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結(jié)婚后就沒有回過娘家過年了萧落,今年春節(jié)公婆去美國照顧小兒子家剛生的小寶端逼,先生又是一如既往地要在年三十值班珊随,于是他便一早幫我和女兒訂好了車票述寡,除夕一大早我們便趕到了父母家。
老爸依舊早早就列好了長長的菜單叶洞,從三十我們來到初四我們回鲫凶,從早飯中飯到晚飯,從冷菜到熱菜到點(diǎn)心衩辟,沒有一樣是重復(fù)的螟炫。老媽依舊穿著那雙她認(rèn)為“暖和”的舊棉鞋,我買給她“華而不實(shí)”的棉鞋卻被整齊地擺放在門口等著我穿艺晴。祭祖放炮后開始吃年夜飯昼钻,依舊每人面前擺著自己最愛吃的菜:豬肚是哥愛吃的、黃魚是嫂愛吃的封寞、對蝦是我愛吃的然评、牛肉是孫子愛吃的、羊肉湯是外孫女愛喝的狈究,而老爸老媽面前放的依舊是我們嘴里的春節(jié)“老三樣”:豆腐薺菜年糕碗淌。年夜飯間隙看春晚依舊是不能少的重要儀式,只是忙碌的老爸還在廚房穿梭,老媽忙里忙外要乘午夜前把垃圾清除出去亿眠,哥嫂和我在微信拜年碎罚,侄子在打游戲,全家看春晚最認(rèn)真的卻是年齡最小的女兒纳像。守夜到了12點(diǎn)荆烈,出去放完鞭炮,老媽變魔術(shù)似的給每個人端了碗熱湯竟趾,然后依舊是老媽那句話:這年夜飯要吃得長憔购,一家人就會長長久久√妒蓿可坐在老爸親手做的木凳子上的老媽倦始,卻一口湯也不喝斗遏,只是笑吟吟地等著我們吃完收碗山卦。
年初一不出門,依舊在家和老爸打了一天牌诵次,倒不是有牌癮账蓉,拱豬是我家打牌傳統(tǒng),我打上小學(xué)就學(xué)會了逾一,因老爸尤其喜歡打铸本,我又是硬腿子,每年春節(jié)陪老爸打牌便像年夜飯一樣遵堵,成了必備儀式箱玷。哥和老爸一伙兒,我和侄子一伙兒陌宿,到底是一家人锡足,常會為誰出錯牌、誰分高分低爭個面紅耳赤壳坪,老爸總結(jié)說這就對了舶得,我們老呂家的人,干啥都要爭第一爽蝴。拱豬是要算分的沐批,老爸依舊用他粘貼好的廢紙背面認(rèn)認(rèn)真真記分,只是每每算分時蝎亚,會被已經(jīng)上大學(xué)的侄子一口搶先報出九孩,高工老爸照例會摸摸頭,不好意思地感慨著:老了发框,老了躺彬。
年初二去如皋水繪園,冒辟疆的故居游覽,這地方老爸老媽來過顾患,覺得不錯便推薦我們?nèi)シ妫看魏桶謰尮渚包c(diǎn),老兩口依舊要帶著我們把每個角落都要轉(zhuǎn)到江解,完全不在乎腿酸腳麻设预,用老媽的話說:要對得起這門票錢。園里正好放布偶戲犁河,我怕包背在后面不安全鳖枕,便一只手提著包在前面,一只手抓著女兒桨螺,一個小時的演出看完宾符,卻不覺得手累,我低頭一看灭翔,依舊是老媽那雙布滿青筋的手魏烫,在一直替我托著包。
年初三一大家子去看電影肝箱,依舊是老爸老媽會在電影院小睡一會兒哄褒。那天下大雨,看完電影出來煌张,卻不見了老爸呐赡,問老媽才知道電影還沒結(jié)束,老爸就說要回家骏融,拿了把破傘先回去了链嘀。我們往回快走到巷子口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档玻,依舊是從小到大怀泊,下雨都要給我送傘的老爸,穿著那件舊雨衣窃肠,手里提著好幾把傘包个。
年初四我們回南京,依舊是要吃頓餃子再走冤留,然后依舊是大包小包碧囊,直至把車子裝得滿滿的,老爸老媽才稍許滿意纤怒。走在高速上糯而,伴隨著女兒找不到東西的叫聲,我睜開眼睛泊窘,和去年一樣熄驼,我依舊又把東西遺漏在了爸媽那里像寒,去年是ipaid、今年是手機(jī)瓜贾。
的確诺祸,過年的每個情節(jié)就像電影《土撥鼠之日》一樣,不斷重現(xiàn)祭芦、不斷重復(fù)筷笨,有人說,過年太過乏味龟劲、有人說沒有年味胃夏,可是,當(dāng)相聚昌跌、團(tuán)圓仰禀、陪伴成為依舊時,重復(fù)的日子便有了——安心的味道蚕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