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分寢并思,我們四個為了不被拆散庐氮,可是找了不少門路的。誰會成為我們的新室友宋彼,倒并不是很關心弄砍。
不過令我小郁悶的是仙畦,原以為,能成為像我們四個這樣——像她們?nèi)齻€這樣勤快溫柔學習好的南方姑娘的室友音婶,她們應該還是蠻開心的慨畸,但看到一個東北同學抽到和我們同寢的簽,臉上露出的那種遺憾勉強的表情時衣式,頓覺侮辱寸士。
據(jù)我們的新室友說,不認識我們的東北同學碴卧,本能地覺得我們幾個是那種事兒事兒的人弱卡。對此我只想說,哈哈住册,笑話婶博!
后來,那個同學也沒有成為我們的室友荧飞,而是換成了梓博博女神凡人。
大一剛來報到的時候,因為來早了還不能入住叹阔,正好就跟梓博住到了同一個臨時宿舍挠轴。初見面,便覺得這個一米七幾的黑長直很漂亮耳幢。熟識之后忠荞,發(fā)現(xiàn)她的確沒什么女神氣質(zhì),喝醉了更是各種出洋相帅掘。不過她仍然熱衷于稱自己為“梓博博女神”委煤,拜托她點啥事兒,喊聲“女神”也會容易的多修档。
小張寅是我最喜歡的室友碧绞,因為她是我們寢室最矮的。她和梓博簡直就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吱窝,梓博大高個讥邻,看起來精明其實雙商不咋地,小張寅屁大點的小孩院峡,倒是能扮豬吃老虎兴使。
她倆原來就是室友。大一那會兒照激,我們經(jīng)常會被院里喊去給各種活動當觀眾发魄,原來說好了按寢室輪流去的,結(jié)果和她倆一對質(zhì)才知道,每回當觀眾励幼,不是我們寢就是她們寢汰寓。還有一個彩云姐姐,大一開始就一個人和其他班的住苹粟,也是重點被欺壓對象有滑。
有一個室友長年不在宿舍住,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室友了嵌削。
對我們南方人來講毛好,最大的問題就是寢室里沒有獨立衛(wèi)生間,洗澡成了很大問題苛秕。
東北澡堂子不像我們家那邊的小單間睛榄。第一次和東北同學去澡堂,差點沒嚇的跑出來想帅。所以大一的時候场靴,四人寢,寬敞港准,我們就用床單在屋里隔了一個淋浴間旨剥。
現(xiàn)在八人寢,梓博她們體諒我們浅缸,允許我們在小陽臺洗澡轨帜,但大鋮和謝媽就慘了。她們的室友嫌陽臺本來就潮衩椒,禁止她們在屋內(nèi)洗澡蚌父,她們只好來投奔我們寢室。于是乎毛萌,她倆和我們寢繼續(xù)保持了良好的聯(lián)誼關系苟弛。
我前面說了,謝媽是個宜室宜家的人阁将,但大鋮就不是了膏秫。她來我們寢室,三天兩頭非得砸點東西再走做盅,前天把寶瑩的暖壺炸了缤削,今天把小張寅的水杯碎了。后來我們考慮吹榴,要不要在門上貼個保平安的符:鄭鋮免進亭敢。
大鋮和阿財大三開始搬去考研六人寢,謝媽落了單图筹,來我們寢洗澡來的更勤了帅刀。
謝媽和敗家大鋮不一樣,她每回洗完,都會順便幫我們把地給拖了劝篷,以至于我們寢一年不拖地也沒有很臟哨鸭。這種情況我們自然很開心了民宿,又夸她賢惠又夸她漂亮娇妓,誰娶回家真是福氣,謝媽聽了活鹰,拖得更開心了哈恰。
當然如果你以為一開始就是這樣和諧的,那就太naive了志群。起初我們老是敲詐謝媽要場地費着绷,謝媽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我們這才改變策略锌云,換一種比較容易變現(xiàn)的方式荠医。
有段時間,謝媽好幾天沒來桑涎,我說謝媽彬向,你都一個月沒洗澡了,你怎么還不來洗澡攻冷。謝媽說她最近在寢室洗娃胆,我說你還是來我們寢室洗澡吧,不然我們寢室都沒人拖地了等曼。
我的大學生涯有兩個魔咒里烦,其中一個叫“吃垮魔咒”——凡是我們大浙江六人組愛吃的店,早晚都會關門禁谦。
大一宿舍樓附近有家賣烤肉飯胁黑、各種面的店叫“多滋味”,我們幾乎天天叫這家外賣州泊。聽室友說别厘,有一晚我講夢話,說“多滋味沒有了”拥诡。結(jié)果有一天触趴,多滋味真的沒有了。
學校里第一家黃燜雞米飯叫“香源居”渴肉,開在轉(zhuǎn)角一個違章搭建的小房子里冗懦。他們家的雞,好吃分量足仇祭,我們一般兩人吃一份都夠的披蕉。結(jié)果有一天,那個違章搭建被拆了,他們家店也沒有了没讲。
山腳下有家大塊烤肉店眯娱,價格不算實惠,但肉質(zhì)好爬凑,醬料又難得合我們的口味徙缴,我們六個經(jīng)常組團去吃。結(jié)果有一天嘁信,發(fā)現(xiàn)那家店被轉(zhuǎn)讓了于样。
山腳下賣雞蛋餅的小攤很多,獨有一位六七十歲老奶奶的雞蛋餅特別好吃潘靖,每次不管誰下山穿剖,其他人都會讓她帶一份。室友個個都是難伺候的主卦溢,一個說不要辣糊余、不要香菜、不要蔥单寂,一個說多放辣贬芥、加土豆絲,一個說少放辣和香菜凄贩、不要蔥誓军、雞肉腸換成玉米腸——能記住每個人的喜好也是不容易的。第一次買她家雞蛋餅的時候疲扎,老人操著一口濃郁的東北話問我昵时,是南方人吧,一聽口音就是椒丧,普通話說的不好壹甥,多待兩年就好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壶熏,再下山就沒見過那個攤位了句柠。
一回我和大紅開小灶,去吃一家川菜館棒假,覺得不錯溯职,改天就帶著她們幾個一起去了。結(jié)果那天帽哑,到了才發(fā)現(xiàn)谜酒,川菜館改成了兔肉館,正在裝修呢妻枕。
最可怕的一次是僻族,我們?nèi)ナ兄行耐嬲吵郏嚮貙W校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家店叫“西湖人家”述么,猜可能是杭州菜蝌数,想著說,什么時候一起去吃度秘。結(jié)果下回坐車路過那邊顶伞,“西湖人家”已經(jīng)沒了。
大家偶爾會一起叫炒菜吃敷钾。幾次以后枝哄,梓博和小張寅說不想跟我們一起吃了肄梨。
梓博說阻荒,她每次都端著飯慢慢吃,還沒吃兩口众羡,菜已經(jīng)沒了侨赡。
“我搶不過你們×宦拢”
呵呵羊壹,還是圖森破,她們是沒見過大鋮齐婴、謝媽和阿財?shù)穆?lián)合戰(zhàn)力油猫。這三尊神,要是敞開吃柠偶,分分鐘能把自助餐吃破產(chǎn)情妖。
我和大鋮一起在食堂吃泡面,低頭抬頭的功夫诱担,我還在怕燙吹一吹毡证,她的碗里只剩湯了。
我和寶瑩蔫仙、阿財料睛、謝媽去吃一家骨頭自助,四個人吃了兩臉盆的大骨頭棒子摇邦,喝了十來瓶飲料恤煞。某天阿財和謝媽兩人又去吃了,還是吃了兩臉盆的大骨頭棒子施籍,算下來——所以我和寶瑩上回只是喝了飲料而已嗎居扒!
當然這三個人里,阿財是絕對的王中王法梯。有一天她來找我們?nèi)コ宰灾吞酰缓笳驹谖掖策呎f犀概,她剛剛吃了東西現(xiàn)在好飽啊。我說那你還去吃自助夜惭?
“這跟飽不飽有什么關系姻灶?”
好吧,畢竟她是吃撐了以后诈茧,解開褲腰扣子還能再吃一頓的人产喉。跟她一比,我那個一頓能吃三碗飯的高中女同學簡直不算什么了敢会。
大三的時候曾沈,我和大紅心血來潮報了一個二級營養(yǎng)師的考試。距離考試時間還有三個月鸥昏,我們各自網(wǎng)購了兩本比黃頁還厚的教材塞俱,開始自學。
課余時間學習吏垮?不存在的障涯。
每天,我都背著這兩本又重個頭又大的書本去上課膳汪,翻到第一頁唯蝶,然后開始玩手機。
大紅比較聰明遗嗽,覺得短短幾個月啃不完這兩本書粘我,于是又買了一本教輔習題。
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自學痹换,我終于看完了第一本的書的——前三頁征字。
考試前要去報名辦公室領準考證。辦公室在半山腰的成人教育學校晴音,第一趟去時柔纵,敲了半天門,沒開锤躁。我們往辦公室打電話搁料,聽到里面?zhèn)鱽怼笆钦l在唱歌”的鈴聲,但是也沒人接系羞。
又去了一趟郭计,老師終于在了。在辦公室待了不到半個小時椒振,“是誰在唱歌”的電話鈴響了無數(shù)遍昭伸,并且翻來覆去只有這第一句,聽得人強迫癥要犯了澎迎。后來庐杨,一聽到“是誰在唱歌”选调,我倆就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考試那天灵份,臨了發(fā)現(xiàn)考場不是準考證上那個仁堪。離開考只有10分鐘了,十來個考生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考場填渠。我和大紅暗自竊喜弦聂,希望不要找到考場,反正我們也不會氛什。
為什么不直接棄考莺葫?花了這么多報名費、教材費枪眉,連考都不考也太過分了捺檬。
當然最后我們的愿望并沒有成真。
大學第二個魔咒是——只要和大紅一起出去玩瑰谜,總會遇上些糟心事欺冀,比如半路下雨树绩、遇上黑車萨脑、走錯路、丟錢饺饭。
我是個路癡渤早,我承認,但大紅跟我不一樣瘫俊,她不承認鹊杖。
我們出去玩,一般都是她帶路扛芽。但是很奇怪骂蓖,事先找好路線也沒用,總是差那么一點點找不到目的地川尖。有一回我們?nèi)ヒ患襅TV登下,找了半天沒找著,打了個車叮喳,啟動還沒一分鐘被芳,拐個彎就到了。說起來這個司機也是壞的馍悟!
長春是我大學時期去玩過的為數(shù)不多的城市之一畔濒。出發(fā)前,既沒看天氣預報锣咒,也沒查攻略侵状,導致想找景點赞弥,上錯公交被帶到郊區(qū),唯一的風景是一幫大爺大媽在扭秧歌趣兄。
晚上嗤攻,我們嫌酒店太貴,睡覺又浪費時間诽俯,于是找了個KTV唱通宵妇菱,唱到累睡著。第二天下了一天雨暴区,我們對這個城市已經(jīng)全無興致闯团,買了票回學校。
這趟旅行仙粱,我們一共吃了兩樣勉強算小吃的東西——火車站外的醬香餅房交、火車站附近的地下美食城的麻辣燙。
大三下學期伐割,和大紅去了她心心念念的長白山候味。長白山最有看點的就是天池了,看到別人照片里的天池隔心,云霧繚繞白群,宛如仙界。
我們?nèi)r正是初夏硬霍。好不容易坐越野車上了山帜慢,因為我暈車暈的厲害,寸步難行唯卖,大紅就和火車上認識的一個小哥哥去看地下森林和溫泉了粱玲。等他們回來,我總算緩過來了拜轨,繼續(xù)爬山去看天池抽减。
然而,為什么沒人告訴我們這個時節(jié)天池水還沒化呢橄碾?
真不想告訴別人卵沉,我們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就來看了個坑堪嫂,還是個天坑偎箫!
大三換寢室,彩云被分出去了皆串,進來春雨姐姐和崔33淹办。
春雨姐姐在我們寢室身高排第三——不好意思,是倒數(shù)第三恶复。之所以叫她“姐姐”怜森,無關身高速挑、年齡,純粹出于好玩副硅。作為一個純正的海南人姥宝,她的黑跟謝媽不一樣,一看就是被海風荼毒的那種“黑”恐疲。
這一年腊满,我和大紅買了一個酒精鍋,經(jīng)常偷偷在小陽臺開小灶培己,后來索性全寢一起煮火鍋吃了碳蛋。
酒精鍋很小,只能一次下一鍋省咨,撈完煮下一鍋肃弟。之前說過,梓博她們是很怕跟我們南方姑娘一起吃飯的零蓉,因為稍有不慎就會餓死笤受。這次她們是學乖了,但33成了永遠搶不到菜的那個敌蜂,只好坐在梓博身邊箩兽,讓梓博分她一點。
有一回紊册,等鍋開的時候比肄,我們玩誰是臥底,那局春雨姐姐輸了囊陡,就讓她在梓博通訊錄里找一異性打電話,我們特意選了一個大家都認識的學長掀亥。
“你好撞反。
“我喜歡你。所以……
“你能借我20塊錢嗎搪花?”
結(jié)果后來春雨又輸了一局遏片,我們讓她再打給那個學長。正好那段時間撮竿,春雨在學葫蘆絲吮便,我在學尤克里里。
“你好幢踏,還是我髓需。
“我想給你吹個葫蘆絲》坎酰”
一曲鬼哭狼嚎的《友誼地久天長》過后僚匆。
“你覺得我吹的好嗎微渠?
“不好?那我給你彈個尤克里里咧擂〕雅瑁”
一曲流暢優(yōu)美的《小星星》過后。
“什么松申?當然是我自己彈的云芦。
“你覺得彈得好嗎?
“那你能給我20塊錢嗎贸桶?”
最后春雨也沒有成功要到這20塊錢焕数。但后來,每次我們在校園里看到那個學長刨啸,都會招呼大家一起笑堡赔,搞得學長莫名其妙。
大三課業(yè)輕松设联,東北室友教我們玩東北特有的撲克玩法——刨幺善已。
以前老聽彩云在手機上玩刨幺,聽這個名字還挺LOW离例。一上手换团,頓時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刨幺有點像雙扣宫蛆,得四個人才能玩艘包,兩兩一組,游戲陣容往往就是我和大紅搭配兩個東北室友耀盗。剛開始是小張寅和梓博陪我們玩想虎,缺人了就喊彩云補位。
刨幺算分的時候不是太嚴謹叛拷,于是東北同學嫌我們太死板舌厨,我們嫌東北玩法沒規(guī)則。
期末考試月的某天晚上忿薇,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裙椭,外面走廊突然響起“生日快樂”的喊聲,把睡著的都吵醒了署浩。本來看在她們過生日的份上揉燃,不跟她們計較,結(jié)果緊接著是一曲生日快樂歌筋栋,然后各種嬉笑聲炊汤。
深更半夜哪能忍,我們幾個輪流出去提醒警告她們好幾次,后來忍無可忍婿崭,梓博去把宿管阿姨請來了拨拓。
第二天,大二的要備考氓栈,整條走廊上散滿了背書的學生渣磷。我們作為二樓唯一的大三,開始在地板上鋪好泡沫板授瘦,繼續(xù)我們?nèi)找岳^夜的悠閑生活——刨幺醋界。
為了報復昨晚那個沒公德的大二寢室,我們把門敞開提完,決定大聲叫分形纺,大聲甩牌。
不過當然啦徒欣,我們沒有那么做逐样,因為聲音總是不自覺地就小下來了,大概這就是有素質(zhì)和沒素質(zhì)的人的差別吧哈哈打肝!
有段時間迷上了婚紗和漢服脂新。
暑假前,我信誓旦旦跟室友們說粗梭,我給你們每人做一件漢服争便,下學期回來拍畢業(yè)照好穿著。
找了個日子把大鋮断医、阿財滞乙、婷婷都喊來,給她們每個人都量了尺寸鉴嗤,做了一個Excel存在電腦里斩启。
暑假在家,研究了很久漢服的做法躬窜,然后在網(wǎng)上買布料浇垦、裁剪。
她們天天在群里問我漢服做好沒漢服做好沒荣挨。
用問嗎?當然沒有啦朴摊!
誰能想到默垄,天資聰穎的我,竟然敗在了縫紉機上甚纲。我媽手把手教了我好幾遍口锭,就是學不會,要么線踩歪了,要么脫了線安不回去了鹃操。
這次“制服運動”唯一的收獲就是:我知道了她們每個人的三圍韭寸。
欠她們的漢服,我大概要永遠欠著了荆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