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若木槿
閨蜜忽然說給我寄了東西厌杜,要我記得簽收。我有些不明所以计螺,又似乎隱隱知道原因夯尽,是了,我二十歲的生日危尿,不遠了呐萌。東西到學校的時候,我人在杭州谊娇,她叮囑我檢查東西是否完好肺孤,我只說好,會的济欢。我朋友不多赠堵,會彼此記掛生日的,更少法褥,卻也簡單茫叭,清凈。
若是兩年前半等,或更久以前揍愁,我大概會為這清冷的局面而黯然神傷吧。當年那個小小的杀饵,為了沒有生日蛋糕的生日而委屈至落淚的小女孩莽囤,而今卻將室友間基于禮節(jié)的“生日餐”視作不得不應付的麻煩。難得與男票見面切距,扯閑談時提及日常生活狀態(tài)朽缎,他帶著玩笑的口吻了然地數(shù)著:孤獨,憂郁,文藝话肖。
似乎北秽,這三個詞真的很能概括我的生活狀態(tài),不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最筒;只是回頭看看贺氓,時光洗去了很多東西,又為我那顆不安分的小心臟增添了不少東西床蜘。于是我更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孤獨掠归,什么是憂郁,什么又是文藝悄泥。而這場關乎心靈的洗滌,以“寫作”的形式肤粱,開始在我二十歲的起點弹囚。
十八歲的生日是在大學里過的,是我迄今為止過得最熱鬧的一個生日领曼。那時候進校不久鸥鹉,和許多披著“大方熱情”的性格外衣結交的朋友還存著聯(lián)系,有同屆的庶骄,也有學長學姐毁渗,開了個KTV包間,吃著鬧著单刁。
那個生日灸异,留給我印象最深的卻是閨蜜的賀卡。她送的是一個黑皮錢包羔飞,她說十八歲生日一過肺樟,就意味著我成年了;而成年逻淌,意味著我們在擁有更多自主權的同時么伯,也要承擔更多地責任,所以希望我能更妥善地管理好自己的錢包卡儒。
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莊嚴地覺得田柔,自己似乎真的長大了,該成熟點了骨望。然而一個帶有特定意義的數(shù)字改變不了什么硬爆,成長靠的是經歷與體悟。我總是狡猾地想把“寫作”這回事與自己的生命更深刻地聯(lián)系起來锦募,大約事實亦是如此吧摆屯,回顧這一年左右的光景,“寫作”在我的成長歷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甚至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虐骑。
當教科書中那些空洞而乏味的東西漸漸變得豐富而生動准验,仿佛一副副骨架終于被填上了血肉的時候,我的求知欲也日漸地強了起來廷没,不再如以往那般將“學習”當做不可推卸的負擔糊饱。令人痛苦的是,我們在不斷被教導“不能迷信權威”的同時颠黎,又總不得不以“權威”的標準來進行自我衡量另锋,因為我們的思想深度還不足以撼動“權威”。
不少人都認同這個觀點:寫作與閱讀是一體兩面的東西狭归。對這個觀點表示心悅誠服之前夭坪,我只是大概知道,卻談不上多認同过椎。許多人將閱讀比作“輸入”室梅,將寫作比作“輸出”,認為只有充足的“輸入”才能有所輸出疚宇。而我卻是通過“寫”才深刻意識到“讀”的重要性的亡鼠。
最初的寫作使我開始注意到生活中一些以前不曾注意過的東西,既感到神奇又覺得有趣敷待,重要的是间涵,我開始產生深入思考的傾向,而不僅僅滿足于表面榜揖。當我對于生活漸漸有了許多自以為獨特的看法與體會勾哩,卻無法清晰表達,且沒有一定理論作為支撐的時候根盒,就開始意識到我該看書了钳幅。
凡我們所讀的文字,莫不是由人書寫的炎滞。相對于將“讀”與“寫”比作“輸入”與“輸出”敢艰,我更愿意將他們看成是“表達”與“聆聽”,而介乎“讀”與“寫”之間的册赛,便是“交流”了钠导。我們每個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所知所感有限,所以要閱讀森瘪,要與人交流牡属,以便加深對所處世界以及自身的了解,從而找到自己該走的路扼睬。
小學讀完是中學逮栅,中學畢業(yè)上大學悴势,大學畢業(yè)之后,考研措伐?工作特纤?當那條理所當然的、幾乎每個人都要走的軌道忽然接近盡頭時侥加,尋找出路便成了每個人不得不面對的問題捧存。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不論是以口述的形式還是以書籍的形式担败,告訴你“怎么做”的建議也太多了昔穴。有時就是兩個看起來完全對立的觀點也能各自說得頭頭是道,讓你無所適從……
事實上提前,我的思想震蕩主要起源于一堂語言學的課吗货,那以后,我眼中完整而穩(wěn)定的世界忽然破裂變得瑣碎了起來狈网。
老師說卿操,概念性的“筆”指的是字典中的“筆”,是包含了世間所有“筆”的共性的一個概念性的東西孙援,但世間真實存在的“筆”卻存在著不同的顏色、款式等等扇雕。又在教材上看到對“落幕”一詞的解說拓售,大致是說這簡單的兩個字概括的是戲劇中結尾時的三個復雜場景,重點依然是強調詞的概括性镶奉。于是我開始下意識認為每個詞背后都藏著深厚的內涵础淤,又因為對很多東西不甚了解,有時候會覺得說話都成了困難的事哨苛。
隨著專業(yè)書閱讀量的增加鸽凶,那種混亂的思想狀態(tài)得到一定梳理,我漸漸明白:我們日常使用的語言更注重實用性建峭,簡單明了為好玻侥;而文學的語言則更注重審美性,生動形象為佳亿蒸。一個詞不僅有著其誕生時的本意凑兰,也存在經過一定時期發(fā)展后產生的引申意,而具體的語境可以決定詞所代表的是哪一層或者哪幾層意思边锁。也就是說姑食,詞語本身所蘊含的意味不影響其使用。
這樣茅坛,破碎的世界被整頓一新音半,漸漸形成另一個相對靜止的整體,不同以往的是,這個整體隨時都蘊含著各種各樣的變化曹鸠,從而使我眼中的世事變得無常了起來煌茬。
從什么時候起呢,我熱衷于思索這些少有人關注的東西物延,有時間了就跑去圖書館與書為伍宣旱,不再像以往那般向往著,并且叛薯,一有機會就奔向那帶著歡聲笑語的熱鬧中浑吟。我總覺得我想要追尋些什么,可那具體是什么東西耗溜,又難以表述清楚组力。在這個看似自由的新時代里,于人生之路抖拴,早已沒有什么絕對的正誤標準燎字,答案,終歸要自己去尋找……
思緒遠了阿宅,難免產生無所適從的茫然候衍,于是深感孤獨而痛苦∪鞣牛可看看腳下的路蛉鹿,環(huán)顧周遭的一切,又不免慶幸往湿,不論我的思緒如何動蕩妖异,這物質世界的一切,變化總是相對緩慢的领追,顯得安定而平和他膳。人生,沒有標準答案绒窑,我只能找一個心向往之的大致方向棕孙,一步一步走去;只能多讀多看些膨,看看人家是如何說如何做的散罕,再結合自己的切身體會聽從較為合適的建議。
偶爾惶恐傀蓉,這沉靜內向的狀態(tài)可適合我在不久的未來欧漱,進入社會之后的闖蕩?可我現(xiàn)在除了多讀多思多寫葬燎,又還能做什么呢误甚?
二十歲缚甩,透過閱讀與寫作,開始認真思考人生的一年窑邦,這大概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成長之旅”吧擅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