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學第一年的國慶假期悄雅,宿舍只有我一個人,那時候剛剛失戀铁蹈,晚上手機外放音樂整夜不敢停宽闲,宿管阿姨每晚在十一點準時把大燈熄滅,絲毫沒有要與國同慶的意思握牧,我只能每晚準時把陽臺的燈打開容诬,整夜不敢熄,整夜哭泣沿腰,就這樣熬過了三天览徒。后來朋友過來,一起去了蘇州矫俺,剛入大學吱殉,總還是有點新鮮勁兒,熬過去也沒有太難厘托。
大學第二年,和男朋友復合稿湿,國慶中秋撞在一起铅匹,有了九天假期,有六天時間跟男朋友在濟南饺藤,我對濟南始終都有著特殊情感包斑,節(jié)假日的濟南也并不是很擁擠,六天時間旅館附近的路我們都熟悉了涕俗,晚上路燈總是能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罗丰,一起在樓下吃的魚讓我一直懷念。
大學第三年再姑,國慶前五個月我再次失戀萌抵,國慶前一個月一個朋友陷入了某種困境,國慶前甚至國慶中另一個朋友從早忙到晚元镀,肩負一個隊伍的責任绍填,壓力巨大。于是兩個狀態(tài)極差的人來找我這個狀態(tài)極差的人栖疑。
他們沒到之前讨永,A說“老朋友見面,就是要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遇革,我就知道卿闹,她心情不好揭糕,也知道我又要喝酒了。
先說說關于喝酒這件事吧锻霎,我一直覺得喝酒這件事跟我的形象實在不符插佛,而且我也實在是無法忍受喝過酒的人身上的酒氣,所以一般情況下我不會喝酒量窘。有的人覺得喝上幾瓶酒雇寇,或者抽幾包煙,然后裝作自己經歷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的樣子很酷蚌铜,但是我總覺得锨侯,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照常生活的人更酷冬殃。
我也會有難過到自己喝酒的時候囚痴,但是我不覺得自己很酷,甚至覺得喝出了我最無力的樣子审葬。
見面以后深滚,就著酒沒頭沒尾地聊各種話題,談到了現(xiàn)狀涣觉,不同的專業(yè)有不同的課業(yè)壓力痴荐,我說我仿佛回到了高三,比高三還累官册,然后又云淡風輕地說了句“不過還好生兆,慢慢來總會好的”,他們沉默著表示同意膝宁;談到了考研和工作鸦难,B說想要工作,A說想要考研员淫,我說還不確定合蔽,一直都很羨慕有目標的人,起碼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介返,而我什么都不知道拴事;也談到了成年,以前覺得成年意味著不再受家長的管教映皆,現(xiàn)在覺得挤聘,在沒有經濟獨立之前,談那些都是扯淡捅彻。
半夜我和A去壓馬路组去,她問我孤獨嗎,一直一個人步淹。我說還好从隆,習慣了诚撵,一個人也挺不錯的。我覺得什么都挺好的键闺,都是人生必須經歷的寿烟。她說“你一個人出去玩,碰到想吃的東西辛燥,沒有人和你一起吃筛武,自己一個人又吃不完,覺得浪費挎塌,然后就不買了徘六,這個時候你不會覺得孤獨嗎?”榴都,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待锈,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我大概出去玩的可能性都不大吧嘴高。
我怕我也會變得孤獨竿音,不敢再繼續(xù)想了。
她說大學幾年拴驮,大家變化都挺大的春瞬,當年清澈見底的一雙雙眼,現(xiàn)如今有了更多內涵莹汤。想想也是快鱼,高中時候在我心里占據(jù)神位的人,現(xiàn)在也走下了神壇纲岭;當年自信滿滿的人,在經歷了各種麻煩之后线罕,開始變得畏畏縮縮止潮;原本覺得可以依靠的人,變得脆弱得讓人心疼钞楼;遇到麻煩越來越不敢跟他們說喇闸,害怕一個電話撥過去,正巧撞上對方的泣不成聲询件。
我一切都還好燃乍,就怕你們不好。
她開始哭宛琅,問我以后我們兩個人是不是也會改變很大刻蟹。我說會的吧,但是心應該不會變吧嘿辟,要是變了也正常舆瘪,以后的事誰知道呢片效,當時我心里想,我應該是還沒變太多吧英古,還是一如既往的慫淀衣,碰到事情還是只知道逃避。
后來幾天召调,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跟我說起她近來的狀態(tài)膨桥,“前一天晚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第二天早上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唠叛,這種情況斷斷續(xù)續(xù)只嚣,隔幾天出現(xiàn)一次〔J”我跟她一樣介牙,甚至在她之前就進入了這種狀態(tài),以至于頭疼越來越嚴重澳厢。我說“你得學會控制自己环础,我現(xiàn)在就算是情緒爆發(fā)的時候也能告訴自己,明天還有一打的事情等著我處理剩拢,不能難過太久线得,雖然還是會偶爾‘崩潰’幾次,但是還好徐伐」峁常”“我控制不了“焖兀”“咱得學著理智角雷。”
我們是大人了性穿,不能再腦子一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勺三,我因為之前的“肆意妄為”失去了太多了,該學會理智了需曾。
十月四號吗坚,送他們一個一個離開,晚上六七點呆万,我和A坐在市中心的地鐵口商源,吃著零食,望著對面大商場里的各種高端品牌谋减,她說“你有沒有想過牡彻,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消費這些品牌的東西√佣ィ”我說“那可不一定讨便,說不定我就能了呢充甚。”我那時候其實在想霸褒,“像我這么愛錢的人伴找,上帝大概不會讓我如愿吧》狭猓”在此之前還真沒想過什么奢侈品技矮,我也不是一個在意什么牌子的人,吃飽穿暖就挺好殊轴。哎衰倦,還是先有錢再說吧。
這么幾天旁理,每天東扯西扯樊零,聊這聊那,原本那些壓在心里“驚天動地”的大事孽文,都平靜地說了出來驻襟,說得差不多了,就該走了芋哭。
送A到火車站沉衣,目送她進站以后,我往回走减牺,一路低頭豌习,一路落淚。我沒說拔疚,其實我在很多事情面前也是很無力的肥隆,其實在我心里也是壓著莫大的委屈的,其實在種種麻煩面前我也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商量的稚失。
我說過萬事有我巷屿,我得先把自己撐起來,才有能力支撐我愛的人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