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不合群信轿,媽媽很高興
前幾天晃痴,去參加女兒幼兒園舉辦的秋季運動會。熱身環(huán)節(jié)财忽,老師帶著孩子們跳了幾支舞蹈倘核,隨后是一些簡單的游戲。在玩一個“鱷魚來了”的游戲的時候即彪,女兒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紧唱,一邊哭一邊說:“媽媽,我不想玩了祖凫,我想回家琼蚯!”女兒一直哭,根本都哄不住惠况,于是我只能去跟老師請假遭庶,然后帶她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稠屠,女兒漸漸不哭了峦睡。我問她:“你剛才為什么不想玩游戲啊权埠?”
女兒說:“那個游戲簡直太恐怖了榨了,我害怕,我不想玩攘蔽×耄”
哦,原來如此!看來女兒并不是無理取鬧转捕,只是那個“鱷魚來了”的游戲對她來說很可怕作岖,幼小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向老師表達這種害怕和恐懼,只能用哭的方式來抗拒玩這個游戲五芝。
我慶幸自己沒有像有些媽媽一樣痘儡,在孩子這種時候不是去傾聽她內心真實的聲音,而是一味地對孩子說:“乖枢步,聽話沉删,大家都在玩呢,你也要高高興興地和大家一起玩醉途,別哭了矾瑰。”
我慶幸隘擎,孩子不合群脯倚,我很高興。
記得女兒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嵌屎,我和她爸爸第一次去她幼兒園參加親子活動推正,因為是女兒上幼兒園第一次大型的集體活動,所以我和她爸爸都是專門請假去參加的宝惰。結果活動剛開始植榕,女兒就哭個不停,無論如何也不參加活動尼夺,拉著我和她爸爸走尊残。
無奈,我和她爸爸怎么都拗不過女兒淤堵,最后只能帶著她走了寝衫。離幼兒園一段距離之后,女兒就止了哭聲拐邪,自言自語地哼了一句:“這種活動太沒有意思了慰毅。”
說實話扎阶,我當時真是有些驚愕汹胃,心里五味雜陳。沒想到女兒才三歲就這么有自己的主見东臀,而且那么堅持自己着饥,毫不動搖。我一方面為女兒有自己的主見感到高興惰赋;另一方面宰掉,又隱隱地擔憂,女兒這樣的個性,以后會不會不合群轨奄?
然而最終仇穗,心里的高興還是多于擔憂,那種高興里戚绕,甚至還藏著一種叛逆的快感。
是否,我的心里也住著一個叛逆的小孩,這個小孩小時候太懂事分瘦,太乖奏路,所以,我放任女兒的任性其實是在放任自己心里那個叛逆的小孩制妄?
我就是不喜歡和別人打招呼
我住的樓棟里,5樓有一個女孩子,應該正是青春叛逆期的年齡吨凑,她見了誰都不打招呼。
婆婆在這里幫我?guī)Ш⒆拥臅r候户辱,一提起5樓那個女孩子鸵钝,臉上就有不悅,她總是說:“那個孩子可真不懂事庐镐,見了大人都不打招呼的恩商,我就不喜歡這樣的孩子”啬妫”
我每次都好想說:“媽怠堪,小時候我也是那個不愛和別人打招呼的孩子,不僅小時候名眉,現(xiàn)在也是粟矿,估計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學不會和別人打招呼损拢∧按猓”
老公是那種從小在幸福家庭里成長的孩子,情商很高福压,人見人愛申屹,在路上見了誰,都喜歡主動打招呼隧膏。久而久之哗讥,樓上樓下,鄰里鄰居的胞枕,都認識他杆煞,而且都很喜歡他。有時候,我和老公一起買了菜决乎,樓下的大媽大嬸拉著他問東問西队询,說這說那,老公總是樂呵呵地回答她們构诚。而我在一旁卻一句話也插不上蚌斩,很尷尬地一個人站著。
在我婆婆眼里范嘱,所有的孩子都應該像她兒子一樣送膳,她兒子就是全天下最懂事,最乖巧丑蛤,最討人喜歡的孩子叠聋。
其實,我小時候也經常被爸爸教導受裹,要懂事碌补,要乖巧,要主動和長輩打招呼棉饶,做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厦章。
我嘗試過,努力過照藻,乖巧闷袒、懂事,在長輩面前都偽裝得挺好的岩梳,就是和長輩打招呼這一件囊骤,不知道為什么,從小就很排斥冀值。
所以也物,在路上見到長輩,我總是能躲就躲列疗,實在躲不過滑蚯,就低著頭快速地通過。
為這個抵栈,爸爸沒少罵我告材。媽媽不在我身邊,她每年只回來一次古劲,然而在短暫的相聚時間里斥赋,她也總是教導我:“見了長輩要打招呼,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大了還不懂事产艾?”
爸媽教導我的時候我總是低著頭疤剑,從不辯駁滑绒,也不反抗,心里充滿自責:你怎么這么不懂事隘膘?
然而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懂事疑故,過年回家的時候,見著那些幾年不見的長輩弯菊,嘴皮略動一動纵势,聲音細得像蚊子,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懷疑自己到底和他們打招呼了沒有管钳。
爸媽還是會習慣性地教導幾句:“都有孩子的人了钦铁,還是不懂事,不會叫人蹋嵌。”
這時候的我還是像小時候一樣一聲不吭葫隙,然而心里卻沾沾自喜:我就是不喜歡和別人打招呼栽烂,怎么了?
我的心里恋脚,一直住著一個叛逆的小孩
小時候腺办,我一直偽裝得很好,在爸媽眼里糟描,是個不用人操心的好孩子怀喉,在老師眼里,我是那個永遠拿第一的好學生船响。
曾經躬拢,父母以我貼了一墻的獎狀為耀,他們不管走到哪都不忘向別人炫耀他們的女兒见间,說他們的女兒永遠是年級第一聊闯。
后來,中考的時候米诉,我以全鎮(zhèn)第一的成績考入市重點中學菱蔬,更是在十里八鄉(xiāng)都出了名。
然而史侣,后來家里蓋新房子拴泌,我撕了舊房子墻上貼的滿墻獎狀卻毫不覺得有多惋惜。
在后來的歲月里惊橱,我也從不覺得自己從小學到初中永遠拿第一有多了不起蚪腐。
那些光輝的成績,有時候我很想讓它們沒入大海税朴,消失在地平線削茁,永不再現(xiàn)宙枷。
我塵封它們,有時候甚至覺得那是恥辱茧跋。除了學習慰丛,我一無是處。
所以瘾杭,那些光輝的記憶非常模糊诅病,我漸漸都記不得了。
從小學到初中粥烁,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贤笆,反而是初三的時候,有一天夜里讨阻,我因為失眠在校園里游蕩芥永,一時興起,就把男生宿舍的門從外面反鎖了钝吮。結果第二天早上做早操的時候埋涧,全班男生都缺席了,班主任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奇瘦。
我一個人笑得昏天暗地棘催,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之感。
那是我第一次嘗到叛逆的滋味耳标,感覺爽歪了醇坝。
就連小學到初中的友誼,我印象最深的居然是和一個黑社會小混混的交情次坡。
他和我是同班同學呼猪,但是成績潦倒,經常曠課砸琅,而且據說他經常和外面黑社會的小混混們混在一起郑叠。
就是這樣的他,卻不知道為什么和我玩的非常好明棍。
我想乡革,是因為我的心里一直住著一個叛逆的小孩,這個小孩摊腋,它也想曠課沸版、打群架,可是兴蒸,它太膽小视粮,它自己做不到,就喜歡去看別人做到橙凳。
所以蕾殴,我莫名地被他吸引笑撞,經常背地里和他稱兄道弟的。
初中畢業(yè)之后钓觉,他經常來我家找我茴肥,騎一輛破自行車,在我家樓下喊我的名字荡灾。我匆匆吃兩口飯瓤狐,就下樓,坐在他后面批幌。他載著我础锐,我們到處亂逛,有時候會去吃涮鍋荧缘,有時候會去溜冰皆警,有時候,我們就那樣坐在田埂邊的草垛上截粗,一坐就是一整天信姓。
記得有一次,他對我說:“你和別的好學生都不一樣桐愉〔破疲”
我笑了笑掰派,問他:“哪不一樣从诲?”
他說:“我過去其實是很不喜歡和你們這些好學生玩的∶蚁郏可是系洛,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喜歡去老師跟前打小報告略步,你也從不會瞧不起我們這些小混混……總之描扯,我就是感覺你和他們不一樣√吮。”
我想绽诚,他說的其實應該是我心里那個叛逆的小孩吧。那個叛逆的小孩杭煎,其實和他是一樣的啊恩够。
太懂事的孩子,心里都住著一個叛逆的小孩吧羡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