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司茜
01
上個星期周末昔馋,我去療養(yǎng)院看了外婆接校。距離上一次見面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猛频。
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輕軌,不能直達蛛勉。出了輕軌站打了一輛出租車鹿寻。差不多十幾分鐘的路程。
一坡斜斜的臺階诽凌,一扇大大的院門毡熏。我一步步走上去,明明院子里都是人侣诵,我卻感受到了孤獨痢法。這是我看到療養(yǎng)院的第一眼感受。
說明來意杜顺,保安大叔給我開了門财搁。走進去,有護工阿姨問我找誰躬络,我報了外婆的名字尖奔,她說她去幫我找人,讓我等一下。
我仔細的大量起這間療養(yǎng)院提茁。整體不大仗嗦,一共兩層樓,帶一個院子甘凭,旁邊還有一個單獨分出來的一個房子,上面寫著理療室火邓。
我穿著一套米白色的毛衣裙丹弱,一雙小皮鞋,戴著一頂品紅色貝雷帽铲咨,挎著小方包躲胳。
站在院子里,好像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纤勒。
下棋的老爺爺坯苹,聊著家常的老奶奶。雖然歡聲笑語摇天,我卻覺得心酸粹湃。
02
胡思亂想的時候,護工阿姨把外婆帶過來了泉坐。不出意料为鳄,外婆果然認不出我來了(外婆有老年癡呆)。
我陪著她回了房間腕让,笑著和她說我是誰孤钦。她還是想不起。
我們就閑聊著纯丸,聊吃的偏形,穿的,聊家里的親人觉鼻,哪怕她想不起俊扭,她還是很高興。
聽說他們平時不太出去滑凉,最多就是在院子里走一走统扳。我就問外婆,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畅姊。她很高興的答應了咒钟。
剛好療養(yǎng)院旁邊就是一個公園,我們就去公園逛了逛若未。
我發(fā)現(xiàn)外婆真的老了很多朱嘴,走路蹣跚了許多。我扶著她慢慢的走著,她卻牽住了我扶著她的手萍嬉。
那一瞬間乌昔,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心酸壤追、高興磕道、難受、五味雜陳行冰。
我和外婆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溺蕉,從我記事起。這是她第一次牽著我悼做,卻是在她不記得我的時候疯特,可笑也可悲。
我們討論著公園里的花是什么品種肛走,看著面前玩鬧著的孩子漓雅,我突然有一瞬間覺得,歲月靜好朽色,大抵如此吧邻吞!
不敢走久了,怕她身體受不了纵搁。逛完公園就回去了吃衅。
我問她我們從哪里回去啊腾誉?她卻不記得了徘层,我看出了她眼里的迷茫和無措,她還笑著說記性不好了利职,老是記不住趣效。
我笑著說,您看您又忘了猪贪,我們不是從這里走的嗎跷敬?她立馬說,對叭妊骸西傀!就是從這里走的。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桶癣。
03
回到療養(yǎng)院拥褂,她非說要去給我拿東西吃。拗不過她牙寞,結(jié)果她從房間的抽屜里拿出兩個蘋果饺鹃,說讓我吃莫秆。還要找水果刀給我削皮,我說不用了悔详,我喜歡吃蘋果皮镊屎,有營養(yǎng)∏洋Γ看到我吃了缝驳,才作罷。
待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归苍,我跟外婆說我要走了党巾。外婆還留我說,讓我住一晚霜医,明天再走。
我跟她說我明天要上課驳规,今天必須得回去了肴敛,我下個周末再過來看她。我給她買的東西她還讓我拿著路上吃吗购。
拗不過她医男,拿了一點意思意思。她送我出門捻勉,看著我走遠镀梭,還跟我說,有空再來玩踱启。
這樣的外婆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报账,雖然最近幾年我和她的關系有所改善。但是在我整個童年里埠偿,她對我都是疾言厲色透罢,沒有疼愛,沒有鼓勵冠蒋,沒有夸獎羽圃,甚至對我少有笑容。
可是如今抖剿,她牽著我的手朽寞,溫和的和我聊天,笑著關心我斩郎。
雖然她想不起我是誰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