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2018年3月7日? ? ? 星期三? ? ? ? 雨
今天要講的故事是七十年代初期祥诽,發(fā)生在我們村上的一件有點(diǎn)詭異的事。
晚上十點(diǎn)多的鄉(xiāng)村夜晚瓮恭,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雄坪,除了偶爾有一兩聲狗吠聲,清冷的小路上是寂靜無聲屯蹦。
在這個夜黑風(fēng)高的夜晚诸衔,獨(dú)自挑著一擔(dān)饅頭走在這陰森小徑上的東興盯漂,著實(shí)有點(diǎn)后悔:
真是吃飽了撐的,吃吃飯沒事兒干笨农,和人家打什么賭呀,弄得這深更半夜往墳地走帖渠,唉……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谒亦?待我告訴你緣由:
那時候,農(nóng)村文化娛樂貧瘠空郊,除了偶爾有場露天電影份招,和一年難得看幾次的樣板戲,就基本沒什么娛樂活動了狞甚。
人們白天生產(chǎn)隊上工锁摔,晚飯后,男男女女大家聚在村子的曬谷場上哼审,或者生產(chǎn)隊隊部谐腰,男人們侃大山、吹牛涩盾、講葷段子十气,女人們一邊納著鞋底,打著線衣春霍,津津有味地在旁邊聽著砸西。
男人們吹牛吹到興致起來,還常常要打賭址儒,賭誰的力氣大芹枷,賭誰的酒量大,賭誰能吃莲趣,反正只要有對比的都要賭一賭鸳慈。
這不昨天晚上大家聊著天,不知是誰提起某某的膽子怎么小妖爷,晚上路過亂墳崗聽到鬼叫蝶涩,嚇尿了……
平時就愛吹牛的東興接過話,不屑地說:
“真是膽小鬼絮识,這種墳地里么绿聘,我蹲一個晚上也沒事啊〈紊啵”
結(jié)果熄攘,阿金馬上接過話:
“你膽子這么大,敢不敢和我打賭彼念?”
“嘿嘿挪圾,這有什么不敢的浅萧。”東興不屑地笑著說哲思。
“好的洼畅,明天晚上你去亂墳崗上走一遭,敢不敢去棚赔?”
“當(dāng)然敢帝簇,”東興嘴上絕對不肯認(rèn)慫。
“不過不能白白去哦靠益∩ル龋”
“可以,”阿金點(diǎn)點(diǎn)頭胧后。
一邊的鄉(xiāng)鄰也在旁邊起哄芋浮,經(jīng)大家商議,由阿金出錢買一百雙饅頭壳快,東興于收到饅頭的當(dāng)天晚上十點(diǎn)以后纸巷,到亂墳崗分發(fā),每個墳頭一雙饅頭濒憋,分完為止何暇,如果東興做到了,阿金再給東興二十塊錢凛驮,這在當(dāng)時也不是小數(shù)目哦裆站。
如果東興不去,東興不但要給阿金二十塊錢黔夭,還要出買饅頭的錢宏胯。
想著能賺二十塊錢,再加上死要面子本姥,東興硬著頭皮應(yīng)下了阿金的挑戰(zhàn)肩袍。
這不,今天阿金一大早就去買了一百雙饅頭婚惫,送到東興家里了氛赐。
沒辦法,到了約定的時間先舷,東興只能在鄉(xiāng)鄰的督促下艰管,挑起放饅頭的小籮筐,朝墳地出發(fā)了蒋川。
亂墳崗是周邊幾個村集中的墳地牲芋,這里葬著好幾代人呢,它離東興他們村三里地左右。
那里集中著上百座墳?zāi)垢灼郑褪谴蟀滋熳叩侥抢锵Τ澹甲屓烁杏X陰森嚇人,更何況這大半夜的裂逐。
墳地的兩邊是黑黢黢的山林歹鱼,一陣陣陰風(fēng)吹得樹上的葉子,發(fā)出悉嗦悉嗦的響聲卜高,好像有東西跟在你屁股后面醉冤,不知名的夜鳥“唧”了“唧”了地像極了鬼叫,墨黑的夜就像怪獸一樣張著黑洞洞的大口篙悯,讓人更加的瘆得慌。
到了墳地后铃绒,東興大著膽子鸽照,照著像螢火蟲一樣光亮的手電筒,一邊找著墳?zāi)沟咝贿叞€分發(fā)著饅頭矮燎。
眼看快發(fā)完了,發(fā)到一個破舊的墳?zāi)骨芭獍瑬|興放上一雙饅頭诞外,剛想掉頭走,墳?zāi)估锷斐隽艘恢话装椎拈L手灾票,東興驚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峡谊,大腦一片空白,稍微定了定神后刊苍,嚇出一身冷汗的他既们,趕忙再放一雙饅頭,還故意大著膽子顫抖地說一聲:
“你還要啊正什,再給你一雙啥纸。”
然后全身毛骨悚然的東興婴氮,匆忙發(fā)完最后幾雙饅頭斯棒,趕緊往回走。
回家途中主经,東興總覺得“窸窸窣窣”有東西跟在后面荣暮,回頭看看,恍惚中有一個白白的身影旨怠,時有時無渠驼,時不時的還有泥土,石頭砸來,他回頭用手電照照迷扇,只見那個白白的身影百揭,瞬間又不見了。
“穿林海蜓席,跨雪源器一,氣沖宵漢……”為了壯膽,東興唱起了樣板戲厨内,他唱完《智取威虎山》祈秕,又唱《紅燈記》一直唱到家。
第二天雏胃,阿金叫來幾個做公證的鄉(xiāng)鄰请毛,和東興一起到亂墳崗群驗收。
大家看后確實(shí)是發(fā)了一百雙饅頭瞭亮,他們問為什么有一座墳前要兩雙方仿,東興說回家再說。
回來后東興說了那個墳?zāi)估锷斐鲆浑p白白的手的事统翩,阿金問他仙蚜;
“你怎么不怕的?”東興說:“當(dāng)然怕呀厂汗,”
阿金哈哈大笑說:
“你膽大我比你更大委粉,那只手是我的手,是我戴上乳膠手套娶桦,提早躲在墳?zāi)估锩娴募纸冢貋淼穆飞夏嗤梁褪佣际俏胰拥模?/p>
“不過你也夠膽大的趟紊,這也嚇不倒你氮双,這二十塊錢我出得心服口服■伲”說著阿金掏出錢遞給了東興戴差。
“其時,昨晚還有更可怕的铛嘱,”東興接過錢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在伸出手的那座墳上暖释,坐著一個披散著頭發(fā),雙眼冒火的東西墨吓,我看都不敢看球匕。”
“而且在回來的路上帖烘,我回頭看的時候亮曹,發(fā)現(xiàn)那個披頭散發(fā)的東西,一直跟在那個白影子的后面≌肇裕”
聽完東興說的話式矫,阿金臉色慘白,坐在一起的鄉(xiāng)親個個面面相覷役耕!
不久采转,阿金就開始生病了,常常莫名其妙地發(fā)燒瞬痘,人也面黃肌瘦故慈,原來高大結(jié)實(shí)的身軀,半年里瘦得不成樣框全,看遍當(dāng)?shù)氐母鱾€醫(yī)院都查不出病因察绷。
后來,村里人都說阿金是被鬼跟住了津辩,打賭打到鬼身上去克婶,還占了鬼的地盤,太過份了丹泉。
也有人說阿金是玩笑開過頭了,本想捉弄東興鸭蛙,結(jié)果“害人家一千摹恨,自己輪到八百”!
走投無路的阿金除了還是跑醫(yī)院娶视,同時也信了迷信晒哄,什么叫神婆驅(qū)鬼,到寺廟做法事等等肪获,各種迷信手段都用上了寝凌,但總不見好轉(zhuǎn)。
后來阿金身體越來越差孝赫,年紀(jì)不大就走了较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