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qū)門口新開了一家“十元理發(fā)店”砌函。十元錢曾撤,在這個理發(fā)價格日漸水漲船高娄徊、普通理發(fā)動輒二三十元的年代,算得是非常實惠的價格了盾戴。畢竟寄锐,街頭理發(fā)的大叔、大媽收費也要八元錢呢尖啡!我原本對價格并不敏感橄仆,但現(xiàn)在面對如此誘人的價格,也忍不住要去體驗一番衅斩。
理發(fā)店在一棟住宅樓的一樓盆顾,前身是一家熟食店。店面頂多七八平米畏梆,還被分隔成兩小間您宪。外間是等候區(qū),有一排椅子和一個簡單的洗手池用來洗頭奠涌;里間有一面鏡子和一把理發(fā)椅宪巨,空間略顯逼仄。店里并不像其他大店那樣裝點著明亮的燈飾和花花綠綠的海報溜畅,只有一位理發(fā)師傅捏卓,看起來也并沒有燙發(fā)、染發(fā)那些復雜的設施慈格。由于價格實在實惠怠晴,生意也就紅火。來理發(fā)的大多是中老年人或者小孩子浴捆。
理發(fā)師傅是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蒜田,言語溫柔,動作麻利选泻,旁邊站立著一個小伙子則略顯局促冲粤。小伙子負責給顧客洗頭,女子剪發(fā)的間隙他會快速地把地面清掃干凈滔金,女子理發(fā)的時候他則站在角落里無聊賴地看手機色解。房間空間太小茂嗓,小伙子沒有座位餐茵,他雖然刷著手機,我卻似乎能感覺到他的焦慮和不安——他明顯不在自己的舒適區(qū)述吸。
兩個人是兩口子忿族,這從兩人對話的語氣可以聽出來锣笨。另外,也可以很容易猜測出小伙子原本的工作道批。小伙子是一名水電工错英,店里還鮮明地貼著水電維修的廣告。臨近年底隆豹,工程進入淡季椭岩,大概小伙子沒有開工,于是來給媳婦兒打下手璃赡。
像我這樣來剪毛寸的判哥,不到十分鐘就搞定。前前后后推剪完畢碉考,干凈清爽塌计,師傅還幾次耐心詢問我的意見。其實我挺喜歡這樣剪發(fā)麻利的師傅侯谁。有一些理發(fā)店锌仅,理發(fā)師傅可以快速地把頭發(fā)修剪到八九成,然后開始對著頭頂上的一兩根頭發(fā)較勁墙贱,左瞧瞧右看看热芹,然后非常慎重地下一剪刀。似乎非如此不足以讓顧客覺得物有所值惨撇,一二十分鐘就這樣消磨掉了剿吻。
我很懷念以前在部隊時理發(fā)的經歷。那時候串纺,通常在休息的日子丽旅,連隊會請來附近理發(fā)店的理發(fā)師傅。師傅一刻不停纺棺,幾分鐘一個榄笙,剪得又快又好,每個人的發(fā)型都一樣——毛寸祷蝌。幾十人就在值班室外排成一長隊等候著茅撞。剪完的那個,低著頭沖進隔壁的洗漱間巨朦,在自來水管子上嘩嘩地沖洗一下米丘,一個精神小伙兒就誕生了。理發(fā)起初是兩元一個糊啡,師傅走的是薄利多銷拄查。后來漲到五元,不知現(xiàn)在可漲到十元沒有棚蓄?
離開部隊后堕扶,這樣動作爽利的理發(fā)師傅就不多見了碍脏。每次理發(fā),師傅總要對著我頭頂的某一根或幾根頭發(fā)使半天勁稍算。時間久了典尾,常常會覺得圍在脖頸上的圍巾讓人窒息。這一次的女師傅糊探,卻讓我想起了以前那些一天就能理上百個頭的師傅來钾埂。
我心情愉快地出了店門,同時又因為小伙子的局促不安生發(fā)一些感想科平。
前兩天勃教,父母家請了家政來擦窗子,來干活的是一對四五十歲的夫妻匠抗。女子動作麻利地搬著梯子擦上擦下故源,男子則明顯笨手笨腳沒怎么干過這個活兒。沒干多一會兒汞贸,把擦窗器還掉到了樓下绳军,惹來媳婦兒一通埋怨。
早晨買煎餅的時候矢腻,幾次注意到多了些衣著整潔门驾、手藝生疏的中年大叔在攤煎餅。大叔攤著攤著多柑,煎餅碎裂奶是,只好把它鏟到一邊重新攤。照例竣灌,在旁邊另一個爐火上忙碌的媳婦兒也要說他幾句聂沙。
人們總說這兩年經濟不景氣,一個明顯的例子就是很多服務行業(yè)涌入了大量并不年輕且舉止生疏的男性從業(yè)者初嘹。以前及汉,人們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在如今經濟下行的形勢下屯烦,有些女性恐怕要頂大半邊天了坷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