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吹起一股手賬之風恨狈,中國大陸從南到北击敌,就悄然而起一股比拼手賬制作的風氣。
本子要什么樣的才好拴事,紙張要多少克沃斤,什么工藝的紙張最佳,就連一根絲帶都要經(jīng)過如何的工藝制作刃宵,才能保證多少年不脫線衡瓶。
就連記錄的筆,也分出了三六九等牲证,一個普通12色也早已經(jīng)不能滿足哮针,似乎一夜之間,大家都很流行開始做筆記了坦袍。
我承認我也跟風十厢,委實拾掇了大半年,想要做個漂亮的手賬本捂齐,于是搜刮網(wǎng)絡各種教程蛮放,采購和紙膠帶,貼紙奠宜,水筆包颁,各種品牌的本子瞻想,等我折騰夠了,鄭重其事坐在桌子前娩嚼,一手拿著新買的水筆蘑险,一手拿著挑選好的配色膠帶,望著或點陣岳悟,或方格佃迄,或橫線,或空白的本子贵少。
我卻無從下手了呵俏。
它是那么陌生,那么逼格高大春瞬,要用不同顏色,不同排版去伺候套啤,要根據(jù)天氣宽气,溫度,心情來搭配不同的和紙膠帶潜沦,甚至是彩鉛畫萄涯,水墨畫……
它不再是我任意書寫,任意勾勒的東西唆鸡,我要預先安排所有文字落筆的地方涝影,占據(jù)的大小,互相的距離争占,甚至為此還要學習很多專業(yè)知識燃逻,配色美學!
就這樣……我拿著日本代購的各種顏色水筆馬克筆直液筆臂痕,看著臺灣最好的本子里各種規(guī)劃設計的版面布局伯襟,一旁放著各種型號,各種材質(zhì)的紙膠帶……卻最終一個字都沒有寫下握童,反而逃離而去姆怪。
從什么時候起,一個本子被人賦予了太多意義以后澡绩,就成為了如此沉重的東西稽揭?
從什么時候起,一個本子再也不是我私人的物品肥卡,而是要仿若作品一般溪掀,呈現(xiàn)給大眾觀禮,比較步鉴,品鑒的玩物了膨桥?蛮浑!
我哆哆嗦嗦離開本子更遠的距離,生怕我的文只嚣,我的字沮稚,玷污了它的純潔和美好,那精細的做工册舞,和邊角精致的包邊壓褶蕴掏,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著我调鲸!
你別亂來啊盛杰,別瞎寫啊,這可不是一般路邊那種五元一本的記事本啊藐石,這是近年來呼聲震天即供,從海外代購的,高大上的“手賬”大人吶于微!
好吧逗嫡,它叫手賬,我不介意它舶來品的名字株依,但我真的很介意它擺出外國貨的嘴臉驱证,讓我要如尊敬祖宗一樣,把它供奉在高高的神龕之上恋腕,恨不得虔誠的五體投地抹锄。
你丫的本質(zhì)上,不就是一本記事本嗎荠藤,你究竟在嘚瑟什么伙单,得意什么?就因為你被人賦予了一個“手賬”的光環(huán)哈肖?车份!
心里想到此,于是直接抓來最貴的那個本子牡彻,打開頁面扫沼,也不管前面如何排版布局,設計配色了庄吼,3元一根的白雪直液筆缎除,在上面刷刷飛舞而起。
那一瞬間总寻,心里就突然痛快了器罐!也終于找回了平時用記事本的那顆平常心,一個本子而已渐行,不就是用來記錄一些事情轰坊,方便過后回憶的嗎铸董,何必規(guī)劃那么仔細,到底是有多閑得慌肴沫,才硬是要把一個簡單的事情粟害,做成無比復雜。
一個本子颤芬,本來就是用來記錄書寫的悲幅,想怎么寫,想怎么記站蝠,完全跟隨個人心意而走汰具,那些關于排版布局配色的東西,有需要的人自然會用菱魔,不需要的人留荔,完全不必介意,畢竟誰也不是天天閑適在家澜倦,除了看孩子就剩鼓搗這東西了聚蝶。
至于我這里,只需要白字黑字肥隆,簡單記錄就好既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