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柏靶,紀弃理。
像我這樣的底層普通人,要成為朋友其實很簡單屎蜓,不講究門當戶對痘昌,還擔心利益使然,只要合得來就可以炬转。但似乎又沒那么容易辆苔,我畢竟經歷過黑色童年,一度患上嚴重的陌生人恐懼癥返吻,曾經對人際交往非彻米樱抗拒和生疏乎婿,后來雖然大有改觀测僵,但習慣還在,所以現在找朋友也必須看定感覺谢翎。雖然沒有幾個人稀罕這個身份捍靠,但其中確實有一套標準。
紀這個人森逮,非常特別榨婆,特別在于他似乎無法對應我的交友理念。比如他和我很少有共同語言——他說起電子產品可以呼風喚雨褒侧,然而我更多熱衷的是他完全不在意的體育良风。還有我的其他興趣——寫作、打球闷供、收藏烟央、裝逼等等,也沒受到紀的多大待見歪脏。為數不多的共同愛好是閱讀中的網絡小說分類疑俭,只是我們之間也沒怎么去討論。
偏偏這樣一個和我風馬牛不相及的家伙婿失,最后卻成為我好朋友圈子里的一員钞艇。起初啄寡,剛剛膽戰(zhàn)心驚著“可怕”大學生活的我,對于這位沒有住宿的走讀生毫無熱情哩照,本能一般更多地對舍友產生心理依賴挺物,也好緩解極度不適應的孤獨。紀則發(fā)揮著他的一項優(yōu)點(哈哈飘弧,夸你呢)姻乓,對圈子還算可以的融合能力,來回于我們班級三個男生宿舍之間眯牧,居然混得非常自如蹋岩。紀,就這樣成為我的半個舍友学少。但剪个,那時候我們并沒有太深的友情。
當然版确,如果僅限于此扣囊,還不足以讓我把他歸入朋友的行列中(呃,非高冷绒疗,我只是很害怕陌生人)侵歇。友誼的加深需要一定的連續(xù)和接觸,轉折便是來自于某些日常吓蘑。我后來也和兩個舍友經常跑去紀的家里惕虑,游戲自己當時沒碰過的電腦,有時候也為了看一場詹姆斯的比賽磨镶。這樣的交流溃蔫,盡管沒能發(fā)掘出太多彼此的亮點,但是很好地消除了友誼障礙琳猫。
紀作為和我一樣的普通人伟叛,也有著你有我有他可能沒有你沒有我也沒有他可能有的缺點。我們之間也真實存在過矛盾脐嫂,在遙遠的某段時期统刮。不過,憑借著長達六年許多種類的生活樣本账千,我眼里的紀侥蒙,閃光點還是蠻多的,這些都是真心能夠感受得到的蕊爵。而且以我保持的三觀基礎辉哥,想承認的好朋友至少在人格不會太齷齪。
除了上面的所謂“混圈子”,紀也是一個不容易暴露情緒的人醋旦。他總是一副冷靜的面孔恒水,頗有“石佛”鄧肯的半點氣質。這一點饲齐,我自愧不如钉凌。我焦急必然焦急,憤怒必然憤怒捂人,沖動必然沖動御雕,缺乏這個方面的自制力。紀也樂于助人滥搭,至少在對待包括我在內的朋友是這樣的酸纲。在我囊中羞澀的窘境下,紀會和其他好朋友一樣江湖救急瑟匆,伸出援手闽坡。都說借錢能毀掉友誼,但我堅信這句話還有截然相反的詮釋愁溜〖残幔或許出于對職業(yè)的熟悉,紀也保持著會計該有的警惕冕象,有一個細節(jié)令我記憶深刻代承,那就是他在給我轉賬的時候要求我發(fā)語音確認。這倒出乎我的意料渐扮,也可以間接看出紀是怎樣一個人论悴。其實無論看起來多么平凡的人,都有自己的優(yōu)點席爽,或許無法轉化為優(yōu)勢提升魅力意荤,改變生活啊片,但至少能夠保證在和朋友相處的時候令人舒適一點只锻。
畢業(yè)以后,和其他人一樣紫谷,我身邊有大批熟人消失齐饮。但是該留下來的都沒跑,大學結識而又經常見面的有另外的三位笤昨,我把這個組合稱為G4祖驱,或者“星際凌晨”。紀是其中一員瞒窒,他其實也在某種程度上參與過我的人生轉折捺僻,關于深圳這一段以及后續(xù)非常多生活改革。
如果擱在現在,就算我和家里說要獨自去美國或者歐洲匕坯,他們都不會干擾(有沒有錢和怎么聽懂英語是另外一回事)束昵。但這事放在沒來深圳以前,父母是萬萬不會答應的葛峻,因為沒出過遠門的我在家長眼里還是長不大的小屁孩锹雏。所以,那年要南下闖深圳的時候(盡管高鐵只有二個半小時的距離)术奖,阿媽在確認有人陪同我一起出發(fā)才最終點頭礁遵。這個人,就是紀采记。后來佣耐,雖然紀很快就趕回潮汕,但我因此留下來唧龄,并且培養(yǎng)出以前未曾擁有的習慣晰赞,比如計劃獨自窮游臺灣,不再需要別人背書选侨,而且父母也相對放心掖鱼。
這就是紀和我的故事,一段友誼誕生的過程和其中的原因構成援制。
我想戏挡,從路人變成朋友,本身不需要太多聚會和酒肉晨仑,事實上我們也很少通過這些活動來進行所謂的提升友情褐墅。關鍵還是看個人本身的特性,這并非才華橫溢或者腰纏萬貫們能夠決定的洪己,至少心的選擇和理解要在同一個方向上妥凳。我曾經有過的一些堪稱當時最好的朋友,后來都因為彼此思想上的分離而結束關系答捕,甚至到了不再聯(lián)系的地步逝钥。不適應缺點的暴露是一個問題,但在對待世界和理解生活上產生的巨大分歧才是無法修補的漏洞拱镐。只要不犯太大的錯誤艘款,好朋友則會隨著時間的沉淀和閱歷的打磨變得越來越重要,他們同樣是我青春重要的一部分沃琅,生命無法忽略的深刻存在哗咆。
我想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包括被我遺忘和把我遺忘的所有人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