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chuàng)首發(fā)著隆,文責自負。
傳說這個世界有人能掌管生死……
平靜
在動物的世界列另,動物們最懼怕的是什么眨八?死亡!
死亡有很多種方式,自然衰老的死亡锻弓,軀體病變的死亡弹沽,最可怕的要數(shù)被判官判定的死亡暇唾,因為這類死亡的突然性與殘忍性孽糖,令動物們對判官談之色變,所以千百年來赋铝,動物們對判官聚集的地方都是避而遠之臂外。
但是姐叁,聽說有些聰明伶俐的動物滔驾,也能安然幸福地生活在判官們聚集的地方,它們甚至好吃好喝枝缔,享盡榮華发钝,壽命都要比它們這些常年躲藏在深山里歹篓,被嚴寒酷暑與不時的饑渴折磨的動物們要長巡扇。所以動物們對判官聚集的區(qū)域顽分,即懷有深深的恐懼趾牧,卻又有著幾欲萌發(fā)破土而出的向往忠烛。
特別是一些年幼的動物胯陋,它們聽多了那些從祖宗那里一代一代流傳下來制轰,已經(jīng)能倒背如流的恐怖故事脉漏,對其不厭其煩,反而私下相互議論猜疑想象判官們的樣子與生活梳玫。
這天,紅紅的火球又升起來了,照亮了這片動物們世代居住的森林寺庄,“哼哼”們因為體型輕盈小巧,負責大家的偵查工作,但它們晚上失眠討論了一晚上判官的樣子雏婶,有的說判官全身長滿了爪子错维,不然怎么能完成判官的工作僧界。有的說判官全身長滿了眼欢峰,不然怎么能判定動物們的位置扒吁。因為都沒見過判官懦铺,也沒爭論出所以然來。反而個個雙眼無神,翅膀都沒了力氣凌受。
但它們的祖祖輩輩都是這個樣子,其它動物們都習以為常色乾。偵查完一圈暖璧,它們便一齊找一處隱秘幽暗的角落補覺去了。
不甘
但大多數(shù)動物與“哼哼”們不同嘲碱,或是飛鳥局蚀、或是走獸,它們習慣以太陽為中心扶欣,從陽光中吸收無盡的能量獲得精神力量千扶,開始一天的覓食與生活。
它們在常年累月覆蓋著厚厚的落葉髓绽,散發(fā)著濃濃的腐敗氣息的土地上來回巡視妆绞,尋找那些落單的外來入侵者摆碉。相互間配合,或偵查巷帝,或追蹤楞泼,或圍捕笤闯,往往一擊斃命棍厂。
這種配合與戰(zhàn)斗力使得這片森林生活的動物們豐水足食,長久穩(wěn)定而安樂地生活在這片原始森林中浦马。如果不是一年四季溫度與濕度稍有變化张漂,日子簡單快樂的好像這一天與上一天航攒,這一年與上一年沒有什么區(qū)別。
“哼哼”們剛找到一個樹干的背蔭處币他,正朦朦朧朧地休息著憔狞,一只翠鳥找到它們,讓它們?nèi)シ窒韯倓偛东@的獵物辫封。雖然食肉動物很多廉丽,但“哼哼”們食量極小,因?qū)Ω浇?jīng)過的動物有極靈敏的感覺欣福,往往能提供最及時的偵查情報焦履,有著最大的貢獻嘉裤。
每每這種享受盛宴的時刻,動物都忘不了它們厢洞。其實,也根本不需要給它們留什么食物丧叽,隨便一些犄角旮旯公你,幾滴血就足夠它們飽食很久。
飽餐一頓的“哼哼”們迂尝,拖著滾圓粉嫩晶瑩的肚子懦傍,似醉酒一般搖搖晃晃地尋找著新的休息地粗俱,烈日蒸騰著高處密布的樹葉虚吟,空氣如滾熱的巖漿一般透過樹葉,通過樹葉的空隙涌向地面偏塞。
“哼哼”們不喜歡這種天氣邦鲫,這樣的天氣庆捺,使動物們個個散發(fā)著一種特殊的氣味,它們需要極力控制自己本就不多的神志捉腥,保持清醒你画,時刻記得它們代代相傳的訓言:管住嘴。
它們飛啊飛拟逮,飛啊飛适滓,漸漸能感覺到一絲風的氣息,還有一種不太好聞的味道颅崩,這是花臭的味道沿后,終于快到森林的邊緣。
嘗試
這是它們飛離居住地最遠的一次喉刘,但絕不是第一次漆弄,快要成年的“哼哼”們有著最狀碩的身體撼唾,有著最強烈的冒險心態(tài),它們有一種不需言明的共識倒谷,就是每一次飛離居住地都要比上次更遠一些渤愁,最好更刺激一些。
此時依然诺苹,甚至比所有時候要增加的距離更遠雹拄,剛剛飽食的血似乎要撐破圓滾滾的肚皮,被夏日的高溫蒸騰得不斷沸騰筹淫,炙烤著那一顆顆本就不愿安分的心损姜。只剩嘴巴還殘余一點理智殊霞,邊飛邊重復著祖訓:決不能離開居住地。
終于比上次遠了許多棒卷,晶瑩的翅膀漸漸能感覺到風的波動,甚至有絲絲溫涼的氣息比规,“哼哼”們有些遲疑若厚,但很快被興奮占領,使得原本昏沉的腦子完全清醒蜒什。
它們不由自主地聚攏到一起测秸,相互鼓勵著向前飛去,那里有一團耀眼的東西灾常,雖然讓人討厭霎冯,卻又有一股無形的手向它們召喚。沖破一棵棵粗壯高大樹身的阻擋钞瀑,大片的白光像一根根樹刺刺向它們的眼睛沈撞。
它們不顧一切地煽動翅膀,發(fā)出高低起伏頻率不同的“哼哼哼”的聲音缠俺,不管此時眼已被刺得昏花,越來越熱的空氣又蒸發(fā)掉了它們本就不多的理智监徘。
突然沖進如刺針的白光里晋修,周身如被火焰吞噬,強勢的氣息讓人瞬間窒息凰盔。本能地它們逃竄到高大樹木的羽翼下,絲絲涼意讓它們恢復一點點神智倦春。煽動翅膀回轉(zhuǎn)身户敬,漸漸看清,那是一望無際的透明下一個別樣可愛的淺色世界睁本。
逃離
向外望去尿庐,不再有高大的大樹,各種深綠淺綠的低矮植物貼著地面生長著呢堰,個別地方還開著各種色彩的小花抄瑟,不遠處有條寬寬的河流,此時能清晰地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枉疼。
“哼哼”們有些茫然皮假,但還是探索著向前飛去,它們相信這才是真正的世界骂维,外邊一定還有更精彩的世界惹资,連它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那么排斥森林深處那個安穩(wěn)的地方航闺。
它們向前飛著褪测,看著地上各色的花猴誊,因為有陽光的照射,它們色彩是那么嬌艷侮措,似乎也不那么臭懈叹,那么難聞了。它們漸漸放松分扎,上下飛舞著宣泄心中的快樂项阴,突然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強烈的空氣漩渦從上空籠罩而來笆包,兩只“哼哼”瞬間消失环揽。
就在很多“哼哼”呆立原地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那只巨大的飛蟲再次回轉(zhuǎn)身向它們沖過來庵佣,兩只巨大滾圓的眼睛瞪得“哼哼”們無從逃遁歉胶,伴隨著再次轟鳴與巨大的空氣漩渦更多“哼哼”消失了。
“哼哼”們這才回過神來巴粪,這并不是森林中動物們之間的游戲通今,紛紛使出自己看家的飛行本領,上下?lián)u擺不定路線地飛行肛根,但對那只青色巨怪來說辫塌,根本不足慮,只見它一大一小兩雙透明的翅膀一陣煽動派哲,趁著“哼哼”們東倒西歪臼氨,又是一場饕餮表演。
“哼哼”們徹底亂了分寸芭届,由著本能向地面飛行尋找可以庇護的地方储矩,顧不得花的臭氣熏天,一個個穿過那層被花氣充滿的空間褂乍,鉆到下面矮小的地柏密集的枝葉間持隧。有的被堅硬的枝杈掛掉了一條腿,有的劃穿了翅膀逃片,大多數(shù)更是在剛剛虎口逃生時已經(jīng)傷痕累累屡拨,身體殘破不全,但此時的它們都顧不上這些褥实,緊緊地強撐著趴在樹身呀狼,一動也不敢動。
重擊
沒有炙熱吹拂的風性锭,“哼哼”們才發(fā)現(xiàn)地柏中那濃烈地讓人眩暈的氣味赠潦,不少“哼哼”躲過了青色巨怪的虎口,卻被這氣味熏暈草冈,加上剛剛受的重傷她奥,它們將永遠留在這里瓮增,被烈日烘烤,被大地撫摸哩俭,漸漸的身體失去最后一點水分绷跑,輕如蛛絲,脆若塵灰凡资,不停地在空間穿梭砸捏,直到雨水把它們與土地斬塑成一體,慢慢被植物吸入體內(nèi)隙赁。
其它“哼哼”們顧不得這許多垦藏,它們最原始的基因里帶著對冒險的向往。強忍著地柏發(fā)出的刺激氣味伞访,在地柏與花草間穿行而過掂骏。
它們剛剛看到嶄新世界的樣子,這樣突如其來的意外厚掷,一定是翠鳥指使動物對它們的考驗弟灼,這使它們有些怯懦的心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向前飛冒黑,向前飛田绑,許多“哼哼”又因傷飄落地面,許多“哼哼”落入重重蛛網(wǎng)的陷井之中抡爹,“哼哼”們越來越少掩驱,卻越來越興奮,它們相信“考驗”越嚴酷豁延,外邊的世界越是精彩昙篙。
此時它們依稀還記得祖訓:決不能離開居住地。它們也告訴自己诱咏,只是出去看一眼,看一眼外邊的世界便會回來缴挖。
它們在一條小河邊的青草地里休息袋狞,白日飛行如此長的距離打破了它們的習慣與極限。即便如此映屋,它們依舊高高地趴在有草蔭的葉子上苟鸯,觀察著這個特別的世界。
只見一只特殊的“哼哼”在小河邊游樂棚点,它身材矯健早处,不時地在來河邊喝水的動物身上取食,野豬瘫析、狐貍砌梆,它絲毫不懼默责,令全神觀看的“哼哼”們不由佩服地驚呼起來。
指引
當這只特殊的“哼哼”飛近咸包,看上去更加奇怪桃序,整個黑色的身體上勻稱地分布著白色的條紋,看上去即魁梧又高貴烂瘫。最奇怪的是它那一雙觸角媒熊,正常“哼哼”們的觸角即小巧又可愛坟比,上邊布滿了絨毛芦鳍,幫助它們感知溫度與特殊的氣味。
這只“哼哼”的兩個觸角卻光滑粗大悠長葛账,金黃地發(fā)著光亮柠衅。它說自己是“金角大王”,從遙遠的地方游歷而來注竿,過慣了冬暖夏涼的生活茄茁,吃慣了“山珍海味”,它想告訴更多的伙伴巩割,一定要去那樣的樂土裙顽,過一過那樣的生活。
“金角大王”或許是吃的太多太飽宣谈,知無不言地講完愈犹,蹣跚地向“哼哼”們來時的森林飛去∥懦螅“哼哼”們想“金角大王”真是一個善良的哼哼漩怎,它一定會告訴更多的哼哼伙伴們,去本該屬于它們的樂土嗦嗡。
“哼哼”們開心地有些忘乎所以勋锤,忘記了它們的祖訓,忘記了它們只是想出來看一看的想法侥祭,它們覺得一定是祖先們從沒離開過這里叁执。而自己是多么幸運,遇到善良的“金角大王”為它們指引方向矮冬。
“哼哼”們從沒這么堅定過谈宛,“金角大王”說的對,它們是年輕優(yōu)秀的一代胎署,最美好多彩的生活才應該屬于它們吆录,而不是整日渾渾噩噩悠閑度日,時刻受著其它動物的訓誡誘導琼牧,整日籠罩在生死判官的噩夢與猜想中恢筝。
按照“金角大王”所說哀卫,“哼哼”們飛過這條河流,經(jīng)過再次漸漸高起密集的森林滋恬,穿過幾座高山聊训,日夜不停,終于望見半山腰盤旋一條黑藍色飄帶恢氯。
夜幕降臨带斑,把高山與森林涂成黑色使它們?nèi)跒橐惑w,溫婉的星星與月亮把夜空涂成了干凈的灰色勋拟,“哼哼”們眼前灰暗一片勋磕,靜靜地趴在樹葉上,固執(zhí)地“看”著飄帶的方向敢靡,等待著挂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