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我看到時間是2016年2月2日。然后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我手繪的一張大火的圖:
明明離陽春三月也近了,這樣的南方小城里居然飄起了十幾年不曾見的雪花。
在天交所上市掛牌儀式的新聞轟動一時颜矿,每個人都羨慕這個幾年之內(nèi)就一躍成為業(yè)界龍頭老大的小城企業(yè),所有人對這家企業(yè)的崛起似乎有很多不明傳聞嫉晶,但是有一件卻是真的骑疆,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企業(yè)的董事長有個寶貝女兒,沒錯 替废,那個女孩兒就是我箍铭。我知足于擁有還不錯的家境和成群的朋友,也不會去臆想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會消失椎镣。直到我接到的一個電話诈火。“皎皎状答,我是斌叔叔冷守,你靜靜聽我說,父母都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惊科,但是遺產(chǎn)或者財富拍摇,父母能留給你是你的福氣,如果沒有的話馆截,你也要知道人生是你自己的充活,不是靠父母的。你爸爸破產(chǎn)了蜡娶,你知道前幾天的大火混卵。。窖张。幕随。。宿接。后面的話我已經(jīng)聽不清合陵,我不是害怕沒有擁有多少枢赔,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失去澄阳。電話那頭的斌叔叔是爸爸公司的法律顧問拥知,爸爸曾經(jīng)說過,有一天當你接到斌叔叔的電話時碎赢,無論他說什么低剔,按著他說的去做,也要學(xué)會去聽肮塞。
我看看自己手里是還有溫度的電話襟齿。和腦子里一直循環(huán)爸爸的話“如果爸爸走了,你也還是那個'爸爸的'的皎皎”枕赵。1月1日干燥的小城有了一場最驚天的大火猜欺,整整燒了三天。燒到整片天都是灰色拷窜,燒到整個小城都在圍觀开皿。快要是冬天的火燒了三天篮昧,今日過了六年之后我也還是不敢相信這是上天的憤怒還是人為的報復(fù)赋荆。只知道消防戰(zhàn)士死了一個,剩下的我就只是記得爸爸一夜的白發(fā)懊昨。那時候我24歲窄潭,雖然已經(jīng)畢業(yè)一個多月,還過著和朋友k歌酵颁,時不時旅游小聚的生活嫉你,過年前爸爸媽媽還計劃著陪自己完成畢業(yè)旅行,因為爸爸知道我不愛那些林立的都市躏惋,所以一直想陪我走走非洲的好望角幽污,或者去看看極地世界。然而從來沒想過其實那一年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禮居然是毀滅其掂。我一再狠狠的掐自己油挥,說這是一場夢,醒來后款熬,還會是媽媽在做著早飯深寥,爸爸在書房研究著棋譜。但是好像那才是夢贤牛。惋鹅。。殉簸。闰集。沽讹。
上一次看雪還是扎著兩個馬尾的小姑娘,這一次武鲁,我看到的是爸爸被帶走消失的背影里零星的雪變成了眼角的淚爽雄。我第一次憤恨自己的無能,甚至埋怨起沐鼠,去年為什么不答應(yīng)和檢察院院長兒子的婚事挚瘟,這樣或許還能找到一個救爸爸的人。我走遍了小城角角落落饲梭,沒錯乘盖,就是大家電視劇里看到的情景,虛偽奉承的親戚朋友這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憔涉,時不時還有一個個看熱鬧的落井下石订框,我一下成了別人數(shù)落的對象,這座小城是待不下去了兜叨,我能做的是幫爸爸處理完公司的后事穿扳,看著已經(jīng)封掉的家和廠房,我把林林總總的物品能變賣的都賣后浪腐,抱著奶奶的骨灰纵揍,突然的我不知道我該去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议街,或者說我會做什么泽谨。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沒了家特漩,從此我把名字也只改為只有兩個字皎皎吧雹。沒有了姓,或許別人不知道我是誰涂身,然后我就會健忘到自己是誰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