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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半。我在回杭州的動車上蛹稍。車廂寂寥吧黄。也許是旅人,也許是歸客唆姐。
窗外夜色深沉拗慨,映得出人像,清晰如鏡面。列車沉默地在黑暗中前行赵抢,大部分時間穿越無法辨識的荒野剧蹂。偶爾有道路,兩排路燈像是從天幕垂下的一溜排燈籠烦却,向極目之處的遠方無盡延伸宠叼。偶爾也有房屋,方方正正的小格子透出橙色的光其爵,暖暖地拍打在眼瞼上冒冬。
這是一趟匆忙且狼狽的旅途。不合腳的高跟鞋磨破了兩邊的腳趾摩渺,讓我無數(shù)次想要甩掉束縛赤腳上陣简烤;猝不及防地趕上了安徽境內的第一場雪,氣溫蠻橫地跌至零下摇幻,留下衣衫單薄的我在風雪中哭笑不得横侦;高鐵車次齊刷刷晚點,我還沒想好一會凌晨到站后該何去何從绰姻。
可是丈咐,在這一刻,我只是看著窗面的映像龙宏,忍不住沉湎。你靜坐著伤疙,卻知道自己并不停滯银酗。這是難以言喻的安心。
長久的黑夜與乍現(xiàn)的燈火互相交替徒像,成為不斷倒退的風景黍特。
02/
我對旅途的感情,愛恨交織锯蛀,喜憂參半灭衷。
人在旅途中,尤其是路遇不順時旁涤,大多急不可耐翔曲、咬牙切齒、惡言惡語劈愚,像是一個個行走的炸彈瞳遍,你碰到我,我碰到你菌羽,嘭掠械,一起著了。
車廂里永遠有吵鬧不休的熊孩子,和一臉溺愛微笑的不作為家長猾蒂。永遠有一個座位引發(fā)的罵戰(zhàn)均唉。也永遠有旁若無人的嬉笑。
太吵肚菠。吵得我腦仁都疼舔箭。又太有意思。有意思到我移不開眼睛案糙。
只是限嫌,現(xiàn)代人都變成低頭族,一眼望過去时捌,動作整齊劃一怒医,像是機械木偶,只有手機屏幕上的一小片光圈映出微微眨動的眼睛奢讨。
人生百態(tài)稚叹,少了八十態(tài)。有點可惜拿诸。
03/
自從大學志愿填到了遙遠的南方后扒袖,就像是開啟了什么怪圈似的,這幾年始終處在一種輾轉狀態(tài)亩码,絲毫沒有現(xiàn)世安穩(wěn)的跡象季率。
出差。探友描沟。往返于家與工作地飒泻。從最初的手忙腳亂到現(xiàn)在的熟極而流。
短途高鐵吏廉,長途飛機泞遗,書未過半,已至終點席覆。常常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史辙,已經從一個城市到了另一個城市。只有下車時佩伤,一個猛子扎進懷里的風聊倔,真切地提醒著你身處何地。
可是又是何地呢生巡?不過是另一個異鄉(xiāng)罷了方库。
古人云,讀萬卷書障斋,行萬里路∽萘剩現(xiàn)代人呼吁徐鹤,身體和靈魂,總要有一個在路上邀层。雞湯咕嚕咕嚕道返敬,世界那么大,你得去看看寥院。
可十分沒出息的我只想說劲赠,世界那么大,和我有什么關系秸谢?宇宙還那么大呢凛澎,你要不要也上天去瞅瞅?
當然了估蹄。說到底塑煎,還是那句話,人各有志臭蚁,切莫強求最铁。不知我者,謂我心憂垮兑。知我者冷尉,方道我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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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已近站系枪。
我知道雀哨,這一站,依舊沒有人為我等候私爷。
但仰望天空時震束,總會看見的。那些恒久的星辰当犯,照著年少的遠方,也照著如今的歸途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