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災難爆發(fā)后的那段時間蒙具,波士頓的幾處港口成為人們最喜歡去的地方。大量的集裝箱安靜地躺在那里娃兽,它們像未知的禮物盒菇民,你不知道里面會藏有什么好東西。那時世道已亂投储,當一個裝有好物資的集裝箱被打開后第练,往往會遭到哄搶,流血死人是常有的事玛荞。社會返回原始狀態(tài)娇掏,最野蠻的人搶奪最多的資源,泰絲還記得當時有一個叫湯普森的混蛋勋眯,每次都像強盜一樣帶著七八個手下在港口搶奪資源婴梧,毆打其他人,死在他手上的人不在少數客蹋。有一次在他殺了人之后塞蹭,狂笑著對泰絲喊道:“知道我最喜歡這個世界的哪一部分嗎?沒有該死的法律讶坯,沒有該死的規(guī)則番电,沒有人會打911!”
那時泰絲只有十幾歲辆琅,但她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漱办。三個月后湯普森不幸撞見了臨時政府的軍隊,被M16打成馬蜂窩婉烟。漸漸的娩井,幾處港口和碼頭被哄搶殆盡,只剩下空空的集裝箱隅很,就像吃剩下的鐵皮罐頭撞牢。人們不再去那里,世道也越來越艱難叔营。
“我們得干掉這兩個家伙屋彪,羅伯特就藏在碼頭里面∪拮穑”泰絲指了指眼前的倉庫畜挥,透過破損的窗戶,看見羅伯特的兩個手下正在里面待命婴谱。碼頭四周都有高墻與鐵絲網蟹但,正門通常都是守衛(wèi)最嚴密的地方躯泰,硬闖行不通。這座倉庫有一個小門可以直通港口华糖,當然麦向,得先解決掉里面的兩個人。喬爾和泰絲悄無聲息地翻進窗戶客叉,分開行動诵竭。
兩個男人正在院子里聊女人的話題,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家伙說他昨天用一瓶腌肉支付了一位19歲姑娘的過夜費,那姑娘長得像當年的電視明星。另一人說得了吧勇皇,那姑娘瘦得就像一只螞蚱,聽說還有性病裳朋。
“不,她說她很干凈吓著!”絡腮胡子反駁道鲤嫡。
“干凈?別告訴我她每次都能弄來安全套夜矗,你們昨晚用安全套了嗎泛范?”
“我,我們……”
“我覺得你還是去找醫(yī)生看一看紊撕,打一針消炎藥什么的罢荡,我可不想每天和一個有性病的家伙待在一起《苑觯”
“去你的吧区赵,杰森,你是在嫉妒我浪南×牛”
突然,房子里傳來玻璃瓶滾動的聲音络凿。
“什么聲音骡送?”絡腮胡子問道。
“可能是老鼠絮记,或者是貓在抓老鼠摔踱,管他呢去看看≡狗撸”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房子派敷,里面除了多出一個玻璃酒瓶外,剩下的毫無變化。
“我就說是老……”
泰絲像靈貓一樣從門后閃出篮愉,猛地勒住杰森腦袋腐芍,像切魚肉一樣隔開他的脖子。長滿絡腮胡子的男人被嚇得掉了魂试躏,慌忙去掏槍猪勇,卻被藏在衣柜里的喬爾從身后勒住脖子。他拼命掙扎卻掏不出來槍冗酿,又想掰開喬爾的手臂埠对,但是這雙手臂的力氣奇大,使他喘不上一絲空氣裁替,掙扎了幾秒后,喬爾“咔嚓”一聲擰斷了他的脖子貌笨。
“搞定弱判,接下來去問候羅伯特吧∽锻铮”泰絲拍拍手昌腰。
打開鐵門后,兩人悄悄進入港口膀跌≡馍蹋空氣中充滿海水的濕氣,不時聽到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捅伤。碼頭上橫七豎八擺放著空蕩蕩的集裝箱和許久未挪動過的叉車劫流,靠著海岸有一座廢棄已久的船塢,一輛小型貨船停在其中丛忆,船體滿是銹跡祠汇,像是在這里沉睡了一個世紀。船的甲板下方還破了一個大洞熄诡,很奇怪這艘船為什么還沒有沉下去可很。
至少有八個人在碼頭上干活和巡邏,他們都是羅伯特的手下凰浮,而羅伯特本人也在其中我抠。
“老朋友,我們見面了袜茧〔送兀”泰絲遠遠看到了要找的人。
羅伯特是一個四十多歲惫周,扎著馬尾的白人尘惧。他暗淡的眉毛下有一對褐色眼睛,兩頰深陷递递,額頭奇大喷橙,面相狡猾又兇狠啥么。任何人都不會喜歡這一副丑陋的面孔。羅伯特給手下吩咐完事情便轉身離開平臺贰逾,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悬荣。
“人有點多,不太好辦疙剑÷扔兀”喬爾說道。
“嘿言缤,伙計嚼蚀。”泰絲狡黠的笑管挟,“我有個辦法轿曙,只是羅伯特可能會心疼∑ⅲ”
羅伯特正在辦公室整理貨單导帝,最近他的生意不錯,除了吃掉了泰絲的一批武器穿铆,還弄來了不少凍肉您单、罐頭和衛(wèi)生紙,甚至還有5箱酒荞雏。他堅信自己毫無道義的生意方式是對的虐秦,這片區(qū)域遲早是他說了算。只是這其中有點小問題讯檐,火螢組織看上了泰絲的武器羡疗,要用汽油和幾箱衣物換,這是一筆虧本買賣别洪,生意人本不該不做虧本買賣叨恨,但是羅伯特不敢得罪馬琳,再加上他曾經欠過火螢人情挖垛,只得答應了交易痒钝。
突然羅伯特聽到了港口上的嘈雜聲,一個年輕手下慌張地跑到門口喊道:“不好了頭兒痢毒,倉庫著火了送矩。”
“那他媽的就快去救火哪替!”羅伯特罵道栋荸,“我說過多少次,不許在倉庫抽煙∩慰椋”
“他們已經去救火了爱沟。”
“你也去匆背,快他媽的去呼伸!”羅伯特喊道。
“是钝尸!”年輕手下轉身便走括享,卻忽然發(fā)現(xiàn)走廊里來了陌生的一男一女,他差點撞到他們的身上珍促。泰絲開槍打爆了他的頭铃辖,然后和喬爾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羅伯特踢星,你冤枉自己人了澳叉,你的手下沒有在倉庫吸煙°逶茫”泰絲說道。
“該死五督,你們不該來這里藏否!”羅伯特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急忙從抽屜里拿出手槍向門口射擊充包。喬爾和泰絲立刻躲到墻后副签,子彈在門框上打出火花。
“我們需要談一談基矮,羅伯特淆储。”泰絲喊道家浇。
“沒什么好談的本砰,我跟你們沒話說!”
“放下槍伙計钢悲〉愣睿”泰絲試探性地探了下腦袋,羅伯特立刻連開數槍莺琳,全部打在門框和水泥墻上还棱。在最后一槍打完時,喬爾和泰絲聽到了彈夾打空的聲音惭等,羅伯特氣急敗壞地把沒子彈的手槍丟過去珍手,打開后門逃跑。
“別讓他跑了!”泰絲喊道琳要。
話音未落寡具,喬爾像獵豹一樣沖出去,在房子和走廊間追逐焙蹭。羅伯特跑得飛快晒杈,靈活地躍過木箱,躲過障礙孔厉,就像逃命的兔子拯钻,被追到就是死路一條,可是他怎么也擺脫不掉喬爾撰豺。在翻過一扇窗戶后粪般,羅伯特選錯了路,一邊是通向外界的小巷污桦,可惜他選擇了另一邊亩歹,被一扇緊鎖的鐵門擋住了去路。
看見羅伯特無處可逃凡橱,喬爾和泰絲也不再緊追小作,像靠近到手的獵物一樣慢慢走過去。
“哈嘍稼钩,羅伯特顾稀。”泰絲重新打了一遍招呼坝撑。
羅伯特氣喘吁吁静秆,故作鎮(zhèn)定地回應:“嗨,泰絲巡李。嗨抚笔,喬爾。沒生氣對吧侨拦?”
“一點也沒有殊橙。”泰絲一邊回答阳谍,一邊撿起了地上的鋼管蛀柴。
“很好,很好……”羅伯特以為兩人放松了警惕矫夯,從他們身邊的空隙處拔腿就跑鸽疾。泰絲早料到這一幕,用鋼管狠狠掄去训貌,一聲清脆的響聲制肮,羅伯特的小腿被打得骨折冒窍,狼狽地摔倒在地。
“天殺的豺鼻,該死综液!”羅伯特疼得幾欲落淚。
“我們很想念你儒飒∶ǎ”泰絲繼續(xù)保持淡定。
“聽著桩了,聽我說附帽,不管你們聽到什么都不是事實,好嗎井誉?”羅伯特躺在地上痛苦地說蕉扮,“我只想說……”
“槍,你要跟我說那些槍在哪颗圣,是嗎喳钟?”泰絲打斷他的話。
“當然在岂,你說得對奔则,不過……那很復雜,你們得讓我好好解釋……”羅伯特強忍疼痛說道蔽午。
泰絲不想再聽羅伯特廢話应狱,給搭檔使了個眼色。喬爾用堅硬的皮靴給他的臉上狠狠來了一下祠丝,羅伯特幾乎暈厥,又被喬爾拿住了胳膊除嘹。他知道写半,只要喬爾一使勁,他的一條胳膊就會斷掉尉咕。
“可惡叠蝇,可惡,住手年缎!”羅伯特感覺胳膊越來越疼悔捶。
泰絲提著槍緩緩蹲下:“別亂動,你要說什么单芜?”
“我賣掉了蜕该。”
“什么洲鸠?”
“我沒得選堂淡,我欠別人人情馋缅。”羅伯特大口喘息绢淀。
“你也欠我們人情萤悴,我得說你壓錯寶了〗缘模”
“我需要一點時間覆履,泰絲,只要給我一個星期费薄∠跞”
“如果你早上沒有派人來襲擊我,我搞不好會考慮的∫遄叮現(xiàn)在柳沙,誰拿走了我們的槍!”
羅伯特幾乎要說出來拌倍,但是忍住沒有說出口赂鲤,他恐懼火螢,那群家伙更不好惹柱恤。于是他只能搪塞:“只要給我?guī)滋鞎r間……”沒等羅伯特說完数初,喬爾就扭斷了他的胳膊。
“不梗顺,芭莺ⅰ!”羅伯特發(fā)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寺谤。
“誰——拿了——我們的槍仑鸥?”泰絲已經沒有了耐心。
羅伯特居然哭了变屁,眼淚流在地上眼俊,“是火螢,我欠火螢的人情粟关〈郑”
“什么?”泰絲沒想到是火螢闷板。
“不過他們被臨時政府打得很慘澎灸,基本……基本都死了。我們可以去解決掉他們遮晚,把武器搶回來性昭,你們覺得呢?”羅伯特艱難地說道鹏漆。
這個結果讓喬爾和泰絲失望透頂巩梢,他們不可能為了這些武器和火螢組織開戰(zhàn)创泄,火螢不是羅伯特,與其為敵的代價太大括蝠。喬爾和泰絲還想在波士頓隔離區(qū)混下去鞠抑,不能被軍隊和火螢夾在中間,那樣一定沒有活路忌警。而且搁拙,喬爾和火螢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喬爾的弟弟湯米曾經是火螢組織中重要的一員法绵,他要顧及弟弟的處境箕速,羅伯特一定也知道這一點。
“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朋譬?”泰絲問道盐茎。
“千真萬確!”
喬爾和泰絲對視一眼徙赢,緩緩起身字柠,羅伯特已經沒有可能歸還武器,這個人徹底失去了價值狡赐。
“來吧窑业,去他媽的火螢,我們去干掉他們枕屉!”羅伯特還在努力說服兩人常柄。
“那一定是很蠢的點子〔罄蓿”泰絲開槍打爆了羅伯特的腦袋西潘,后者死得很難看。泰絲失望地搖搖頭哨颂,這樣的結局讓他們損失很慘秸架,她不知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弄回屬于自己的武器。
“接下來呢咆蒿?”喬爾問。
泰絲想了想:“我們去找火螢把武器要回來蚂子∥植猓”
喬爾明白泰絲一定是想到了自己和火螢微妙的關系,是的食茎,他認識馬琳蒂破,但這并不足以說服火螢把到手的武器吐出來。
“怎么要别渔?”喬爾的話顯出了為難附迷。
“我不知道惧互,也許我們應該去解釋清楚±”泰絲說喊儡,“我們去找火螢吧〉揪荩”
“你們不用特意來找我艾猜。”墻角的陰暗處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捻悯,這聲音出乎喬爾和泰絲的預料匆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