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浙江西部山區(qū)的小鎮(zhèn),小時候?qū)τ谂_風的印象就是暴雨糕篇。除了暴雨,家里的老屋是瓦房酌心,印象中臺風來時容易造成房子漏雨拌消,屋頂瓦片飛走。
我學校畢業(yè)后來到了浙江東部沿海小城工作安券,對于臺風的感受就不同了墩崩。
這個小城東面靠海氓英,一年四季海風吹拂。春天的海風最為溫柔泰鸡,夏天的海風最為愜意债蓝,秋天的海風有點拽人,冬天的海風很刮皮膚盛龄。這里長年生活的本地人就偏黑饰迹,像我屬于皮膚很白的,在這里年頭久了也被同化了余舶,沒有了年少的白面書生氣啊鸭。
臺風大多在夏天或者初秋來臨,它的涼爽在開始幾年是很舒服的匿值,隨著時間增長赠制,這種涼爽的來臨都讓我提心吊膽。
最早的一次深刻記憶挟憔,是臺風來臨時钟些,別人往家里跑,我卻往單位跑绊谭,從下午到第二天上午一天一夜待在辦公樓里政恍。單位有很多樓房,每個部門有4個人值班的达传,負責拿手電巡邏樓道和各個房間篙耗,大樓的門口用沙袋堵住,有些走廊也備了沙袋堵易進水的房門宪赶。晚飯是單位發(fā)的每人一個紙罐裝的方便面宗弯,開水提前燒了準備著,因為臺風來臨時可能斷線搂妻。這個晚上蒙保,除了巡邏,就在辦公室度過欲主,中間還打過一會撲克邓厕,基本沒睡什么覺。那次臺風來臨時并沒有預想的厲害岛蚤,但卻是最辛苦的一次邑狸。
這以后,每年臺風來臨時涤妒,單位預備的工作充分了很多单雾,我們部門要做的就少了很多,也不那么辛苦,也不用很多人去值班硅堆,只是來臨前去再次巡查一遍屿储,可以回家睡覺。部門的這個工作基本都是我承擔渐逃,我做久了也有經(jīng)驗了够掠,加上我所在的部門女職工居多,所以部門領導首先就想到我茄菊。這樣疯潭,每次聽到臺風,我就知道我的工作來了面殖。
雖然沒有以前辛苦了竖哩,但危險并沒有降低。一般是臺風來臨時還要去單位再檢查一次脊僚,有一次臺風登陸前風很大相叁,我開車去單位,樹枝和廣告牌就在車窗外飛辽幌,不被砸到全憑運氣增淹。到了單位,沒有雨衣乌企,撐著的雨傘不一會就翻轉(zhuǎn)散架了虑润,全身都濕。不過大部分臺風來臨時有驚無險逛犹。
臺風來臨最慘的一次端辱,是2004年8月12日20時強臺風云娜在我們附近登陸梁剔,登陸時最大風力在15級(50米/秒)虽画。當時我還住在山腳的一處公寓里,整個晚上把窗子關(guān)閉荣病。因為是老式的鋼窗码撰,風就能從窗縫里鉆進屋,把窗簾吹得飛舞个盆。一整夜脖岛,窗外呼呼刮風沒有停過,盆鍋落地的響聲不斷傳來颊亮,陽臺上掛的一副曬衣服的鐵架子不停撞擊兩端的墻體柴梆,發(fā)出很悶的聲音,很像鬼哭狼嚎交響曲终惑。開始還有路燈绍在,后來路燈也沒有了,外面漆黑。關(guān)了窗門的房子還是安全的偿渡,后來我就睡著了臼寄。
第二天起來,發(fā)現(xiàn)停水了溜宽,幸好預備了一桶水吉拳,可以節(jié)省著洗臉和燒飯。燒飯只能用煤氣适揉,那時候還用煤氣罐留攒。電也停了。
出門去房子外面的大街一看嫉嘀,大部分街邊的樹都斜了稼跳,有的連根拔起,地上有很多廣告牌和碎玻璃吃沪,還有自行車和各種塑料用品汤善,樹枝、樹葉滿地票彪。
中午為了節(jié)省用水红淡,我們?nèi)业浇稚祥_著的一家小吃店吃飯,小吃店也僅僅供應最簡單的青菜面條降铸。到第二天就整條街沒有餐飲店開了在旱。
晚上的時候,除了各家透出來蠟燭的黃色燈光推掸,整個城市停止了運行桶蝎,街上行人稀少,沒有聲音谅畅。只有鄰居間小聲傳遞著消息登渣,小城江邊的堤壩被沖毀,江水進入了小區(qū)毡泻,好多地方被淹沒胜茧,翻了好多汽車,倒塌了很多房子仇味,死了一些人呻顽。
到第四天小城恢復了供電供水。
這次臺風以后丹墨,每逢超強臺風來臨廊遍,都一律勸離老舊危房的人群,轉(zhuǎn)移低洼地勢的居民贩挣,提前逐級部署抗臺喉前,責任到人英染。后來也遇到過強臺風,損失都沒有這么大被饿。
現(xiàn)在每年一有臺風來臨四康,早幾天就各級單位開會,部署防臺抗臺工作狭握。
今天下午闪金,我就去單位參加部門頭頭著召集的小范圍會議,分線條落實工作论颅。
明天我去杭州參加培訓哎垦,這一次抗臺就不能參加了,希望“煙花”臺風來時只要好看恃疯,不要兇猛漏设,人民安康。
(寫于2021.07.22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