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993年10月8日敷扫,在新西蘭北部一個只有兩千人的小島上,大陸“朦朧詩”詩人顧城诚卸,殺妻后自縊于一棵大樹之下呻澜。其妻謝燁,則倒臥在島上的一條小徑惨险,頭部被丈夫用斧頭砍傷致死羹幸。
? ? 當我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翻看《顧城詩集》的時候,我總會忍不住的再去回味一下這個奇怪的紀念日辫愉,盡管書的盡頭有顧城迷們的翻案和考量栅受,但在徹底翻案以前,我們姑且還是按照原版的故事來吧恭朗。無論殺妻與否屏镊,都阻礙不了這個結局的發(fā)生,事實上也無需阻礙痰腮。死亡而芥,終究到底,還是一件值得被紀念和慶賀的美妙存在膀值。
? ? 今天是2017年8月4日棍丐,距離這個奇怪的紀念日,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沧踏。
? ? 《顧城詩集》是顧城最為集中也是最為出彩的一部作品歌逢,其中收錄了多首膾炙人口的作品。說起膾炙人口這個詞不免讓人啞然失笑翘狱,在很多時候秘案,所謂膾炙人口不過是浮于表象的淺顯熱門,你可以流利地背出《一代人》潦匈,可以時不時地大聲朗誦一句“我有一雙黑色的眼睛阱高,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缢酰”但你卻永遠處理不了黑暗和光明赤惊,悲傷和快樂之間在顧城身上的來回博弈,因為這并不是一件輕松愉快的事情寒屯。
? ? 當你處理得當了荐捻,你再回頭黍少,你就會發(fā)現死亡原來是這樣美妙而又深奧的存在,而向往死亡的人又是怎樣在世俗和脫俗中篤定理念处面。在古今中外文學史上厂置,這種情況屢見不鮮,但卻總是讓人忽略魂角。
? ? 眾所周知的昵济,太宰治因為如此變成了一個“碰到棉花都會受傷”的膽小鬼,顧城因為如此變成了舉起斧頭殺妻的人(這里本應該用兇手野揪,不過既然是在自己的文章里访忿,還是別套上這么沉重淺薄的帽子了)海子因為如此躺在了冰涼的鐵軌上。而不那么“熱門”的例子:
? ? 對于死斯稳,三島由紀夫做了精心的準備海铆,比如此前幾天他只喝脫脂牛奶,為了防止切腹時大小便失禁挣惰,影響美學效果卧斟,他在直腸中置入脫脂棉,長達30多公分憎茂,可見這是經過相當周密準備的珍语。他死后,川端康成到了現場竖幔,說:三島君板乙,你不應該死在這里,應該是我死在這里拳氢,可惜我沒這個勇氣募逞。這話意味深長,1972年饿幅,川端康成也選擇了自殺凡辱。”
? ? 到了我這里栗恩,由于水平有限,卻只能是在夜不能寐中無聲無息地停滯了情感的前進和交流洪燥。用前進一詞可能會顯得很另類磕秤,但是在我看來,情感終究還是一個前進的過程捧韵,因為情感依附的三觀理念市咆,也是一個前進的過程。二者相輔相成再来,在每個人的生命中攜手前行蒙兰,所以如我前言磷瘤,到了我這里已經暫時停滯了,僅此而已搜变。
? ? 再回到顧城上來采缚,除了顧城詩集一書以外,還有一部作品是不得不提的挠他,就是《英子》扳抽。我第一次知道英兒是在幾若干年前了,好像是魯豫有約罷殖侵,到現在什么都不記得贸呢,我想說這名字起的真有些俗氣,至于她寫的東西應該不是太好拢军,不然我該有個印象楞陷。
? ? 我在書店找過英兒,就是在那時候茉唉,但是哪都沒有猜谚,今天在網上看,許多地方都是像一個口字一樣的空白格赌渣,不知道為什么魏铅,所以還是有遺憾。我不想談他們三人的感情坚芜,顧城作為一個能把文字用到這個地步的人指望他太正常是不可能览芳,當然指望他太糊涂也是不可能的,可能的只能是各有各的難處鸿竖,這才是真的沧竟,只是這書寫得足夠美,足夠靈動缚忧,像生物一樣悟泵,用詞都那么簡明,但內里卻只有他才完全知道的遙遠和錯亂闪水。
? ? 我看了謝燁和英兒的照片糕非,以前的照片就是像以前的照片,看著有股悲兮兮的色彩球榆,然后我看見墓床的最后兩句朽肥,眼淚要掉了,好像不是字持钉,是音符衡招,沒有填詞的也能打動人。樹枝低了每强,樹枝在長始腾。
? ? 他真的有點像賈寶玉州刽,或是說他比賈寶玉更甚±思可是沒錢穗椅,女人們光有詩和遠方是不夠的,女人們不想被救山林,沒什么可救的房待,但只要你伸手向外顧城就怕你臟了,這其實有點糟糕驼抹。他說了桑孩,沒別的可給,房子框冀,首飾流椒,別的我能給別人也能給,你接受了我的就意味著你可以接受別人的明也,我能給你的只有死亡宣虾,話大約是這樣說的,所以温数,他還真給了绣硝,他說到做到了。
? ? 所以這是一個奇怪的紀念日撑刺,因為這件事在事情發(fā)生以前就已經預示著日后要被紀念鹉胖,好像這是一開始就能知道的事,死亡够傍,一直都架在脖子上甫菠,是血把紙染成了詩。
? ? 不要去怪任何人冕屯,這只是一本書寂诱,顧城也只是一個詩人,作為一本書它已經足夠好了安聘,作為一個詩人他也足夠好了痰洒,又何必把它和他丟進顧城最厭棄的生活中呢。
? ? 對于這件事搞挣,我的同鄉(xiāng)舒婷女士也有她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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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顧城死的前一年带迟,我見到他和謝燁,我還送了謝燁好幾件衣服囱桨。我走的時候把我的衣服都放在床上,攤著讓謝燁挑嗅绰,你需要什么都挑走舍肠。她挑走了一件水洗的真絲磨砂的夾克搀继,一件紅襯衫,一件牛仔褲翠语,蘋果牌的牛仔褲叽躯。第二年就聽到她出事了。她死的時候肯定穿著我的衣服肌括,真的点骑。因為他們在國外非常節(jié)省,非常非常節(jié)省谍夭。
后來我看到別人寫的文章黑滴,我覺得很生氣,里面好像對顧城有點誤會紧索,說顧城養(yǎng)了兩百多只雞袁辈,說他有嗜血的本性,居然在一夜之間把這些雞都給殺了珠漂。這話是不對的晚缩。
事實上,是執(zhí)法的小官吏上島來媳危,給他限定3天以內要把雞剩下12只荞彼,如果兩百多只就侵犯了他人利益。所以他們必須把這些雞都殺了待笑。謝燁跟我說的鸣皂,說得非常生動,說他們怎么殺:舒婷啊滋觉,殺得真是血流遍地签夭!她說,殺兩百只雞椎侠,3天以內必須要殺完第租。
那雞放野了,放在島上我纪,抓到這個雞都很困難慎宾。殺完了放在毛利人那個酋長那里。他們打獵人有那種大冰庫浅悉,放在大冰庫里面冰著趟据。謝燁拿出來做雞肉春卷,跟顧城到墟上去賣术健。他殺這個雞確實是迫不得已汹碱,但是有人把他說成是嗜血成性啊,親手養(yǎng)的雞荞估,一夜把它殺光咳促。說得顧城原來就有殺人的傾向似的稚新。
我覺得顧城其實很可憐的。真是很可憐跪腹。
開始的時候褂删,謝燁跟顧城在一起其實很苦,非常痛苦冲茸。痛苦的原因是屯阀,顧城不要謝燁打扮,謝燁上海女孩子轴术,愛美的天性难衰,完全是得到最殘酷的壓制。顧城不讓她戴耳環(huán)戴項鏈膳音,穿衣服都要顧城審過召衔。謝燁跟我們游泳,顧城就很不高興祭陷,不喜歡她穿游泳衣在公眾場所苍凛。我們游泳在一個美國佬的游泳池里,我兵志,還有謝燁醇蝴,還有艾蓓,反正很多人想罕,而且里面可能還有北島悠栓,還有幾個男的詩人在一起,顧城就不下來按价,而且臉上很臭惭适。我根本就沒想到顧城會這樣的。都是老朋友楼镐,有什么好忌諱的癞志。
我就問謝燁,顧城怎么啦框产?謝燁就跟我講:他就是這個鬼樣子凄杯,他就是看我穿游泳衣不高興。我就跑上跟顧城說:“顧城秉宿!”顧城還是見大姐姐的樣子戒突,顧城老叫我干姐姐嘛。我跟他說了兩句描睦,顧城笑笑說:沒什么膊存,沒什么。
外國人,包括很多漢學家都認為膝舅,顧城的詩是謝燁寫的嗡载,因為都是謝燁在外面出面窑多,翻譯啊仍稀,而且包括顧城的版權代理,都是謝燁幫他簽幫他看的埂息。他朗誦的時候技潘,他上臺之前,謝燁還給他提條給他改字呢千康。就像舒曼和克拉拉享幽。這是不可能的嘛!但是外國人他不懂拾弃。他們覺得謝燁聰明又漂亮值桩,又能應酬。像小說豪椿。他們那個小屋是他們兩個人親手蓋的奔坟,吃了很多苦。顧城跟我講搭盾,怎么從山上把石頭搬下來咳秉,為了蓋這石頭屋,蓋了洗澡鸯隅,又沒自來水啊澜建,做個蓄水池在屋頂上,怎么艱苦蝌以。講了很多這種事炕舵。這小屋是顧城整個的心血,作為一個男人跟畅,顧城到那時候神經也崩潰了咽筋。設想一下,如果顧城自殺碍彭,事情就會很圓滿晤硕。他自殺,然后謝燁整理顧城的東西庇忌、遺物舞箍,出版,兒子也很好了皆疹。而且將來再結婚疏橄,在西方也是理所應當的。她如果不結婚,我們還要勸她結婚呢捎迫。一切是不是都很圓滿了晃酒?我是覺得實際上人性是非常復雜的,這種一瞬間的東西窄绒,或者天性中間的東西贝次,它的轉換,外人是感覺不到的彰导,你不能用常情來推測他們蛔翅。所以說顧城是天生的殺人犯,是不對的位谋。
? ? 77年8月份北島給我寫了第一封信以后山析,還沒有見過面。到辦了《今天》是78年年底掏父。79年秋天笋轨,我忘了幾月份,去了北京赊淑,才見到了北島爵政。然后呢,在80年的“青春詩會”上才第一次見到顧城和江河膏燃。
那時茂卦,我跟江河比較談得來。因為我們老是一起開會组哩。那時候江河跟北島開始有點分歧了等龙。79年見到楊煉。他們那時候很窮伶贰。在北京蛛砰,他們兩個來看我,顧城隔段時間就要到窗戶看一眼黍衙。我說“干嗎泥畅?”他們說自行車放在下面,怕人家偷了琅翻。我說:“你們怎么不坐地鐵來位仁?”他從他什么大院到我這里來,我住在京西賓館方椎,地鐵就是一毛錢聂抢。他說:“我們就是沒有一毛錢√闹冢”他們連一毛錢都沒有琳疏。他們后來做的一些事情有决,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有一次有人給他們寄了一筆稿費空盼,很大书幕,一百五十塊。就很開心揽趾,跟謝燁兩個人手拉手穿過一個很大的公園台汇,手拉手去存在銀行里〉牵可是到下午就發(fā)現了励七,必須去領十塊錢買白菜。然后就手拉手去領了十塊錢奔缠。第二天早上,又發(fā)現他們自行車胎破了吼野,就跟謝燁手拉手校哎,又去領了十塊錢。后來那個小姐就問他:“你能不能把下午的十塊錢一起領了瞳步?”我覺得太好玩了闷哆!一百五十塊錢對他們就是巨款。后來我就開玩笑說他們单起,他們一直走路鞋破了抱怔,再去領十塊錢買雙鞋子。
? ? 顧城一輩子都窮嘀倒。一向為了這個錢犯愁屈留。
他的稿費非常少。都是五塊七塊三塊的测蘑。雖然和家人住在一起灌危,讓他自己生活自己買菜。顧城就做了一大鍋白菜粉絲豆腐碳胳,天天跟他老婆兩個人吃這個勇蝙。一鍋菜,中午吃剩了就晚上吃挨约。后來92年到了美國味混,那時候顧城的精神已經比較異常了,可以看得出來诫惭。我們住在旅館翁锡,旅館的早餐是不要花錢的。我比較遲起來贝攒,拿了杯咖啡盗誊,拿了塊蛋糕,蛋糕吃了一半,太甜了哈踱,就放了一半在咖啡盤子上荒适。顧城把我的一半就拿來吃了。我以為顧城是傻开镣,不懂刀诬,我說:“顧城,那邊很多邪财?”那早餐有很多東西啊陕壹,意思是你不要拿這半塊,我吃剩的嘛树埠。謝燁就跟我說:“你不知道糠馆,他今天早上吃了七塊蛋糕了≡醣铮”為什么呢又碌,那個美國佬發(fā)給我們錢,三天發(fā)兩百塊绊袋,三天三天發(fā)毕匀。三天兩百塊美金,自己吃飯癌别,早飯是旅館給皂岔。晚上經常有宴請和Party,幾乎都有展姐,沒有自己吃晚餐的機會躁垛。就一頓午餐,附近吃一碗海鮮面诞仓,有大蝦缤苫,有魚片,有肉片墅拭,一大碗面才四塊九岭皂,加小費也不過五塊五吧舱沧。這個他都舍不得花。他把七塊蛋糕吃了,然后就去睡覺控轿,睡到下午四點起來进栽,準備吃晚飯濒翻。這是謝燁說的内狗。我心里很難過。人家每三天給你兩百塊錢唤蔗,等于一天有七十塊錢吧探遵,完全夠你吃兩頓飯的窟赏。但他舍不得吃。這不怪他箱季,我覺得他是缺錢缺怕了涯穷。
他一直沒過過好日子,一直都愁錢哪藏雏。
謝燁早就應該動搖了拷况,早就應該離開了,她離開是沒錯的掘殴。但是從另外一個世俗的角度看赚瘦,在那個年代里,謝燁如果不是跟顧城有這一層婚姻奏寨,她不可能在國外走起意。
一次,我們去逛一個小商店服爷,謝燁看到一個玩具杜恰,是個小青蛙,摁一下仍源,噠噠噠叫一下。下面寫的是中國制造舔涎。謝燁就說笼踩,我這個買給兒子。才1.99美金亡嫌。在國外嚎于,兩美金,付小費都不止挟冠。她就出去了于购,就去付賬。顧城就坐在地上知染,真坐在地上肋僧,就跟小孩子撒嬌一樣坐在地上不走了。我又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控淡,我以為顧城犯病呢嫌吠,我趕緊過去,“顧城你需要一杯水掺炭”枳纾”謝燁就很生氣,在旁邊就哭了涧狮,說:“他就這個死樣子炕矮,他就因為我買了這個東西么夫,他就這死樣子!”我就說:“我買了肤视,我買給木耳(顧城和謝燁的兒子叫木耳—編者注)档痪。我買了「炙蹋”后來他不好意思钞它,起來了,我們才一起走殊鞭。我一路上一直在說他遭垛。他也不說話。他這個事情已經很異常操灿。70年代未80年代初锯仪,我們這幫詩人中間,比較像男子漢的趾盐,在花錢上面庶喜,一個是北島,再有一個就是顧城救鲤。北島他很早是大哥了久窟,我們到北京,到紐約本缠,他都要請我們吃飯吃面斥扛,他付錢。他比較像大哥丹锹。他請我們吃飯稀颁,到他家去。其他的人都不會楣黍。有次印象最深了匾灶,大家去看我,那次北島沒有來租漂,寫詩的一幫朋友阶女,一共6個人,到賓館去看我窜锯。那時也不敢像現在開會张肾,把一幫人全叫過去吃公家飯。那就到附近的飯館锚扎,我請他們吃飯吞瞪。好了,那一幫人就坐在遠遠的椅子上驾孔,說說笑笑芍秆,熱鬧惯疙,看著我去點菜,付錢妖啥,一盤一盤給他們送菜霉颠,送啤酒,北京那種黃色塑料杯的荆虱≥镔耍花的錢極便宜,可是沒有一個男子漢過來幫忙的怀读。我當時覺得诉位,北京人太混蛋了,根本不像紳士菜枷!如果在南方苍糠,女士跟一幫男士吃飯,即使我要付錢啤誊,也有人來和我爭一爭岳瞭。如果沒有爭一爭,至少來幫我端菜拿酒蚊锹,哪有一幫人坐在那里看著我瞳筏。我覺得北京人太沒有紳士風度了。但是牡昆,只有顧城乏矾,拿了一張十塊錢來跟我爭,那十塊錢非常小心地折得干干凈凈的迁杨,來跟我爭付錢。當然我不會要他付錢凄硼。比較其他男人铅协,顧城還是顯得很有紳士風度。他比他們都窮摊沉。這事情我印象很深狐史。所以我不認為顧城是一個小氣的人!而是因為他確實太沒有辦法了说墨。他那個小島要分期付款骏全,如果他沒付款,銀行要沒收回去尼斧,拍賣姜贡,他就無家可歸。木耳寄放在酋長家里棺棵,酋長就到法院去告他們不能負父母責任楼咳。顧城沒有錢雇律師熄捍,他就替顧城雇了一個律師,酋長居然自己請律師跟顧城打官司母怜。顧城說余耽,為了表示他有撫養(yǎng)能力,他要象征性地每年給這毛利人酋長付一點他兒子的撫養(yǎng)費苹熏,不然要剝奪他的撫養(yǎng)權利碟贾,毛利人就想把這孩子接管。為了保住這個兒子轨域,他必須還得付這個錢袱耽。所以他說:我在外面參加筆會,跑來跑去疙挺,所有的錢我都必須帶回家去扛邑。
我覺得他最可憐了。
? ? 他做了一件力不從心的事情铐然。力不從心的一個夢蔬崩。
謝燁很苦。所以搀暑,后來我看他的文章沥阳,我覺得他是要放謝燁走,他是準備謝燁自己生活自点,他要跟她離婚桐罕。
? ? 在今天的中國文壇上,我最想念顧城桂敛,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功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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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其實不光是舒婷再也見不到他,我們都再也見不到他了术唬。
? ? 就好像有一天薪伏,我們都再也見不到彼此了一樣。
? ? 我知道永逝降臨
? ? 并不悲傷
? ? 松林間安放著我的愿望
? ? 下邊有海 遠看像水池
? ? 一點點跟我的是下午的陽光
? ? 人時已盡 人世很長
? ? 我在中間應當休息
? ? 走過的人說樹枝低了
? ? 走過的人說樹枝在長
? ? ? ? ? ? ? ? ? ? ? ? ? ? ? ? ——《墓床》顧城
? ? 樹枝低的時候我們走了過去粗仓,再回來時我們也沒有注意到樹枝在長嫁怀。
? ? 愿我能夠黑暗的徹底,光明的徹底借浊,一如那個歇斯底里的八十年代塘淑,一如所有探索的靈魂一樣。
? ? 盡管有些蒼涼的意味蚂斤。
? ? 拙筆存捺,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