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亮的月亮? ? ? ? ? ? ? ? ? ? 『侵權(quán)必究』
常年漂泊在外脓恕,每逢佳節(jié)膜宋,親朋好友會問著,你回來了沒炼幔,快回來呀秋茫!每次聽到,我心中不免想起了那個小小的村落乃秀,想起那條承載著無數(shù)人的夢的小路肛著。
那條小路圆兵,東邊延伸至珠西公路,西面抵達著青石村枢贿。承載著多少祖祖輩輩的夢殉农,馬幫留下的馬蹄印,荒蕪在山間小道中局荚,指路牌躲藏在雜草叢中超凳,坑坑洼洼的土路,在2016年年底煥然一新耀态,被平坦的水泥路代替轮傍。
在我幼小的心里,這條路充滿著傳奇色彩首装。想起民間的一個傳說:在五六十年代金麸,外族部落要來攻打黃家寨,寨子里人心惶惶簿盅,就托人去請教村中高人梁飛天挥下,有何妙計。梁飛天安然飲茶桨醋,對村名說棚瘟,在凌晨一點帶著貢品去小神社點香擺貢品,族內(nèi)男女老少必去喜最,在那小樹林里不得大聲喧嘩偎蘸,不亂言語等等。次日瞬内,敵對部落騎著馬扯高氣揚地到來迷雪,他們到了山埡口,趕緊勒馬停步虫蝶,在他們眼前的不是往日的景象章咧,而是密密麻麻的村民,目之所及都是村民能真,領(lǐng)隊的外族部落手心捏了一把汗赁严,不得不失望而去。到底為何會這樣神奇呢粉铐,據(jù)后人說疼约,村寨里有黑馬洞、白馬洞左右庇護蝙泼,再加上高人梁飛天的幻術(shù)程剥,敵人所看到的每一片樹葉,每一茬稻草汤踏,都像人一般织鲸,怪不得把外族嚇得落荒而逃哨免。在今天來看,過去都成了傳說和談資昙沦,但可以看出琢唾,祖祖輩輩的生活真是不容易,他們勤勞樸實盾饮,同心協(xié)力建設(shè)著家鄉(xiāng)采桃。
爺爺曾經(jīng)走過這條路,爺爺在年輕的時候丘损,常年走村串巷普办。他有著靈巧的雙手,會把蔑條編成各式各樣的農(nóng)用具徘钥,多數(shù)是用竹條編織的衔蹲,每到一個小村寨,他都要停個三五天呈础,為漢民舆驶、苗民等編織各種家具,因此也結(jié)交了不同地方的好友而钞、好兄弟沙廉,在青石、小廣南等臼节,至今都還有爺爺兄弟的后人撬陵,我大爹他們有印象,而我网缝,是不熟悉的巨税。爺爺喜歡騎馬,那時的路粉臊,蜿蜒曲折草添,不像現(xiàn)在這么平坦。他外出時還會帶著土槍维费,一用來打隨處出沒的野獸果元,可防身;二用來打獵犀盟,犒勞果腹。在通往青石的小道上蝇狼,還有些石塊留有光滑而深的馬蹄印阅畴,我多年在外,是好久沒看到了迅耘。
爸爸曾經(jīng)走過這條路贱枣。他上學時背著鍋碗瓢盆监署,還有鋤頭等,到小鎮(zhèn)上讀書纽哥。那時爸爸上學時可真不容易钠乏,讀書之外還要下地干活賺公分,也得自己煮飯春塌,周末回家有時還帶著吃不完的農(nóng)產(chǎn)品晓避,當然是他們自己種的。青年的爸爸只壳,要挑著草紙去縣城買俏拱,多數(shù)時候是在凌晨兩三點就起床,吃一頓飯后再和其他人結(jié)伴同行兩三小時的路吼句,遇上雨天锅必,更是麻煩,山路走一段惕艳,然后在者兔那里坐貨車去蓮城搞隐,每次趕集,都是天黑了才到家远搪,有時甚至是十一十二點尔许。他這一路來回,不知要翻過幾道山终娃,夸過幾小河味廊,每一年他都要上縣城好幾次,每次都是這樣來回棠耕,直到后來隨著打工潮去了廣東余佛,半夜起身走路的事,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窍荧。記得那是一年年底辉巡,我也隨著爸爸上縣城,那時我是在讀小學五年級吧蕊退,想著要去縣城郊楣,整個人都興奮得睡不著,可那一路的來回瓤荔,今生難以忘懷:一群鄉(xiāng)親從老家開始出發(fā)净蚤,打著手電筒走了幾乎一小時,得過一條河流输硝,他們說過河時要小心今瀑,要不然會被水沖倒,我那時雙腳剛踏入,水冰涼涼的橘荠,水深沒到了膝蓋屿附,爸爸說別怕,一步一步走哥童,要踩穩(wěn)挺份,我咬著牙,雙手挽著褲腳贮懈,小心翼翼地過了那條七八米寬的河流匀泊,在當時是驚醒動魄的,自從村里有了貨車错邦,我們上縣城就沒再走那條山路了例诀。
一九九八年九月锦积,我背著米和幾套舊衣服擎浴,離開村里的小學虱疏,走在坎坷的土路上,到鎮(zhèn)上就讀初中魂拦,那是第一次離開父母毛仪,當時總覺得自己這條路,走得值得芯勘,也走得驕傲箱靴。以后每到周末,都要走路來回荷愕,有時會搭個便車衡怀,也就不用走一個多小時的路。那時的路安疗,干旱時節(jié)是灰塵四起抛杨,雨季到來又是泥濘不堪,就是那樣的一條路荐类,我走了三年怖现,初中生涯畢竟是結(jié)束了。記得有一個好友玉罐,他上初中多數(shù)次來回都是跑步屈嗤,節(jié)省時間的同時,也是為了鍛煉身體吊输,或許在體育考試上加些分饶号,我是很少跑的,背著一小袋米璧亚,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讨韭。
九八年以后脂信,在我的記憶里癣蟋,為了拉電線桿透硝,村里集體修過幾天;為了響應(yīng)甘蔗經(jīng)濟作物發(fā)展的號召疯搅,我哥在月光下開會濒生,“要致富,先修路幔欧∽镏危”鼓動大家舉鋤帶鏟修路;在2009年礁蔗,鄉(xiāng)里派人又修了一小截村中的路觉义,以為這回可以走平坦的路了,后來不了了之浴井,直到2016年年底晒骇,這條風雨中掙扎的土路,才得以完全改變磺浙,從靠近鄉(xiāng)鎮(zhèn)的珠西(珠琳——廣西)公路直通大山深處的青石村洪囤,真叫村民大快人心,去年村里的霜降節(jié)撕氧,很多親朋好友開著車喜氣洋洋地回家過節(jié)瘤缩,一條路上是小車不斷,是村里歷史上難得一見的盛況伦泥。
如今剥啤,去壩美風景區(qū)游玩,也不需要走路了不脯,從家里坐著小車府怯,不用兩個小時就到達,去廣州或昆明等地跨新,也更加方便快捷富腊,云桂高鐵穿城而過,不用太久的時間域帐,就可以去你想去的地兒赘被,怎叫人不心里痛快呢,我們?nèi)ネ珖鞯匦ごВ菫榱嘶貋斫ㄔO(shè)更美的農(nóng)村民假。
村子里的土路變好了,水電已到各家各戶龙优,村子里安上了明亮的路燈羊异,夜晚走親戚再也不用打手電筒,有條件的家庭還安上了網(wǎng)絡(luò)或有線電視……多少人通過這條路,奔赴全國各地打工或上班野舶,求學等等易迹。幾十年的改變令人矚目,改革的春風在云嶺大地奏響了一曲曲凱歌平道,“一帶一路”峰會如火如荼地展開睹欲,家鄉(xiāng)的這條小路與云南省文山州的“桂滇走廊”將會搭乘這趟快車,讓各族人民走向更廣闊的路一屋、更有詩意的明天窘疮。
想到這些,我對自己人生的路冀墨,也更加充滿豪情闸衫。
本文已刊載《散記文山》(云南文山州建州60周年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