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笼恰,我對時間變得麻木踊沸。
原先時間是標(biāo)記事件的,現(xiàn)在只好用事件來標(biāo)記時間社证。比如逼龟,我對2017年5月一點點印象也沒有,翻看五月寫的東西追葡、車票腺律、備忘錄,回了一趟家宜肉、還去了泰山就是在5月了匀钧。
這樣的本末倒置讓我覺得時間它貼附在身上,我用各種活動去填充著它谬返,大概這就是“過日子”的意思之斯。
“填充日子”這種念頭一冒出來就怎么也壓不下去,不管做什么都感覺在時間的“皮囊”里輾轉(zhuǎn)騰挪朱浴,或許到死那天吊圾,時間皮囊就把口子一扎达椰,連同我那些填充物一起丟進(jìn)深淵里去了。想到這里就有點恐慌了项乒,恐慌過后又有點虛空感啰劲。一切外在包括自己的行為都只是衣服與身體的關(guān)系——它裹著我們、附在我們身上檀何,卻不是我們本身蝇裤。
我記性變得很差,時間感幾乎喪失频鉴。打開相冊看著之前拍的相片栓辜,我不記得時間,對那時自己正做的事情也沒有印象垛孔,那些事情像是被我脫掉的衣服藕甩,過后跟我毫不相干了,就如蘇軾說的“事如春夢了無痕”了周荐。
我沒有緊迫感狭莱,也不怕虛度光陰。其實概作,到如今我也分不出如何算是“虛度”如何算是“實度”腋妙,總不能說我躺在皮囊里睡覺就比在里面奔跑壞。事件需要時間的坐標(biāo)來標(biāo)記讯榕,思維和意識不需要骤素。我越來越少去干需要用時間來標(biāo)注的事,無可避免地忽視了時間愚屁,意識和思維沉積起來的東西不被時間所包裹济竹,心里就有一種透氣的自由。從這個意義來說集绰,我一直在虛度光陰规辱。
就如我休了兩個月的長假,意識到應(yīng)該感謝工作栽燕。休假的日子里,工作的單位一切照常運轉(zhuǎn)改淑,甚至比我在的時候運轉(zhuǎn)更有效率碍岔,說明現(xiàn)在的工作是不需要我的,它只給我提供了一個填充日子的材料朵夏。這兩個月蔼啦,我看劇、讀書仰猖、寫字捏肢、胡思亂想……日子就干癟癟的奈籽。
我既不怕時間走得快,也不怕時間走得慢鸵赫,對于過去不留戀衣屏,對于未來也鮮有期待。往者不可諫辩棒,來者猶可追狼忱,我絕不會去“諫”,“追”好像更蠢一睁。很多人喜歡美化時間钻弄,認(rèn)為時間有太多的作用,恢復(fù)者吁、寬容窘俺、遺忘、成長复凳,我體會不到瘤泪,只覺心念一轉(zhuǎn),可善可惡染坯。
不得不承認(rèn)均芽,我套著兩個“皮囊”,身體和時間单鹿。前半生一切所作所為幾乎都在伺弄這兩套皮囊掀宋,不停地在“穿衣服”上耗盡心力。蔡崇達(dá)說身體不是用來伺候的仲锄,還要加上一句——日子也不是只用來填充的劲妙。
我夾在現(xiàn)實和抽象之間、事物和思維之間儒喊,沒有能力用文字把二者整合镣奋,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