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一部電影《健忘村》职恳,這電影是過年期間作為賀歲片上映的靠抑,惜上映的時間不巧偷厦,那時候扎堆的基本都是鬧騰的應(yīng)景片捆愁,所以它票房不佳。但即使這電影不是在賀歲檔上映脸爱,估計也是見仁見智遇汞,喜歡的喜歡,不喜歡的不喜歡簿废。但能引發(fā)截然不同的觀感本身就說明這是一部成功的電影空入。
《健忘村》的故事很簡單:裕旺村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美麗的村子,傳說此地風(fēng)水有帝王之相族檬,石員外覬覦村中龍脈歪赢,企圖與土匪聯(lián)合屠村。有一天单料,一聲慘叫打破了裕旺村的寧靜埋凯,村民朱大餅意外中毒身亡,大餅的妻子秋蓉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扫尖,這時“天虹真人”田貴手持寶器“忘憂”路過村子白对。據(jù)說“忘憂”可以通過刪除記憶讓人忘卻煩惱,無憂無慮换怖,從此裕旺村變成了健忘村甩恼。
故事從這里開始進入正題,既有爆笑場面沉颂,又有荒誕的情節(jié)条摸,連殺人的情景都特別有戲劇美,但有幾點我始終想不明白:
【“忘憂”和感情铸屉,哪個更厲害钉蒲?】
“忘憂”可以刪除人的記憶,控制人的人格抬探,讓人像木偶一樣聽?wèi){別人擺布子巾,聽起來很厲害,但“忘憂”似乎并不具備徹底刪除記憶的功能小压,每個人心中都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兒线梗。
只不過有的人的影兒是通過夢境顯示的,有的人就是單純的不合作怠益,大部分人則是遇到的某件事物會讓他們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仪搔。這說明對掌權(quán)者而言即使有了“忘憂”也不能高枕無憂,最起碼在一件事情上“忘憂”的功力堪憂蜻牢,那就是“感情”烤咧。
春花和劉大夫都被刪除了記憶偏陪,不記得他們曾經(jīng)相好的事了,但這并不影響他們以陌生的身份再度互相吸引煮嫌。身體和感情是真實的笛谦,你愛上什么人,你的身體和感情會替你做出判斷昌阿,所以我覺得《初戀50次》那樣的故事也并非不可能饥脑,人總是會愛上相似的人,哪怕他們變了身份懦冰、易了容貌灶轰、無數(shù)次地告誡自己洗心革面,總有一些東西是他們的意志無能為力的刷钢。
“天虹真人”田貴本人的經(jīng)歷也很荒誕笋颤,一個以幫他人洗去記憶為樂的人。卻念念不忘自己心中那個模糊的影子内地。他歷盡千辛萬苦伴澄,不惜把全村的人變成傀儡竟然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回魂阱缓,恢復(fù)自己的記憶秉版,記起那個睡里夢里一直出現(xiàn)的女人。如果“忘憂”真能忘憂茬祷,他那么執(zhí)著、那么勞師動眾并蝗、機關(guān)算盡到底是為什么祭犯?
【記憶在這里代表了什么】
很多影視作品喜歡拿記憶說事,比如《千與千尋》《夏目友人帳》等滚停,在這些作品中沃粗,“記憶”很重要,它代表著過去键畴,也代表著對自我的肯定最盅,而“失憶”則意味著迷失自我。但我覺得在《健忘村》里起惕,“記憶”似乎不僅僅是自我那么簡單涡贱,它寓意的似乎是一種權(quán)利。
頭任村長丁遠(yuǎn)的父親同意田貴使用“忘憂”的原因很簡單惹想,讓所有人都聽他的问词,而他本人顯然是不愿失去記憶的。
田貴不僅不愿失去記憶嘀粱,反而竭盡全力要找回曾經(jīng)失去的記憶激挪。
秋蓉辰狡,曾經(jīng)的被侮辱被損害者,后來的村長垄分,她是自己找回自己的記憶的宛篇,她雖然溫和,但畢竟也刪除了全體村民的某些記憶薄湿,也就是說叫倍,她的記憶是完整的,其他所有人的記憶都是缺失的嘿般。
這些村子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有一個共同點段标,他們都以擁有記憶為榮,以消除他人的記憶為樂炉奴,也就是說逼庞,“記憶”在這里是一個區(qū)分上層和下層、發(fā)布命令和執(zhí)行命令的標(biāo)志瞻赶,誰擁有它赛糟,誰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
【秋蓉村長和田貴村長有什么區(qū)別】
說實話砸逊,我看不出秋蓉和田貴在任村長時有什么區(qū)別璧南,除了他們一個是男、一個是女师逸,一個暴虐司倚、一個柔和。我總覺他們所行之事并無太大區(qū)別篓像,不是嗎动知?
田貴治下,村民們同吃同住同勞動员辩,名字甲乙丙丁盒粮、一花二花三花往下排。秋蓉治下奠滑,村民們同樣同吃同住同勞動丹皱,只是大家不再挖寶,改發(fā)展旅游事業(yè)宋税;名字一樣用筆寫了貼在身上摊崭,甚至沿襲田貴“不痛不癢”的取名法,“不吵不鬧不美不丑”一直“不”下去杰赛。如果說田貴治下是一個不完美的烏托邦爽室,那秋蓉的高明之處就是她締造了一個看似完美的烏托邦。
田貴的烏托邦缺了“忘憂”無法繼續(xù),那秋蓉的烏托邦缺了“忘憂”阔墩,還能存在嗎嘿架?當(dāng)然不能!否則秋蓉為什么不毀掉“忘憂”啸箫?
在沒被“忘憂”洗腦之前耸彪,裕旺村的村民個個欲望滿滿,有人愛錢忘苛、有人愛權(quán)蝉娜、有人愛色,為了滿足欲望扎唾,他們你爭我斗召川,你搶我奪,永無休止胸遇,自私荧呐、斂權(quán)、貪財纸镊、好色是他們的本性倍阐,正因為這樣,他們在秋蓉被侮辱逗威、被損害時心懷鬼胎峰搪、各有打算,沒人愿對秋蓉施以援手凯旭,擁有這樣本性的人概耻,如果不靠“忘憂”洗腦,他們能乖乖生活在秋蓉規(guī)劃的“桃花源”里任憑秋蓉擺布嗎罐呼?
想到這咐蚯,我覺得悚然心驚,只能說導(dǎo)演太勇敢了弄贿,他借民國的舞臺行諷喻之事,寓驚雷于荒誕矫膨,真能人也差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