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金弘
紅樹鄉(xiāng)鐵嘴村啦膜,是東江縣最貧困的村之一。那村離縣城五六十公里淌喻,山高路陡僧家。村里住著一百四五十戶人,有一百多戶都是土坯房裸删,村民人均年收入不到1000元八拱。
別看他們窮,吵起架來卻一個不輸一個涯塔;也別看他們文化水平低肌稻,識不了幾個字,但講起歪理來卻頭頭是道匕荸,耍起小聰明來一個比一個在行灯萍,于是“鐵嘴”一名由此得來。
那村留守在家的每聪,大多數(shù)是老弱病殘和留守兒童。外出務工的齿风,大多數(shù)在外從事違法犯罪活動-----不是偷就是搶药薯,不是詐就是騙。
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六救斑,朋友楚天開車到鐵嘴村扶貧童本。在返回途中,路遇村道上橫放著一根水管脸候。他以為是根塑料軟管穷娱,就直接開了過去。
不料剛開了沒六七米遠运沦,路邊一位六十多歲的太婆劈頭蓋臉罵了過來:“怎么搞的泵额?沒長眼睛嗎?把我水管壓爛了携添,你跟我停到嫁盲!”她一邊罵,一邊快速跑到車前烈掠,強行把車攔下羞秤。
受太婆惡毒話的刺激缸托,楚天頓時火冒三丈:“這是車過的地方,是你水管放的地方嗎瘾蛋?你還有理了俐镐!”
太婆振振有詞:“你看到有水管,為啥不下車拿開哺哼?這路是我的佩抹,我想放就放⌒页猓”
朋友覺得匹摇,塑料軟管,碾一下也不至于爛甲葬,于是下車看了看廊勃。為證實管子是否已爛,他叫太婆放水試試经窖,結果那根管子并沒有漏水坡垫,只是被壓的部分有點扁。
“管子沒有爛画侣,我們要走了冰悠。”楚天說配乱。
“把管子壓癟了溉卓,想走就走?哪有這回事搬泥?”
太婆利索地拿起管子桑寨,把癟了的部分弄鼓了又壓下去,壓下去后又弄鼓起來忿檩,如此來回好幾次尉尾,唯恐管子不爛。
那根管子很舊燥透,要是再讓她弄下去沙咏,不爛也得爛了,于是楚天連忙制止:“太婆班套,不要再弄了肢藐。”
“我看還能不能還原----哎呀吱韭!你跟我壓爛了窖壕。”
明明沒有爛,非要說弄爛了瞻讽。楚天覺得應該“以其人之道鸳吸,還治其人之身”,于是也學著那太婆的樣子耍起橫來:“那截管子在我壓之前本來就是癟的速勇,你怎么證明它是圓的揪惦?”
“我不管那么多涧窒,反正這條路都是我的,從我管子上壓了過去,你今天不把它弄圓胖腾,你今天莫想走契沫!”
楚天與那太婆你一言我一語钱床,雙方僵持不下示罗,一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左右。
楚天心想陨晶,這回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猬仁,多半遇上了碰瓷。為了趕時間先誉,同時也是為了息事寧人湿刽,他問太婆怎么處理。太婆直截了當?shù)卣f:“這么長的管子褐耳,我也不收你500元诈闺,你給200元就夠了×迓”
楚天正要給錢時雅镊,朋友打電話叫來了村書記。
楚天憤憤不平地對書記說:“如果管子真的爛了刃滓,我們該賠就賠漓穿,可是管子并沒有爛∽⒂”
“你們走你們的,不用管她叙赚±峡停”村書記表情十分嚴肅,然后把太婆拉到一邊小聲訓斥了幾句震叮。
那太婆立刻轉怒為喜胧砰,和顏悅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苇瓣,得罪你們了尉间。”
在回城的路上,楚天好奇地問:“為什么村支書對那太婆說了幾句哲嘲,那太婆態(tài)度就大變了贪薪,他到底說了什么?”
“村書記說眠副,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画切,你沒長眼睛嗎?村上的路囱怕,是我修的霍弹,就是我的路,我還沒有問你要錢呢娃弓,以后誰也不準在路上放管子典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