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容隨風
圖/來自網(wǎng)絡
前不久催训,有媒體在朋友圈爆發(fā)了一場比快閃還快的活動洽议,這場以“以四小時逃離北上廣”的為口號的運動,講的是“從當下開始的四小小時以內(nèi)漫拭,趕到北京亚兄、上海、廣州3個城市的機場采驻,在哪里共準備了30張馬上起飛的往返機票审胚,通往30個未知但卻美好的旅行目的地±衤茫”
北上廣到底有什么需要我們逃離膳叨?
作為一場營銷,這個的創(chuàng)意不得不讓人欽佩痘系,一句簡短的廣告勾引其多少文藝青年騷動的內(nèi)心菲嘴,正如同去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碎浇,一場爆火的事件性營銷,牽動的是多少人對生活的渴望璃俗。作為一座城市奴璃,北上廣既不是枷鎖也不是囚籠,但是為什么我們總有一種桎梏的感覺城豁?
“北上廣”這3個字似乎都成了所有人的一種靈魂枷鎖苟穆,而“逃離”兩個字卻如同童話一般顯得不切合實際,仿佛每個假期都有人在逃離唱星,遠遠地去度假村雳旅,但是短暫的逃離卻不得不面對回來時“眼前的茍且”,并且這份“茍且”會進一步放大间聊。
我們說的“逃離北上廣”不是某個具體的牢籠攒盈,中國作為一個人口流動已經(jīng)自由的國家,其實你想離開并不難哎榴。但是型豁,北上廣深這幾座一線城市卻會對我們身處其中的每個人帶來著一種真的壓抑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于我們的生活方式尚蝌,來自于我們的生活壓力迎变,更來自于這個城市所帶來的無形規(guī)則。
就像亞當斯密說的:社會化大生產(chǎn)的來源是分工飘言。北上廣等一線城市正是這樣的產(chǎn)物衣形,北上廣用精準的時間表,嚴格的分工協(xié)作姿鸿,精細化的制度安排谆吴,生活的精打細算倒源,以及那種千篇一律兩點一線的工作方式,于是我們每個人似乎都成為了城市中的一顆螺絲釘纪铺,我們的社交圈被鎖定在幾乎狹小的范圍里相速,像個提線木偶,但是卻不得不接受著這樣的生活鲜锚。每當我們喊出高曉松“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茍且突诬,還有詩和遠方”的時候,其實心中知道“不僅有眼前的茍且芜繁,還有以后幾乎下半輩子的茍且”的苦澀旺隙。
當我們同呼吸,共命運骏令,遙望灰蒙蒙的天空蔬捷,呼吸著富含霧霾的空氣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我們的自由在哪里榔袋,當夢想的棱角被磨平讓自己接受這種螞蟻一樣的生活的時候周拐,也許每個人都有那一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渴望吧凰兑。這就是所有人口中“逃離”的根源妥粟。
“逃離”我們能逃得走又能逃到哪里?
于是乎吏够,每個人都想逃走了勾给,但是我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回家锅知,我相信是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的一種渴望播急,就像余光中在詩中說,鄉(xiāng)愁是一方小小的郵票售睹,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桩警,是一灣淺淺的海峽,但是就不是我們可以回去的故鄉(xiāng)昌妹。為什么生真?因北上廣吞噬的不僅是我們的青春,更是我們對于家園的想象捺宗,那記憶中美好的故鄉(xiāng)可能只存在于記憶中柱蟀,因為你發(fā)現(xiàn)你根本回不去了,逃離回家的結(jié)局往往是又買上一張返程的車票而已蚜厉。
長期逃離的文化天花板长已。
大多數(shù)在北上廣的人,無論你是在這里接受過教育,還是在這里經(jīng)歷過打拼术瓮,只要你在這里呆的時間足夠久康聂,那么北上廣的文化就已經(jīng)深深地烙印在了你的靈魂深處,當我們習慣于大都市的便利生活之后胞四,我們將難以習慣家鄉(xiāng)的人情社會恬汁,那種盤根錯節(jié)的人脈網(wǎng)、關(guān)系網(wǎng)辜伟、背景網(wǎng)氓侧,讓習慣于一線城市簡單生活的人顯得手足無措,一些在一線城市你早已習以為常的東西导狡,但是在家鄉(xiāng)卻需要付出更高的人情成本约巷。
這僅僅是文化差異的一角,比這個一角更大的是北上廣與故鄉(xiāng)之間不僅是地理的距離旱捧,而是從吃菜独郎、喝水到整個生活方式與價值觀都無法融合的巨大差距,這種來自北上廣的文化烙印枚赡,讓你根本沒有辦法回去分毫氓癌。所以長期逃離,或者說逃回故鄉(xiāng)贫橙,十有八九撞到的是文化的天花板贪婉。
短期逃離的生活玻璃門。
既然家鄉(xiāng)回不去料皇,于是我們很多的人愛上了度假谓松,喜歡說走就走的旅行星压。無論是煙雨江南践剂,還是塞外風雪,甚至是異域風情娜膘,這些美景的確會給我們帶來一種美好的享受逊脯,但是一種來自于文化的幽靈,讓我們覺得似乎我們的身體離開了北上廣竣贪,我們的心卻始終沒有離開军洼。
我們看到的是朋友圈里、微博上千篇一律的美景演怎,嚴重PS的自拍匕争,北上廣的文化方式讓我們所有人都生活在別人的目光中,我們?nèi)グl(fā)朋友圈爷耀,去曬微博的心理來源甘桑,都是希望能夠有人點贊,希望得到他人的認可,所以表面上我們離開了北上廣跑杭,但是實際上我們從未離開铆帽。地理空間的改變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式的諷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面透明的玻璃門德谅,我們透過玻璃看到了風景爹橱,但是我們的心依然在里面。
從本質(zhì)上來說窄做,無論是長期的逃離愧驱,還是短期的逃離,我們都只是一個被文化烙印出來的單個個體而已浸策。我們已經(jīng)在內(nèi)心接受了這種文化冯键,無論你在哪里,都只不過是換個地方過著同樣的生活庸汗,文化烙印遠比現(xiàn)實中的制度惫确、規(guī)則、金錢的紐帶更為有力蚯舱。它的文化侵略性就在于改化,只要你在這里生活過、發(fā)展過枉昏,那么你已經(jīng)無法擺脫這種文化的印記了陈肛。
而這個印記的深層是我國地域經(jīng)濟的嚴重失衡,一線城市往往得到了比非一線城市多得多的資源傾斜兄裂、政策照顧句旱,所以在發(fā)展機會、生活方式晰奖、情感體驗等等領域都形成了自己的經(jīng)濟優(yōu)勢谈撒,這個優(yōu)勢最終形成了文化優(yōu)勢,讓“逃離北上廣”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偽命題匾南,你的人走了啃匿,你心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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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經(jīng)濟學碩士蛆楞,戰(zhàn)略研究員溯乒,烽火臺資本特約經(jīng)濟觀察員,多家985高校特聘講師豹爹,十余家財經(jīng)媒體特約評論員裆悄、專欄作家,塵世中一個迷途小書童臂聋,好讀書不求甚解光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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