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現(xiàn)在我們夫妻兩都六七十歲人赎离,一派歲月靜好的樣子,回到十多年前,我和前夫的復婚受到家人的極力反對,朋友都說我傻,都離婚了舞竿,再過幾年退休了,還要個累贅回家窿冯,不是自討苦吃嗎骗奖?
冬天喝雪水,冷暖自知靡菇,我是一個傳統(tǒng)的女人重归,丈夫雖然有錯,但他錯的不是背叛我厦凤,而是錯在利用職務之便鼻吮,挪用公費而受到法律的制裁,但他對我的好较鼓,讓我不能對他漠視不理椎木。
余啟光,是我離婚后再復婚的丈夫博烂。我們是高中的同學香椎,自由戀愛了三年結的婚。當時他是一家進出口公司分公司的經(jīng)理禽篱,我是一家工廠的出納員畜伐。結婚后,我生了一個兒子躺率,小日子過得很幸福玛界。
余啟光雖然是經(jīng)理,但他回到家里悼吱,總是和我分擔家務慎框,照顧孩子。他是一個顧家的男人后添,若不是婆婆得了絕癥笨枯,他急于籌錢幫她治病,可能我們的婚姻會少了些波折。
余啟光三十五歲那年馅精,婆婆查出有胃癌严嗜,開始做了切除手術,過了幾個月又復發(fā)洲敢。如是進出醫(yī)院阻问,做手術,婆婆的身體越發(fā)虛弱沦疾,醫(yī)生說,要活命第队,就要用一些進口藥哮塞,但費用很貴,也沒有報銷凳谦。
當時忆畅,因為婆婆頻繁進出醫(yī)院,我們用了不少錢尸执。余啟光是個遺腹子家凯,爸爸在一次意外中去世,媽媽當教師的工資把他拉扯大如失。他是個孝子绊诲,他不想輕易放棄對媽媽的救治。
他沒有朋友可以借這么多錢褪贵,當時的環(huán)境掂之,十幾萬是一個大數(shù)目。有一次脆丁,業(yè)務員收回一筆二十萬的貨款世舰,剛好出納有事請假,于是槽卫,他跟業(yè)務員說跟压,錢先由他保管,等出納回來再轉交給她存入銀行歼培。
余啟光把十萬元鎖進保險柜震蒋,余下十萬元,他拿去醫(yī)院丐怯,作為婆婆的治療費用喷好。第二天在公司,他把十萬塊錢交給出納读跷,說另外十萬塊要過幾個月才有梗搅。但很快,總公司通過付款公司和業(yè)務員了解到,貨款已結清了无切。并通過公安調查荡短,確定余啟光挪用了十萬元公款。
可惜哆键,這十萬塊錢沒用一半掘托,婆婆就去世了,盡管余啟光把剩余的錢退還了籍嘹,但還是因為挪用公款而要判刑入獄闪盔。
當我知道這一切時,我震驚辱士,難過泪掀,為什么不跟我商量籌錢,而用這違法手段獲得金錢颂碘?余啟光很后悔一念之差异赫,淪為階下囚。他最怕連累我和孩子將來的前途头岔。
在入獄不久塔拳,他寄來了離婚協(xié)議書,把房子和他媽媽給他的家傳戒子留給我峡竣,并勸我趁年輕改嫁他人靠抑,他知道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的艱辛,因為他的媽媽是過來人澎胡。
雖然孕荠,我從沒想過離婚,但考慮到孩子的將來攻谁,家人也勸我早點離了稚伍,不要因為有一個坐牢的丈夫,讓人瞧不起戚宦,無奈之下个曙,我也簽了字。但我會定期去探望獄中的前夫受楼。
那時候垦搬,兒子已經(jīng)九歲了,三十五歲的女人帶著九歲的兒子艳汽,感覺真有些不上不下猴贰。幸好父母常在經(jīng)濟和生活上支持我,日子過得還算可以河狐。
離婚兩年之后米绕,媽媽的一個朋友蘭姨介紹了一個外地來到我們城市打工的男人瑟捣,鄒晟給我認識。他是一家國企的工程師栅干,比我大五歲迈套。相親那天,蘭姨已把我的情況告訴他碱鳞,他也說沒問題才來相親的桑李。
中途我上了一次洗手間,回來時卻聽到那男人跟蘭姨說窿给,"這女的樣子還可以贵白,只是她帶著個兒子,將來我還要幫他兒子買房娶老婆崩泡,我不是很虧嗎戒洼?"
蘭姨說,"丁嵐人很好允华,她有房子,你跟她結婚也省了買房寥掐,到她兒子結婚靴寂,也許人家有本事,不用你掏錢呢召耘。"
我聽到這里百炬,我走進去,跟鄒晟說污它,"既然你覺得委屈剖踊,就不必談了。"說完衫贬,我就走了德澈。當時,我真覺得又生氣又委屈固惯,我明明有老公梆造,他又不是對我不好,只是他犯了法坐牢而已葬毫,法律都給他改過的機會镇辉,為什么我不能?
我寫了一封長信給余啟光贴捡,講了今天所受的委屈忽肛,希望他在里面好好改造,我和兒子等他出來烂斋。他接受了我的建議屹逛,爭取減刑础废。
兒子漸漸長大,我告訴他煎源,爸爸坐牢色迂,和我離婚的原因,并希望他能諒解爸爸手销。兒子反而容易接受我的想法歇僧,但家人很反對,他們認為锋拖,如果我們復婚诈悍,家里人會被人看不起。
但我還是希望通過行動來得到家人的理解兽埃。當余啟光四十歲的時候侥钳,因為表現(xiàn)良好,提前釋放了柄错。我和兒子去接他回家舷夺,回到家里,看到熟悉的一切售貌,他哭了给猾,我和兒子也哭了,一家人又團聚了颂跨。
回家之后敢伸,我給他找了一份在小區(qū)當保安的工作,讓他重新融入社會恒削,有一個精神寄托池颈。一個月之后,我跟他領證復婚钓丰。父母因為這件事不跟我說話躯砰,有什么就讓兒子轉達給我。我也不在意携丁,只要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弃揽,心里就踏實。
一個秋天的夜晚则北,媽媽突然打電話給我矿微,說爸爸中風入院了,因為兒子要上學沒去尚揣,我和余啟光趕去醫(yī)院涌矢,爸爸搶救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快骗,但需要長時間的物理治療娜庇。余啟光說塔次,"媽,我可以照顧爸名秀,你不用擔心励负。"
每天一下班,余啟光就到我媽家匕得,幫爸爸做理療继榆,或者用輪椅推他去散步。爸爸的身體慢慢康復汁掠。父母對余啟光的態(tài)度也改變了略吨。
家人的接納和理解,讓我和余啟光的生活逐步走出被嫌棄的困境考阱。人誰無過翠忠,他犯了法,受到了懲罰乞榨,作為家人秽之,應給予更多寬容,更多機會讓他重新開始吃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