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笑诅,一次從老家回縣城的路上出了車禍调缨,左腿骨折,記不清是躺了半年還是一年吆你。
回到學校上課弦叶,卻是一臉的懵懂,落下了很多課程妇多,沒有人幫我補救伤哺。
考試的時候,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韻母哪個是聲母者祖。然而這時候坐前桌的小冰立莉,把試卷放在一旁,身體往邊一偏七问,讓我看見臺面上的試卷蜓耻。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一次械巡,我看見小冰從辦公室出來刹淌,通紅著雙眼。之后老師將我們的座位調(diào)開坟比,我的作弊也以此告終了芦鳍。
小冰每個學期都能獲得三好學生,是一個學霸葛账。也是收發(fā)我的作業(yè)的班干部柠衅。
六年級那會兒,老師布置了一條寫朋友的作文籍琳。我不知怎么寫菲宴,偶然從書上看到一個故事贷祈,便把它加工抄下來。
沒想到喝峦,剛交上去势誊,就被發(fā)下來。小冰拿著我的作業(yè)看著我谣蠢,雙眼有點紅粟耻,但是更多的是怒色。
“小纖是誰眉踱?”她問到挤忙。
語氣很淡,卻好像是狂風暴雨前的寧靜谈喳。
我立刻漲紅了臉册烈。她怎么可以偷看我的作文呢?
我與她怒目相對婿禽,因為這件事赏僧,我跟她嘴上沒說什么,卻變得跟仇人似的扭倾。
因為我坐在后門淀零,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把腳往放吆录。她收發(fā)作業(yè)的時候窑滞,假裝無意的踩在我的腳上。
我疼著醒來恢筝,咬著牙哀卫,憎恨著得意洋洋離開的她。
升上了初中撬槽,我們在不同的學校此改。我慢慢的忘記了小冰。
一次放學回家的路上侄柔,我騎著單車遇見了她共啃。她走著路,我的視線一轉(zhuǎn)暂题,發(fā)現(xiàn)一個可愛的女孩在看著我移剪。
她很熟悉。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薪者。
回家翻起畢業(yè)照纵苛,才想起那個偷看我的作文,踩我的腳的女孩。
不知從哪兒看的文章有這樣的一段話:
女孩也會跟男孩一樣攻人,表達愛意就是引起某人的注意取试,男孩用惡作劇,女孩用的是化妝打扮怀吻,然而那些在學校不涂脂抹粉的女孩瞬浓,也是跟男孩一樣。然而她們的惡作劇簡單的多蓬坡,用筆頭戳你的后背猿棉,或者是踩你的腳。
我看著照片里女孩圓圓的臉屑咳,原來她以前就那么可愛了铺根!
【二】
小晴是我的鄰居,大我三歲的姐姐乔宿。她不是本地人,戶口本上寫的是外省访雪。
按照當時的規(guī)定详瑞,如果不是省內(nèi)戶口,中考和高考都不能在本地考臣缀。
那年我讀初一坝橡,她讀初三。我們就讀在同一所中學精置,那是一所全封閉式的學校计寇,每一名學生都必須住宿。
在某個周末的家中脂倦,我在家里聽媽說起小晴一家要搬走了番宁。心里落著莫名的失落。
我想問小晴赖阻,是否搬走了就不再回來了蝶押?
然而站在她面前,說不出話來了火欧,我在害怕她說出是棋电。
“叫我來這兒干嘛?”小晴看著久久不說話的我苇侵,抖著腳不耐煩地看著我赶盔。
我笑呵呵著,始終還是沒有問出口榆浓。
小晴看著我于未,也莞爾一笑。
“你看你又把校服弄臟了,脫下來我?guī)湍阆闯量簟打却!毙∏缈粗疑砩系陌咨7鸵韵訔壍难酃饪粗摇?/p>
小晴幫我洗了衣服谎倔,托她同班的師兄送來了校服柳击。
當時正好有個舍友沒有校服穿,我便將校服借給了他片习。
可是這個舍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捌肴,穿著純白色的校服直接躺在地板上。我說了他幾次藕咏,不要穿著我的衣服躺在地上状知。
然而他笑嘻嘻的,怎么說也不聽孽查。我很生氣饥悴,小晴姐辛苦地將校服洗的這么干凈,怎么能讓他弄臟盲再。
越想越氣西设,我忍不住出手,去扒他身上我的衣服答朋。
這家伙一個覆手贷揽,再是一拳直接打到我的眼睛上。眼睛疼的厲害梦碗,淚水嘩啦啦的掉下禽绪。
他把校服脫下,往地上一扔洪规,揚長而去印屁。
我撿去校服,待在床上嗚嗚的哭泣淹冰。
其他舍友見我的眼睛淤青库车,兩三人把我拉到校醫(yī)處。
校醫(yī)給我擦了藥樱拴,舍友們也去上課了柠衍。
再不久,也不知道校醫(yī)去哪兒了晶乔。
小晴姐突然過來了珍坊。看著我淤青的眼睛正罢,一臉擔憂地問:“你怎么跟人打架呢阵漏?”
我看著小晴姐,就一陣鼻酸,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嘩啦啦的掉落了履怯。
“小晴姐回还!”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好了好了叹洲,別哭了柠硕,你剛上了藥≡颂幔”小晴姐一手拍著我的背蝗柔,一邊說。
“小晴姐…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別走…”我繼續(xù)嗚嗚的哭民泵。
小晴聽見了我的話癣丧,停止了動作,一把將我抱住栈妆。
“姐會回來看你的胁编,傻弟弟×鄱”
但是她說了謊話掏呼,小晴姐離開了這座城市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铅檩,也再也沒有她的消息。
【三】
高中的時候莽鸿,我從學渣蛻變成學霸,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又被老師選中了成班干部盒发,因此經(jīng)常幫別人輔導功課橄碾。
我的后桌是一個數(shù)學白癡,一個大大咧咧的女生级及。長得像林黛玉乒疏,性格卻像個魯智深。
她叫做小言饮焦,人如其名怕吴,能言善道。只是她的數(shù)學真是很白癡县踢,白癡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转绷。
我至今還記得,那道二元一次方程講了五次硼啤,她還是眨巴眨巴眼睛议经,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可憐巴巴地說:不會。
我天生就是耐心好煞肾,又不想傷了她的自尊心咧织,只好繼續(xù)講解,盡量再講的詳細籍救。
經(jīng)過我的不懈努力习绢,她的數(shù)學成績終于有所好轉(zhuǎn)。但是我倒是累的要趴下了钧忽。
發(fā)試卷那天我真的趴下了毯炮,在課桌上做著我的美夢,只聽見她接到試卷后耸黑,笑得沒心沒肺桃煎。
在我夢鄉(xiāng)里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她和她的同桌在聊些什么大刊,只是隱約地聽見我的名字为迈。
我是被她的洪荒之力拍醒的。艱難地睜開這一雙困乏的眼睛缺菌,看著她同桌露出潔白的牙齒葫辐。
“她說喜歡你“橛簦”同桌指著小言對我說耿战。
我把目光投向了她。
“I love you.”
朦朧中看見她的笑嘻嘻的樣子焊傅,不認真剂陡,干脆且灑脫,以及用英語狐胎,看起來就是個玩笑鸭栖。
我“哦”了一聲,繼續(xù)趴回了課桌睡覺握巢。
“在一起晕鹊!在一起!”她的同桌和我的同桌突然起哄了暴浦。
我擺了擺手溅话,“好啦好啦「杞梗”
從此以后公荧,她跟我開的玩笑都帶著曖昧,像什么放學后看什么電影同规,去哪里約會循狰,放學一起回家窟社。我迎合著。但這些事都沒有發(fā)生绪钥,放學后我們都是各回各家灿里。我家在北,她家在南程腹。根本就沒有一起回家的機會匣吊。
她每天晚上都會發(fā)微信給我。我們會聊天聊到很晚很晚寸潦。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忘記了色鸳,只知道我當時說了一句,又不是我要找你聊天见转。
從此命雀,她晚上都不發(fā)微信給我了。我反倒變得空落落的斩箫,她每晚的微信變成了我的習慣吏砂。
靜下心,才想起她跟我表白過乘客。雖然一直以為那是個玩笑狐血,但是又感覺不是那么簡單。
我重新審視我們的關(guān)系了易核,發(fā)現(xiàn)這些天來匈织,我們曖昧不清。想發(fā)個微信去問牡直,又覺得唐突报亩,會嚇到她。每一次看著她井氢,想問,卻卡在喉嚨說不出話岳链。
拍畢業(yè)照那天花竞,我看見的是她和別人交談,完全沒有在意身旁的我掸哑。于是约急,默默地離開了。
她是個數(shù)學白癡苗分,而我是個愛情白癡厌蔽。
【四】
我是個愛情白癡,也是小言告訴我的摔癣。
小言在大學里交了個男朋友奴饮,發(fā)來他的照片纬向,叫我?guī)退纯础_@個男生高大帥氣戴卜、陽光英俊逾条。
我回復她:比我好多了。
她發(fā)回來了一個笑臉投剥。
那你师脂,有女朋友了沒有?愛情白癡江锨。
我沒有去追問她吃警,為什么我是一個愛情白癡?因為我也許真的是一個愛情白癡啄育。
我重逢小晴姐酌心,是在大二的時候,之前我沒有想到小晴姐會跟我同一所學校灸撰。
那是在學校的小湖旁的涼亭上谒府,學長彈著鋼琴,唱著《晴天》浮毯,最后在眾人的“在一起”之下完疫,兩人牽手了。
我默默地看完整個過程债蓝,微笑著離開了壳鹤。
偶然中,我的發(fā)小跟我聊起了小冰饰迹。
聽他說起來芳誓,小冰已經(jīng)在首都的大學上學了。她留起長發(fā)啊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锹淌,像天上的星星閃爍著。變成了一個女神的樣子赠制。
而我還是會莫名的想起赂摆,踩我的腳,質(zhì)問我作文里的女孩是誰钟些,氣的鼓起臉的可愛女孩烟号。
我是個騎著自行車的人,在她們都搭上哄哄的火車的時候政恍,我還在漫長的路上悠哉悠哉著汪拥。那些錯過的女同學,或者不是沒有緣分篙耗,只是是我的熱烈趕不上恰到春季的你迫筑。
我們沒有錯過彼此宪赶,只是差了一個時間。愛意還沒有來得及铣焊,漫不出我那心口的裂谷逊朽,當愛意后知后覺的時候,你們都已經(jīng)時過境遷曲伊。
不管怎樣叽讳,祝福跟我有過故事的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