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老家一個親戚視頻,她驚呼:“呀!你們還穿著短袖呢王带?”于是我變換視頻角度給她看:“對啊,還有涼鞋……”
她羨慕地說:“你們多美市殷,我們都要凍死了愕撰,保暖衣都穿上了……”
這就是南北氣溫的差別啊。小時候被丧,我們拉著長腔背課文:
大興安嶺盟戏,雪花還在飄舞
長江兩岸,柳樹開始發(fā)芽
海南島上甥桂,鮮花已經(jīng)盛開
我們的祖國多么廣大柿究。
那時候,夏天在快要被熱死的時候黄选,就會幻想著大興安嶺飄舞的雪花蝇摸,而當冬天真的來了雪花開始飄舞了婶肩,又被凍得強烈渴望去到鮮花盛開的海南島上生活。
第一次從老家來廣東的時候貌夕,正是寒冬臘月律歼,我裹著大棉襖,秋褲毛褲老棉鞋啡专,坐著火車一路南下险毁,越來越覺得溫度上升。
到了廣州们童,居然看到有人穿著短袖騎著單車在路上頂風行駛畔况,覺得太夸張了吧,同一個季節(jié)慧库,衣著相差竟然如此之大跷跪。
就是從那個冬天起,我就再也沒有穿過秋褲了齐板,因為之后的每一年冬天吵瞻,都在廣東,不需要秋褲啊甘磨。
終于可以在不冷的地方過冬了橡羞,為什么卻又懷念那個冬天寒冷的家鄉(xiāng)呢。
小學的時候宽档,冬天一放學尉姨,寒風刺骨庵朝,大家把棉襖緊了又緊吗冤,口里哈著白氣往家里跑。
有時候迎頭風太大九府,就背過身子倒著走椎瘟,一邊走一邊搓耳朵,或者把手搓熱了捂住耳朵侄旬,不然耳朵就要凍掉的感覺肺蔚,真是巴不得立刻到家,家里有擋風的門窗儡羔,屋里有溫熱的飯菜宣羊。
中學的時候,冬天下了晚自習汰蜘,同村的孩子們結(jié)伴回家仇冯,天寒地凍,北風呼嘯族操,我們實在是要凍僵了苛坚,就從別人家地頭抱了曬干的玉米桿子來點火取暖,可是野地里烤火,熱了前胸泼舱,涼了后背等缀,總也不能全身溫暖。
再說娇昙,玉米桿子是農(nóng)家用來燒火做飯的柴火尺迂,老被我們放學路上拿來驅(qū)寒,主人家不干了冒掌,有次他躲藏在地頭枪狂,守株待兔,等我們開始點火的時候宋渔,他大吼一聲:別跑州疾!
嚇得我們拔腿就跑,一口氣兒跑到家皇拣,關(guān)上屋門严蓖,心還在狂跳,卻發(fā)現(xiàn)一點都不冷了氧急,甚至跑出汗來了颗胡,那樣刺激的感覺,一直讓同伴們津津樂道吩坝。
冬日里雪后的早晨毒姨,爸爸總是背一桿獵槍,去山上找兔子钉寝,循著雪地上野兔的足跡弧呐,必有收獲。
而我們小孩子們嵌纲,會學著閏土的辦法俘枫,在院子里掃出一片空地,撒上麥子 逮走,用短棒支起一個竹筐鸠蚪,攥著長長的繩子站在門口,只等覓食的鳥雀進去师溅,把繩子一拉茅信,便罩住了。
……
那些小時候有關(guān)冬天的記憶墓臭,越來越遠了蘸鲸,我們的孩子,從來沒有體驗過我們小時候的經(jīng)歷起便,她們一直在這里棚贾,過著不太冷的冬天窖维。
我卻開始懷念,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妙痹,我還是不喜歡家鄉(xiāng)冬天的寒冷铸史,但是我懷念,寒冷的天氣里那些溫暖的片段怯伊,那些逝去的時光琳轿,那些回不去的冬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