送現(xiàn)銀則中心喜樂,書畫皆佳桅狠。禮物既屬糾纏,賒欠尤為賴賬轿秧,年老神倦中跌,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畫竹多于買竹錢菇篡,紙高六尺漩符,價三千。任渠話舊論交接驱还,只當秋風過耳邊嗜暴。”——《板橋潤格》
清朝的一兩銀子大抵相當于現(xiàn)在的人民幣三百多元议蟆,也就是說他的字畫最低一百五十元闷沥,最高兩千元,算是很親民的價格了咐容。
鄭板橋最大的一筆進賬為一千兩舆逃,差不多是現(xiàn)在的三十萬元,當時有個富商為討乾隆面前的紅人戳粒,一位張姓真人歡心路狮,特意向他求聯(lián)。
鄭板橋索價千兩蔚约,富商還價五百奄妨,他也不多說苹祟,撰了上聯(lián)“龍虎山中真宰相”后便不肯再寫,意思是五百就只夠買到這半聯(lián)苔咪。沒辦法,富商只能再掏五百兩銀子团赏,才得到下聯(lián)——“麒麟閣上活神仙箕般。”
古也好舔清,今也罷曲初,有需求便有市場杯聚,知識就是第一生產力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