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瘋狂小梅子](http://www.reibang.com/users/ab6e87340565)
你或許對我的新長篇感興趣:我的奇葩相親經(jīng)歷
“姐姐們,快看看我的衣服漂亮嗎兼搏?”突然花叢深處,傳來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沙郭,像一群快活的少女們在一起閑聊佛呻。
只見在一片碩大的花葉上,站著幾百只色彩各異的美麗的蝴蝶病线。她們像在參加宴會似的吓著,驕傲的將兩只美麗的翅膀攤在身后,四只纖足直直的伸到翅膀前面送挑,宛若風姿卓約的模特绑莺,高貴典雅。
只見一只渾身泛著幽幽的紫色的蝴蝶撲閃著雙翅惕耕,興高采烈的給大家展示她剛剛羽化成蝶后得到的來自上帝的恩賞纺裁。
蝴蝶姐妹們都發(fā)出贊嘆聲。一只渾身玫瑰紅的蝴蝶站了出來司澎,抖了抖自己的羽翼欺缘,嘆道:“看來,我的有點過時了挤安!”
“哎呀谚殊,真討厭,姐姐你們一個個的都生的那么美蛤铜,你看看我嫩絮,一身黑!多沉悶的顏色围肥,大家都說我是烏鴉黑剿干,可喪氣了!”只聽一只全身黝黑沒有絲毫花紋的蝴蝶虐先,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怨愤,緊緊的縮著自己的雙羽,懊惱的埋怨著蛹批。
眾姐妹聽了都哈哈的笑出了聲撰洗,好像再也沒有人不開心了。
“黑蝴蝶妹妹腐芍,你這叫性感呢!現(xiàn)在的女生可都喜歡黑顏色的衣服呢猪勇!”魚腥草寬慰她设褐。
“魚腥草說的沒錯,黑色最顯氣質(zhì)了助析!”祁月也跟著附和。
黑蝴蝶妹妹兩只大大黑黑的眼睛外冀,變得光彩熠熠寡键,緊收著的翅膀也不自覺的張開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嘛西轩,我太開心了!”黑蝴蝶歡快的翩翩起舞起來脑沿。
“當然是真的了藕畔!連祁月都這么說了庄拇!”
大家一時間都將目光注視在了祁月身上瓤狐,蝴蝶姐姐們紛紛伸出觸角极祸。
祁月看見那么多雙眼睛一齊盯著自己盖袭,突然緊張的握了握魚腥草的手。
魚腥草用手掌輕輕回握了他熄诡,用手附在他耳邊道:“不用緊張可很,蝴蝶姐姐們是因為喜歡你!”
突然之間凰浮,美麗的蝴蝶們紛紛飛了起來我抠,頭尾相接,一個接一個的排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心形袜茧,大家歡歌笑語菜拓,開心的唱了起來,跳了起來笛厦。
魚腥草和祁月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纳鼎,在美麗熱情的蝴蝶之間,在花香撲鼻的花叢里裳凸,在月亮的銀灰灑落的人間贱鄙,開心的忘情的度過了這個美妙的夜晚。
可是所有的歡樂總會收場姨谷,就像美麗的人生終會終結(jié)逗宁。盡管多么不情愿,但當陽光再次照射在大地梦湘,黑夜退去了他深秘的衣衫瞎颗,理智回復(fù)到人的腦中件甥,我們都要重新面對現(xiàn)實的當下。
腥草離開了哼拔,祁月躺在床上引有,扭頭看見太陽正從水中顯現(xiàn)出來。那如母親早上煮的半熟的蛋黃似的朝陽倦逐,讓祁月覺得昨日的情景似夢非夢轿曙,那么的真實,可是又那么的不能掌握僻孝。
“親愛的,你該吃早餐了守谓!”媽媽輕輕敲響了門穿铆,像往常一樣。
祁月知道他并不能像往常一樣斋荞,無憂無慮的吃早飯荞雏、寫字,讀父親從外面拿回來的報紙了平酿。他只想躺在床上凤优,思考或者想念那個叫魚腥草的女孩,和她帶給他不一樣的風景蜈彼。
“她今晚還會來嗎筑辨?”祁月爬到窗前,往芭蕉叢里看幸逆,卻什么也沒看到棍辕。
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还绘,一直盼著天快黑下去楚昭,但是又怕天黑了下去,而魚腥草沒有如期而至拍顷。
媽媽似乎看出了他的異樣抚太,關(guān)切地問:“親愛的,是不是因為要離開這里了昔案,你難過尿贫?”
“是啊,原來這里這么美好爱沟,我真得舍不得了帅霜。”
“我親愛的寶貝呼伸,媽媽和你一樣身冀,真舍不得這個地方岸凼!”說著搂根,母親已紅了眼眶珍促。
祁月想是不是媽媽也有和他一樣像魚腥草這樣的朋友呢?
或者媽媽也同他一樣看到了這里美妙的一切剩愧?
古箏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猪叙,聽著這聲音,祁月第一次覺得自己是有靈魂的人了穴翩,他深切的感覺到身體里有一個更柔軟的自己。
魚腥草又來了芒帕,在太陽跌入山腳的時候,她明亮的眼睛把黑夜都照亮了背蟆。祁月有些興奮的同她一起再次走入了神秘的領(lǐng)地。
他們看到萌翻了的田鼠一家带膀,那個糊涂又可愛的田鼠爸爸,方向感差到連自家的門都找不回來了垛叨。田鼠寶寶們出去覓食都得被鄰居們給送回來。他們呆呆萌萌的又可氣又可笑柜某,田鼠媽媽真頭疼這一家。祁月和魚腥草聽了她的訴苦都笑出了眼淚莺琳。
他們還看見了小白兔一家,小鹿父子惭等,青蛙兄弟們……
直到夜深了,大家都要入睡時辞做,魚腥草才不得不離開。
“魚腥草秤茅,我送你回家吧!”這是祁月一直想說的框喳,他很想要了解魚腥草厦坛,看看她的家住哪里,她的父母是誰乍惊,關(guān)于她的一切杜秸,他都無比的好奇撬碟。
“我就離這里不遠,還是我送你回家吧莉撇!”魚腥草指了指湖邊不遠的草地里呢蛤。
祁月往前一望顾稀,卻只見黑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我是怕天黑粮揉,你摸不著路巡李,就像田鼠寶寶似的扶认。”祁月這么一說辐宾,魚腥草又開懷大笑了。
“不會啦叠纹,這里都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不會走丟的誉察,我看著你回去我才安心〕制”魚腥草復(fù)又認真地道。
祁月也不好說什么了:“那么鸿秆,再見了!”說著一步三回頭的往家走去卿叽。
“明天見恳守,魚腥草!”
魚腥草看著祁月臥室的燈亮了,看見窗子被打開井誉,他大聲的喊叫,用力的向她揮手……
“嗨颗圣!明天我們就可以出發(fā)啦!車輛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在岂,親愛的東西你們都收拾好了嗎?”
一大早祁月的爸爸興奮至極的宣布著蔽午,描述著未來的生活,慷慨激揚及老。直到他講完,才發(fā)現(xiàn)唯一的兩個聽眾都各懷心事范抓,憂心忡忡。
“喂匕垫,你們這是怎么了?”
祁月也不理睬象泵,關(guān)上臥室的門,躺在床上發(fā)起呆來偶惠。
母親的古箏又響了起來,不過剛響了二聲便被無情的截斷了忽孽。接著就聽見父親的嘶吼聲,琴盒咣當一聲收起了未完的音符扒腕。
“我真是受夠了你的漫不經(jīng)心绢淀!就連兒子都被你帶成了這個德性皆的!”
突然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父親人高馬大的占據(jù)了整個門框费薄。
“祁月硝全,我馬上就要帶你去見真正的世界了楞抡,你為什么躺在床上無動于衷,前幾天你不是還挺期盼的嗎召廷!”
“爸爸,我想留在這竞慢!”祁月弱弱地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這個轉(zhuǎn)變快到連自己都不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筹煮。
“你說什么瘋話!趕緊收拾好你的東西败潦,我們不會再回來了!”父親說完扭到便走了劫扒。
接著整個房間都是拆解搬挪的聲音。
祁月望著湖面平靜的水粟关,心里卻已驚濤駭浪。
“是去還是留闷板?作為年少的我還不能夠主宰,只能聽從父親的安排遮晚。雖然離開這個美麗的地方,非常的遺憾县遣,但如果魚腥草能和我們一塊,也不是最糟糕的萧求!只是魚腥草會跟我一塊搬走嗎?”
忙碌了一天夸政,家里除了床鋪,東西都被打包在了客廳守问,祁月細數(shù)著時間匀归,看天色漸漸暗下來耗帕,每秒鐘天色的變化都被他記在了心里。
這是最后一次看這里的風景了仿便,想到這里,就連湖中流水的叮咚聲都像最美的音符打在了祁月的心坎里狡赐。
月亮已升了上來,這一天它卻圓溜溜的枕屉,像吃撐了的田鼠的肚皮。一點離別的傷感也沒有鲤氢,竟像是大團圓的節(jié)日。
祁月盼著魚腥草能站在這月光下對他招手卷玉,可是一等再等也不見她綠色的身影。直到月亮由當空慢慢的移入西邊相种,祁月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急切的心緒了。他穿起外套寝并,獨自走出了木屋。
湖面像一大塊白色的餐布鋪的沒有一絲的褶皺衬潦,草木像是手工的絹花似的擺在這塊餐布上。月的影子像一塊餐盤放在中央镀岛。多像一場
節(jié)日盛宴,只是沒有了前幾日那么多可愛的貴賓漂羊,和熱鬧紛呈。
祁月慢慢的沿湖邊踱著步走越,看湖邊自己的倒影,身形瀟灑卻又落寞孤獨。他突然想放聲喊出魚腥草的名字捻悯,或許她在家里可以聽得到。
于是他學(xué)著像那晚一樣算柳,放聲叫出她的名字。
“魚……”可是第一聲出來瞬项,他顯得有點膽怯和不習慣。事實上囱淋,他是一個性格內(nèi)斂的孩子,做不出那么夸張和瘋狂的事餐塘。但是第一次嘗試之后,他慢慢的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熱流戒傻,那是叫到魚腥草的名字時,體內(nèi)不自覺迸發(fā)出的情感需纳。
“魚腥草!”他越叫這種情感越激烈不翩,像洪水決堤,有種一瀉千里的痛快口蝠。
“魚腥草!”
“魚腥草亚皂!”
“嗨国瓮,我在這里!”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水邊草叢里發(fā)出來乃摹。
祁月尋聲望去,只見那塊白色的餐布上孵睬,一個顯淋淋的播歼,衣衫襤褸的女孩子露出了半截身體。
“魚腥草~ ”祁月又驚又喜秘狞,不顧一切的拔開身邊的阻擋,那白色的蘆葦種絮被弄的紛紛揚揚烁试,在月夜中飛舞,像漫天的雪花减响。
“祁月,對不起支示。我失約了∷毯瑁”
直到握住魚腥草冰冷的手,祁月才看見据途,她美麗的臉上,脖子上竟是傷痕和綠色的液體颖医。她柔順飄揚的頭發(fā)此刻緊緊的纏在她的脖子上,頭上綠草的裝飾也不見了熔萧,樣子狼狽極了。
“你受傷了佛致?”祁月觸摸著她臉上長長的傷痕,心如芒刺俺榆。
“沒事。你不必擔心罐脊,這么晚了,快回去吧萍桌。”魚腥草有些急切的要趕他走恃逻。
可是他還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呢,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她呢。
“魚腥草凸郑,我明天就要跟家人一起離開這里了,你能跟我一起搬走嗎线椰?”祁月認真又急切地問。
魚腥草眼睛突然失去了光澤憨愉,像一片沒有光的沼澤地卿捎,深深的要將祁月吞沒。
“可以嗎午阵?”祁月看見魚腥草眼里莫大的哀愁,心里知道這是在垂死掙扎的挽留底桂,是多么的蒼白無力和徒勞。
魚腥草想要云淡風輕籽懦,想要點亮眼里的光亮,可是她努力了暮顺,卻喚出了躲藏在眼眶里許久的淚水。
“快回去吧羽氮。”她果斷抽回了雙手档押,扭頭便要離開祈纯。
卻在這時令宿,從圓月的盡頭直飛來兩只尖嘴利爪的大鳥盆繁,聲如破竹旬蟋,氣勢兇猛的朝這邊撲來。
祁月只感覺到眼前一陣急風,一陣眩白過后冕碟,魚腥草已被撲倒在水邊的草叢里。
“魚腥草安寺!”祁月這才意識到,魚腥草正是被這兩只白鸛所傷言秸。他也終于明白那天魚腥草為什么那么怕他們了。
祁月?lián)]起衣衫和兩只白鸛斗在了一起举畸,只是沒想到這兩只白鸛嘴如尖刀,爪如利勾凳枝,沒幾下就只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
“祁月岖瑰,你小心腳下!”魚腥草剛說完蹋订,祁月便一腳踏進了湖水里。那兩只鶚常常捕魚露戒,在水里力氣也是極大,一下子便將祁月拉入了深水里玫锋。
祁月嘴里不斷的進水,不斷的掙扎谦炬,迷糊之間他看見了魚腥草流著淚的臉……